宁也心里紧了一下,她手抓住安全带,说:"我没回去,程程会担心,而且我出来的时候,也没和我同事说。"
傅蕴庭说:"我等会儿给你们医院的人打电话。"
宁也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车子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
傅蕴庭下了车,然后看着她。
宁也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跟着下了车。
傅蕴庭走在前面,宁也跟在他后面。
这是一个新的楼盘,宁也以前没有来过,不过这个楼盘倒是离宁也的医院不远,宁也之前和程程逛街的时候,有路过这里。
两人进了电梯,宁也喝了酒。身上有酒味,就离傅蕴庭挺远的。
傅蕴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等电梯到了。傅蕴庭摔先出了电梯,掏出钥匙开了门,让宁也进去。
宁也整个人都有些晕,她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傅蕴庭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女士的,宁也看到了,她盯着看了挺久的。然后把鞋子给换了。
等两人到了房间里,傅蕴庭让宁也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宁也乖乖坐下了。
傅蕴庭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也摇摇头。
傅蕴庭说:"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
宁也说:"真的没有。"
傅蕴庭低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给宁也倒了一杯热水。
宁也接了过来,说:"谢谢。"
然后还是细细的喝着。
这让宁也想起了,傅蕴庭第一次带着宁也回深航小区的时候。
傅蕴庭等她喝完了,把杯子接过来,回了厨房,洗了,然后开火,给宁也熬了一点醒酒汤。
没一会儿,周韩深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蕴庭低头看了一眼,接了。
周韩深说:"带她回家了?"
傅蕴庭说:"嗯。"
周韩深说:"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这么怕你?"
傅蕴庭没理他,他说:"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周韩深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刚刚反应过来,傅蕴庭,她既然活着,你的手机号码也没换过,可是这几年,她是不是没有联系过你?"
傅蕴庭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去点了一支烟,准备打火,想了想。又收了起来,说:"周韩深,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找点事情做你才能不这么操心我的事?"
周韩深被噎了一下。他其实也不是爱操心别人感情的人。
但是怎么说呢,就是傅蕴庭的感情,换成江初蔓,他其实之前都没怎么过问过,主要是换成宁也,还是傅蕴庭单向强制的那种,让他震撼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
周韩深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蕴庭就说:"我先挂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韩深叼着烟,他今天和傅蕴庭江葎在这边,主要还是谈工作上的事情,有个项目,他和江律关系打不通,但是那人傅蕴庭认识,和那人的儿子之前在单位一起待过。所以想让傅蕴庭一起把项目拿下来。
不过事情还没怎么谈就遇到了宁也。
他深吸一口烟,把烟摁灭了,刚要再回包间。
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一群人里。一道纤细的身影。
女人穿着只到大腿处的酒红色丝绸吊带短裙,踩着恨天高,化着浓妆,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坠在后面,在谈论着什么。
那人周韩深也认识,将夜附近医院一个姓王的科主任。
周韩深过去。一把拉住了人。
女人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愣了一瞬。
不过随后,她就开始往回拽自己的手。
王主任也没想到会遇到周韩深。又看他拽着女人的手腕,后背有点冷汗,他叫了一声:"周总。"
周韩深说:"王主任在这里请客吃饭?"
王主任说:"叫了几个人熟人在这边谈点事情。"
周韩深有些皮笑肉不笑。说:"这人我认识,我和她有点事要谈,王主任不介意吧?"
王主任看像一旁的女人。赶紧说:"当然可以。"
等人走了,周韩深:"陈芮,你不知道他什么人?跟他一起出来吃饭?"
陈芮穿着恨天高。也要仰头看周韩深,她说:"周总,不就是睡了一晚么?你不会就管上了吧?"
周韩深也觉得自己有病。那晚上他和人谈事情,陈芮被人欺负,他顺手帮了个忙。
后来再遇到饭局,两人又碰到几次。
再后来有一次,陈芮喝醉了,他送她回了一趟租房,陈芮问他要不要上楼坐坐。
一坐就坐出了问题。
事后周韩深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会出问题,后来想想,可能是陈芮那天穿得确实蛮性感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他也是素了太久,两人就擦枪走火了。
事后他还怕陈芮难缠,因为他没想到搞的是那种特别难缠的类型。
二十几岁了还没和人发生过关系,应该把这方面看得挺重的。
只是没想到人一次也没找过来过。
他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这场景又觉得头痛。
周韩深说:"找个正正经经的工作不好吗?"
陈芮往后靠了靠:"我怎么就不正经了?药代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工作吗?虽然比不上周总,但是我没偷没抢凭着真本事赚钱,周总是不是管太过了?"
周韩深说:"和王主任吃饭,算正经?"
"吃顿饭。"陈芮说:"又不是上床。"
她微微凑近了周韩深,说:"周总,我知道普济医院的药是你帮我打通渠道的,谢谢你,你要是看不惯可以再帮我多多推几种药,其他的,就用不着你操心那么多了。"
陈芮说完,踩着恨天高,转身走了。
周韩深看她背影消失了,才转身回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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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蕴庭熬醒酒汤的时候,也没回客厅,客厅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宁也也没过来站在门口了。
傅蕴庭给宁也科室的郑主任打了通电话。
告诉他把宁也接回了家。
郑主任愣了一下,他道:"你是?"
傅蕴庭说:"她朋友。"
郑主任说:"她还好吧?"
傅蕴庭说:"喝得有点多。"
傅蕴庭熬完醒酒汤,放凉了一点,才回了客厅,宁也已经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害怕,鞋子也没脱,就坐着,后背靠着沙发,头往下垂着。
有一点戒备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