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看起来很健康的温甜生病了。
是符华过来送食材的时候发现的。
等到符华带着枝桑匆匆赶到房间的时候,温甜再床上平躺着,脸色苍白。
鬓角渗着冷汗,眼睫微颤,眉毛痛苦地蹙着,嘴唇毫无血色。
似乎连呼吸都薄弱了许多,人奄奄一息起来。
枝桑感觉一只打手将他的心像破抹布一样拧来拧去,连着他都感觉呼吸困难起来。
“怎么会这样……”
虽然心疼,但枝桑极力维持住表面的优雅,稳得住没有失态。
他用手背轻轻地贴上温甜的额头,像触碰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一样。
手背除了汗湿外,一片冰凉。
枝桑踉跄着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纵然他都这么无措,更别提旁边身边年纪小一点的符华,看枝桑探头的架势后,已经完全慌了。
“枝桑哥小主人她怎么了?她……她是不是要……”
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
“不会的!”
枝桑在人前从不发怒,但这次却真的动了气,严厉地呵斥打断了符华的话。
看似临危不惧,可是眼神里的空洞出卖了他那颗惊慌得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的心。
只是嘴里不断重复着。
“甜甜她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好像这么自我催眠就能真的让温甜没事一样。
“刚刚在基地还好好的啊,怎么一回来就……”
符华“哇”的一声哭出来,再也说不下去。
*
温甜是被他这声巨大的“哇”声吓得在睡梦中惊醒的。
好吵……
只是腹部实在疼得厉害,她现在没什么精神,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谁哭啦……”
她嘴上细小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枝桑和符华的注意,她还没得到答案,就感觉一大个肉球往她身上一撞,扑到了她的肚子上趴着嗷嗷大哭。
温甜:……草,好痛……
“唔……”
枝桑动手把莽撞的符华拉开,自己亲自向前,关切地摸了摸温甜的身上刚刚符华撞到的地方。
“甜甜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符华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弄疼了温甜,内疚极了,可也顾不上道歉,再次贴到床边,这次的动作也学着枝桑轻手轻脚的,语气却是急切的。
“对啊对啊,甜甜姐姐你没事吧?”
温甜实在是太疼太累了,只觉得这两个人在她耳边“嗡嗡嗡”的,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没事。”
脸转到另一侧——
“女人都有的痛而已……”
丢下一句话就又睡晕过去。
“!!!!!姐姐!!”
符华发现温甜又不清醒地晕了,更慌了。
平时总是故作成熟,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哪经历过这种事情,此刻枝桑就成了他的主心骨。
“枝桑哥怎么办啊?快想想办法啊。”
这里只剩他一个靠谱的成年男性了。
枝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保持理智地思考。
山上没有医院,这个点折腾温甜下山太麻烦了,而且下山以后医院还有一大段路程,根本行不通。
幸好温甜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呼吸还是比较平稳的,兴许问题还不算严重。
他在心里默念着温甜最后说的那句话,“女人的痛……”
他们两个都不是女人,自然不知道女人有什么痛。
只能请外援了。
*
“什么?!!!甜甜昏迷了?!!”
梁清清接到电话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听到枝桑的疑问以后,一口否认。
“什么女人都有的痛,你们什么时候见我痛过。”
“你再仔细想想,事关甜甜。”
梁清清忽然觉得自己肩负重任,咬着手指绞尽脑汁地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噢!我知道了!”梁清清说得像模像样,“一定是甜甜不想让我们担心强撑着安慰我们的!”
这说法竟然还有那么点道理。
三个小精灵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于是就更担心温甜的状况了。
梁清清再也坐不住,执意立马就要上山。
这可急坏了在睡梦中被她拍醒得张姐。
“哎哟姑奶奶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啊,半夜三更的,上什么山,有什么,明天去不行吗!”
“来不及啦!甜甜都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了!我再不上去,就来不及了。”
这话真是把张姐吓了一大跳,“什么?绝症?!”
张姐不是冷血的人,何况温甜是梁清清的好朋友,她当然也是着急的。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下床穿鞋,连睡衣都来不及换,边往外走边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具体情况不知道,符华就是说她得了什么女人的绝症,脸青口唇白的,怕是人要不行了。”
话传了好几轮,梁清清脑子也乱得很,就添油加醋地按着自己记忆里的话告诉了张姐。
张姐刚醒,脑子里一团糨糊,被这个事砸过来的时候就有点懵,觉得哪里怪怪的,可还没来得及认真思考,就被拉上了上山的车。
*
另一边枝桑和符华挂了电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清清姐说得对,甜甜姐一定是为了安慰我们的,她怎么就病得那么严重了,呜——”
符华喃喃道,“如果归凌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治好小主人的。”
枝桑看着哭得六神无主的符华,现在哭是没有用的,其他人也暂时指望不上,他们得自己想办法。
“既然归凌不在,我们就靠自己治好甜甜。”
“嗯?”符华眼睁睁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安排。
“符华,你们这里应该有药材相关或者医学相关的书籍的吧?”
“有的,我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