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傅蕴庭才觉得是真的欺负得有点狠了。
不过很快的,他又低下头,去亲她。
再后来,傅蕴庭用浴巾将她包裹着抱出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给她擦着,宁也同他肌肤相贴,她过了很久,才说:“要了小孩,你是不是就只爱他了。”
傅蕴庭说:“要了小孩,他身上我们彼此的血缘,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会没有羁绊。”
宁也愣愣的看着他。
“不过。”傅蕴庭说:“要先打结婚证。”
宁也愣怔片刻。
她很没有安全感。
傅蕴庭说:“结了婚,你就可以查行程,所有财产共有,会在一个户口本上,而且还会多出一个本本,你可以把结婚证锁起来。”
宁也说:“可是还要分户口呀。”
傅蕴庭说:“可以先做鉴定,等结果出来,再分户口,分了以后立马打结婚证,就又会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宁也不安的抱着他,过了好久,说:“那好吧。”
又说:“那你不可以离婚,不可以爱别的人。”
傅蕴庭说:“不会。”
宁也晚上睡得很不踏实。
翻来覆去的。
半夜醒了,又把枕头下面的户口本和房产证给拿出来。
傅蕴庭就又拿了一本名苑小区的房产证给她。
宁也看着他。
傅蕴庭说:“昨天拿回来的,没来得及给你。”
他甚至连查册都一起打了出来。
宁也低头看着。
直到傅蕴庭将人捞过来,朝着她亲过去,她人就老实了,窝在他怀里。
第二天,两人去了一趟鉴定中心。
路上的时候,傅蕴庭一直牵着她,宁也手心有些汗。
等去完,才送宁也去医院。
傅蕴庭亲了亲她的眼睛,说:“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宁也说:“好。”
她说:“这天晚上值大夜班。”
傅蕴庭说:“到时候过来看你。”
宁也松了一口气。
宁也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不过她外表倒是看不出来。
晚上的时候,程程过来找她吃饭。
宁也跟着她一起去。
程程说:“怎么了?感觉你老走神。”
宁也没有说话。
程程说:“刚刚我上班的时候,看到你XS送你过来的。”
宁也脸有点烧,说:“嗯。”
“你XS。”程程说:“是真的对你很上心啊。”
宁也看着她。
程程说:“我看到他的声明了,XS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能有人这么爱自己,管他是谁呢,当然,前提是人长得帅,气质还好,长得丑的话还是算了。”
宁也说:“我们要结婚了。”
程程“嗯”了一声,紧接着,尖叫一声。
宁也赶紧捂住她的嘴。
程程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说:“真的假的呀。”
宁也点了点头。
程程说:“可以结么?”
“可以。”宁也说:“他说的。”
程程说:“可是……”
不过很快,程程就说:“不过他有权有势,想要个结婚证也不难。”
宁也说:“好像是。”
“难怪你今天看起来一点都不沉稳。”程程说:“要去买喜糖吗?”
宁也说:“不能告诉别人。”
也是,这种关系。
程程说:“那你们到时候悄悄请我吃顿饭。”
顿了顿,说:“还是别了,我怕到时候饭没吃,被吓死。”
宁也没说话。
程程也不在意,宁也今天和她说的话已经比之前多多了。
宁也今晚值大夜班,吃完饭还要回值班室。
宁也和傅蕴庭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秘密,傅蕴庭的身份地位都在那里,医院的人也不敢当面议论宁也,不过背地里,还是会有人说。
宁也听到过几回,不过她听到,也没惊动别人,只是听着。
宁也回去没多久,便匆匆忙忙进了手术室。
等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傅蕴庭。
医院晚上没什么人,傅蕴庭在她的值班室走廊尽头。
他穿着衬衫西裤,宁也一眼便认出他。
她慢慢朝着傅蕴庭走近,人还没到他面前,傅蕴庭便转过了头来。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