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和时时婆婆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的情况也牵动着西杏园小摊三人组所有人的思绪。
突然的倒下再加上莫医生当时严肃的表情,都让大家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时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了西杏园,看上去脸色并不好,甚至状态有些低迷,这让温甜和鱼妹更担心了。
“时时……”
时时没有主动说话,温甜只好主动和她打招呼,询问她家人的情况。
“你妈妈她还好吗?”
光是看她的表情当然是不大好的,只不过时时没忘记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谢谢了大家对她表达出的善意,“已经稳定下来了,昨天谢谢大家帮我忙前忙后的。”
她指的不只是温甜后来一直陪着她到了医院等陈杰,还有将她妈妈送到医务室的事。
事发突然,当时的她完完全全都傻了,要不是有大家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妈妈的情况……
“陈杰还在医院陪着她,我也是回来给大家打个招呼,这几天我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摆摊了。”
温甜和鱼妹一听就知道情况看来是不大好了,但如果她不愿意说,她们也不好直接地问她具体的情况,毕竟这还是时时的家务事。
时时也明白大家都是关心她的,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妈妈她,可能不太好了……”
说起这件事她已经平复了一整晚的心情又涌动上来,连带着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之前她在老家一直不愿意去体检,这次也是因为来回跑太累了,撑不住我们才发现问题。”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讳疾忌医不爱看医生那是常态,只是时时和陈杰也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有一天还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一时间更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后悔当初没有再多关心妈妈多一点。
医生昨晚拉着家属谈话时的结论一时间又回荡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都仿佛是把锋利的刀子扎进她的内心,将人折磨得血肉模糊。
“脑子里长了颗瘤子……很大,很大,太大了……”
说着说着,她再也无法冷静地说下去,掩起面哭了出来。
“太大了,压迫到神经,所以才会……”
泣不成声的时时终究没有把话说完。
只是她的只言片语里,脑袋长瘤,太大,压迫到神经。
每一个词蹿进温甜的脑子里都是些糟糕的画面。
在那一刹那,她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强哥家见到他妈妈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场景,会不会有一天,时时的婆婆也会沦落到那番境地?
不!不会的!
她摇头将这些不吉利的想法拼命甩出去,时时这么善良的姑娘,她最爱的家人们一定也能平平安安。
“不要太伤心,咱们早发现问题也好早解决,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一定还有扭转的余地……”
“可是……”只开了个话头,时时便哇的一声哭出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温甜都眉头紧蹙,尤其是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是什么好话的转折词,更是给摊位上的氛围蒙上了一层灰。
温甜都不知道该怎么平复她的心情,只能一遍一遍地给她顺着背,递上纸巾。
“不哭不哭,我们慢慢说。”
时时知道这不是哭的时候,也不希望自己的心情太过影响大家的情绪,尽量稳住。
“医生说太大了,做手术的可能性……”时时哽咽得难以说出话,她艰难地咽下了泪,断断续续地袒露,“手术……做不了了……”
温甜的心里也是一咯噔。
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下一秒,她就想到了归凌。如果是归凌的话,会有办法救到时时婆婆吗?
可她来不及细想,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强哥的咒骂……
“只有你能救她!上次也是医生说她要不行了,是你救回了她的命!所以只有你能救她!”
“为什么!!你就那么冷血吗!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
她忽然停在原地,不敢再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连她都无比唾弃自己的懦弱,只因为曾经的一个意外就变得现在这样瞻前顾后。
温甜犹豫了许久,才硬生生地憋出一句客套又虚伪的安慰,“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开口,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
即使是一听就虚伪的话,时时也是感激地摇头。
“不用,你们……你们已经,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扛的。”
听到了原以为最想听到的答案,但是温甜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即使时时这么说,但她真的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温甜欲言又止地望着时时,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
时时婆婆还在医院里留院观察,陈杰一个人照顾起来很吃力,时时不能在西杏园呆太久,得赶回去帮忙,这次过来也只是给大家交代一声。
时时走后,大家的心情都沉重了许多,好像一时消化不了这个噩耗。
明明昨天还在西杏园里见到的人,今天就躺在病床上一蹶不起了,无论对于谁而言都会感到唏嘘难过。
即使是这群人里神经最大条,对于情感最不敏感的鱼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时时的摊子一遍,觉得还是不舒服,抱起莉莉又往她的摊子上走走停停,感受着这个摊子上的气息。
把温甜看得差点笑出来。
“怎么大师?是这边风水有什么问题?”
鱼妹皱起眉,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嫌弃。
“我也有这种疑惑。”
她的操作让温甜实在是没看明白,便等着她的解释。
鱼妹抱着莉莉又转了一圈,甚至将时时留下的画扇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我本来在想,或许是因为这边的风水不好,克父母……”
她的停顿让温甜不禁接话,“只是?”
她没猜错,在这番猜想后,果然是有“只是”的,鱼妹万分不解地皱紧了眉头,明明觉得不该怀疑自己的感觉,又实在是认为整件事都离谱到可怕。
明明这个摊位上前前后后也就只来了两个人摆摊,但是都恰巧家里有人得了重病,这不是风水不好是什么?!只是……
“这里分明被圣光笼罩着,没有任何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