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抚着额,无力地靠在车后座上。
今天,父亲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定还会拿母亲说事。
母亲在她们手里,她干什么都束手束脚。
“怎么你还舍不得离开你那个家?”霍占枭看着白瑾不开心的模样嘲讽道。
这女人是找虐?明明家里没人心疼她,她还舍不得离开。
“你不懂……”
白瑾话还没说完,只听手机“叮咚—”一声,有消息进来。
她打开手机,点开微信,果然是白家人发过来的。
“白瑾,今天你欺辱我的事,我可以暂时不计较,但警告你,如果你不帮白家,我们立刻断掉你母亲的医疗,她是死是活全掌握在你手里。”
白瑾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眼底一片猩红。
她快速地回复“知道了”。
随后熄灭了屏,继续靠在车座上闭目休息。
她心里想,她不能总是坐以待毙,当务之急必须想个办法,找到母亲被她们藏在哪里!
白宛如收白瑾的回信,心里一阵得意,你再有本事又怎样?如今被我们拿住了命门,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她就不相信这只蚂蚱能蹦出去!
两个人一路无语,霍占枭也憋着气,他当时就应该把她扔在白家,总比现在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好。
快到霍家别墅,霍占枭突然喊了声:“停车。”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看到少爷一脸阴沉的模样,心惊胆战的将车停在路边。
“下车。”霍占枭冷冷地开口。
白瑾睁开眼,这里除了司机,只有他俩,那一定是叫自己下车。
真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个喜怒不定的霍爷了。
不过下去也好,正好她想出去透透气,她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下去。
车子再次开走,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霍占枭只觉得更加气闷,这女人骨头就这么硬?
宁肯走半个小时走回去,也不向他服个软。
白瑾走了没十分钟就后悔了。
绿树成荫,这段路是挺美,可她今天回门为了好看,特意选的高跟鞋配裙子。
这通往霍宅的路都是上坡路,这才走了一小段路,脚已经磨出泡了,疼得她有些走不动。
正在她发愁的蹲在路边时,听到有车鸣声响起,难道霍占枭良心发现来接她了?
车子停在她面前,从后排坐探出一个脑袋:“快上车。”
是霍琛。
霍琛温柔地看着白瑾,从很远就看到她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白瑾有些犹豫,两个人坐一辆车不太好吧?
这让霍夫人看到一定又会不高兴,自己实在不想触她的霉头。
“快进来,这是上坡路,你穿着高跟鞋走的慢,一个小时都走不回去。”
听霍琛这么说,白瑾也不犹豫了,拉开车门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霍琛看着前面局促不安的白瑾,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忽然间他注意到她的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微微蹙眉:“你怎么了?手怎么受伤了?”
白瑾往回缩了缩手:“没事,被烫到了。”
外面的暖风徐徐吹着,霍占枭却犹如冬日的寒冰。
他不耐烦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那个死女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还没回来?
正在他纠结时,回头看到的就是,白瑾正笑意盈盈的从霍琛的车上下来。
他们刚才在讲什么,她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霍占枭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这个女人就那么爱冲男人笑吗?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对自己笑。
他走上前抓住白瑾的手,将她强硬地拉进怀里,用只能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低声说:“笑的这么丑,就少笑。”
他霸道的男性味气味不容质疑的往她鼻子里钻,根本不容她逃避。
白瑾微愣,随后烦躁地使劲推开他。
要不是他刚才把她扔到半路,她的脚上怎么会磨出泡!她也用不着坐霍琛的车回来!
看到她紧锁的眉头,霍占枭感觉又是一阵气闷,自己就这么让她不适?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上车离开了。
晚上十点,霍家别墅气氛严肃。
霍夫人打了个哈欠,不满地说:“有这么给人当媳妇的吗?刚结婚不过三天,深更半夜连家都不回,也不看看几点了!手机还打不通,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害的全家人这么晚,还都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霍琛看了看时钟,担忧地说:“宛如……”
在接触到霍占枭冰冷的目光他又改了口:“以我对弟妹的了解,这么晚还没回家,可能是有什么事,这么晚了也不安全,要不然我出去找找吧!”
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姿态冷冽:“你有什么资格去找她?献殷勤?”
霍琛有些尴尬:“占枭我们是一家人啊。”
霍占枭冷嗤一声,对他的话丝毫不以为意。
“好啦!”霍老爷子用拐杖捶地。
“占枭,你也得多关心关心宛如,听说她下午是突然哭着离开霍家的。”
“那总不能是我们给她气受了吧。”霍夫人不满地嘟囔着。
霍占枭一阵烦躁,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她什么要哭?
是因为他上午没有尊重她的家人?还是因为把她扔在半路上?
“老爷,少爷,找到少奶奶了。”管家激动的跑回来。
霍占枭一听抬步就往门外走去。
可当他打开车门看着醉倒在后座的白瑾,心里涌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这个疯女人是干什么去了,喝的这么醉,满脸的泪痕,妆都花了,像个花狗一样,他真想把她扔出去。
霍占枭从车里揪出白瑾,一把将她扛起,走进屋内。
霍夫人站在门口,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瑾,气愤地说:“真不成体统,看看,醉成什么样子。”
她真不理解,老爷子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女人当儿媳妇?哪家豪门媳妇,半夜喝酒喝到得被人抬回来!
霍老爷子倒是态度和蔼:“先把她放到房间里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孩子看着乖巧,应该是受了什么委屈,才成这样的。
霍琛看着霍占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个白瑾对于他这个弟弟真的有些特殊?有意思了。
霍占枭把白瑾扛回她的屋子,毫不留情地将她丢在床上。
随后转身就走,可是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了。
他从柜子里扯出条被子扔到白瑾身上,眼眸幽深,看不清情绪。
白瑾不舒服地拱来拱去。
“白瑾,你是猪脑子吗,能把自己喝成这样?”霍占枭站在床前面色阴沉,说出的话毫不客气。
霍占枭嫌弃地看着这个女醉鬼,满脸通红,酒气熏天,这就是老爷子为他选得老婆?太丢人了!
白瑾忽然睁开了眼,眼底泛起水光点点,神色迷离。
她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哭诉着:“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霍占枭闻言,阴恻恻地看向她:“你又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