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甜坐下没多久,就发现路过的游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钵仔糕。
糕体晶莹剔透,而温甜这几天已经开始卖正宗的米粉钵仔糕了,这些显然不是从温甜这卖出去的。
温甜:???
“我们园里有人也卖钵仔糕吗?”她不确定地问。
她明明记得之前都没见到过啊。
鱼妹和枝桑摇摇头,表示他们也没听说过这件事。
好在他们很快得到了答案。
因为从旁边的小路上走出来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肩上背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了几个瓦钵和几根竹签。
温甜一下就认出了那个女人。
“钟英妃?!”
钟英妃恰好走到这边,挽了挽她的长发,温柔腼腆地笑着,“甜甜姐姐。鱼姐姐,强哥,枝哥哥。”
但没有解释她拿着的钵仔糕。
还是强哥奇怪,问出口,“你不是卖糖画的吗,怎么……”
“哦。”她诧异地轻轻捂嘴,“我的糖画也在卖的。”
“不过昨天我回家,妈妈给了我一个秘方,据说是正宗传统的钵仔糕制作方法,所以我就试了一下,没想到味道真的不错呢。”
温甜看她那一大盘透明质地的糕体,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温甜:正宗传统钵仔糕……大话都不会编。
钟英妃已经习惯了睁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心虚,她挑起钵仔糕,串了四串,递给温甜他们。
“你们也尝尝。”
大家都礼貌接过了,温甜也不好不接,脸色铁青地接了她递过来的钵仔糕。
钟英妃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大家的摊位,像才看见温甜摊位上的瓦钵,再次震惊地捂嘴。
“啊……甜甜姐姐也在卖吗?那我真是献丑了。”
脸上没有丁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分明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温甜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闷闷不乐的,直骂钟英妃这个人装模作样。
她都卖了多久的钵仔糕了,她是瞎的嘛看不见?
鱼妹和强哥感受到她们两个之间的情绪不对,一时间不敢说话,手上的钵仔糕更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过温甜虽然心里不舒服,但碍于面子也不好撕破脸皮。
反正她看这些的钵仔糕成品其实并不好,糕体虽然看着剔透,但挑起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过硬。
即使是放在一堆网红钵仔糕里都是次品,她有信心从味道上胜过钟英妃吸引客人,没必要在这逞一时口舌之快。
可温甜咽得下这口气,枝桑却不行。
“嗯,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枝桑像模像样地咬了一口,随后就整块放下,没再动过一下,分明是不满意。
钟英妃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枝桑会这么下她的脸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试图唤起他怜香惜玉的心。
偏偏枝桑仍然一脸温柔礼貌,还安慰地冲她笑笑,“我说话有点直白,钟小姐不要介意。”
拍个巴掌给颗枣的说话风格,像极了她刚刚堵得温甜回不了嘴的样子。
钟英妃终于也感受了一回无力反驳的感觉,强颜微笑。
“当然不会,枝哥哥觉得哪里不够好呢,我回去调整一下。”
谁知枝桑依旧不给她面子,摇头。
“可能因为我吃习惯了甜甜做的甜点吧,你做的的恐怕调整一下也不行。”
枝桑脸上表情有点为难,似乎真是在为她着想,最后实在想不到办法,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
钟英妃:……
她有点不服气,这还是她昨天研究了很久,才做出来的,怎么到他嘴里却是一文不值了?
钟英妃顺着枝桑的话,“我还没尝过甜甜姐姐做的呢,既然枝哥哥都这么夸了,那我能尝一尝吗?”
她一脸虚心好学,看向温甜摊子上的钵仔糕,分明是等着他们把钵仔糕也给她一份。
温甜纵然不喜欢钟英妃这个人,但人家都开口要了,邻里之间也不能闹得太僵,虽然他们表面上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
正要应下,不料枝桑比她还要快开口,“当然。”
温甜:嗯???
他明明上一秒还在冷嘲热讽,怎么又突然对钟英妃这么积极热情了?
小精灵怕不是精神分裂吧?
哪里知道枝桑没让钟英妃高兴几秒,明明握着钵仔糕的手递出去了,却在钟英妃想接的时候,往回一缩。
钟英妃:???这人逗她玩呢?
枝桑认真地皱眉,“你怎么不给钱呢,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钟英妃差点要气死。
给钱??这不是同行之间友好的厨艺交流吗,她都给了他们四块钵仔糕了,她拿一块还要给钱?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心理活动,枝桑正色道。
“当然是要钱的,我们甜甜的甜品是花了很多心思做的,可不能随随便便送给别人,那太掉价了。”
这不一面夸了温甜的糖水认真制作,还要侧面嘲讽了钟英妃到处送钵仔糕掉价?
温甜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
枝桑此刻就是那只披着羊皮的雄狮,在必要的时候露出獠牙狠狠地咬了猎物一口。
钟英妃刚在想要吃温甜的钵仔糕的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因为面子的问题也不好说不要了。
只好硬着头皮扫了码,买了温甜的一块钵仔糕。
想想一直以来被钟英妃抢过的生意。
温甜顿时觉得解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