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两天下不了床被人服侍的生活后,温甜的疼痛惩罚终于结束。
踏踏实实站在地板上的感觉让她浑身舒畅,开心得都能跳段广播体操。
休息了两天耽误了生意,这让她赶紧赶回去摆摊赚钱。
只是温甜发现今天摊位这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一向摆摊看心情过来的鱼妹无精打采地坐在摊位上发呆,她的莉莉歪歪扭扭地倒在了一边。
而平时最勤快早出晚归的强哥,他的摊位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鱼妹,强哥呢?”
温甜觉得气氛太古怪了,不禁有点担心。
这回鱼妹一改平时神神叨叨高深莫测的风格,神情凝重,却也是心不在焉。
“没来。”
她当然知道强哥没来啊,温甜噎住,“他怎么没来?”
“昨天他弟弟来了。”鱼妹继续挤牙膏一样陈述事实。
真是把温甜给急坏了。
所以呢?然后呢?
在温甜注视下,鱼妹又憋出三个字。
“他骂人。”
至于骂了什么鱼妹就不想说,总之不是什么能入耳的话。
温甜却听得头大,怎么弟弟来了还骂人?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大戏吗?
她只好自己套鱼妹的话,“怎么还能骂人的呀。”
鱼妹才想起自己的确没有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
“听他们说,强哥妈妈生病了,很重的病。”
“这么严重?!”
怪不得强哥连摊子都顾不上了。
鱼妹张了张嘴,刚到嘴边的话,又合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在强哥弟弟的身上还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股气息让鱼妹感到恐惧,但她知道不能跟任何人说。
她低下头,“嗯。”
算是回答了温甜的问题。
“那强哥应该没事吧,明天周三休息,我们要不要去强哥家探望一下?”
温甜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和强哥虽然认识的情况不久,但平时强哥对她这么照顾。
现在人家家里出事了,她觉得是应该去看一看的。
鱼妹愣住。
她握紧的拳头里,指甲钳进了手心的肉,艰难地摇头,拒绝了和温甜一块去探望强哥的邀请。
“明天我要闭关……”
温甜没有怀疑她的话,点点头,便没再讨论强哥的事了。
*
决定了明天要去强哥家,因为估计要奔波一整天,温甜和枝桑早早就躺上床上休息了。
温甜在床上辗转反侧,有点睡不着。
也不知道强哥家里情况怎么了,事情有没有解决好……
今天听鱼妹的语气,虽然她什么都没多说,可是其实像她这样平常奇怪的人,不正常起来太容易发现了。
她知道怕是不太好。
温甜靠在枕头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破天荒地主动把前两天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系统喊了出来。
“欸,系统君,我现在手里是不是还有道具卡?”
……
*
第二天一早温甜和枝桑就出发前往强哥家。
强哥家的地址是闭园前鱼妹悄悄塞给温甜的,在福川区的城中村里。
密密麻麻的握手楼,给路上的行人一种压抑感,纸上的门牌号是一栋自建的小矮楼,生锈的紧掩的门都透着一股老旧的气息。
“……是这里吗?”
这栋楼太窄太破,让温甜有些不确定。
枝桑对了一眼纸上的号码,下意识地站在了门前,让温甜站在他的身后。
“敲门问问不就知道了。”
“叩叩”,枝桑轻叩房门。
“敲什么敲,他妈昨儿晚上不是打钱过去了吗还催。”
有一道凶狠的男人声音从屋里传来,骂骂咧咧,像是动了怒冲出来打人。
吓得温甜藏在枝桑身后躲了躲。
开门,果然男人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见门外的不是债主,他便更有底气了。
“他妈的你们谁啊。”
嚷嚷得粗鲁极了,显然不是向来说话斯斯文文的强哥。
即使气质不同,他眉眼却和强哥的神似。
温甜猜出他大概就是鱼妹昨天所说的强哥那个一来就骂人的弟弟,壮着胆子问。
“请问这是强哥家吗?”
“嘁,那个废物在外头还挺气派啊被人叫哥。”这人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没有承认,没有招呼,没有请他们进去。
自己反倒走回进了房间,窝回到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门却是没关的。
里面因为点燃的香烟而变得乌烟瘴气,枝桑并没有带温甜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外观望。
好在他们并没有等太久,就见到端着一个洗脸盆走出来的强哥。
强哥见到门外的枝桑和温甜也是一愣。
“你们怎么来了……”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才过来的,神色却是窘迫的。
不过来了都是客,他总不能把人赶走,正想问他们怎么一直站在门外。
看了一眼摊在沙发上的弟弟也明白了,忙将人带进里屋。
“快进来。”
被人避之如蛇蝎,强哥弟弟根本不在意。
他不屑地“呸”了一口痰,继续抽他的烟,没再管他们这群人。
*
说是里屋,但实际上已经走进了强哥妈妈的房间。
真正见到躺在床上的人,温甜才知道到底什么叫“病得很严重”。
她从没见过这个阿姨,但都知道,正常人是不该瘦成这样皮包骨脱了相的。
她眼皮耷拉着,眼神也恍惚,发现有人走进房间看过来时甚至都不能聚焦。
呼吸很浅很浅。
更别提空气中那股奇怪的闷了很久的怪味。
即使是枝桑见了,心也是咯噔一下大叫不好。
温甜有些哽咽,艰难地动了动唇。
“阿姨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