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有好主家我可以卖自己。」
水灵摇头，「大姐啊，你这么大岁数了人家买你干嘛？这年轻的丫头打个杂啥的还行，我们主家倒是想买几个灵力的娃子，家里有小少爷、小小姐，给他们当伴读。」
她故意顿了顿，见三人都看着自己，显然是被自己的话吸引了，于是接着说：「但你们也知道穷人家的孩子都没念过书，念过书的孩子家境都好，所以这事儿一直没成。」
「我看你们言谈举止都是有规矩的，不知道这俩孩子可认字儿？」
老太太点头，「他们三岁启蒙，六岁正式跟先生学习，如今已经学了两年，只是……这日后婚嫁……」
她是怕一旦卖了孩子，那孩子一生就没自由，只能任由主家安排，到时候被送去做妾……
水灵知道她的担心，说道：「我们主子不喜欢盲婚哑嫁，所以每年琼海城都会有一场相亲会，相互看上眼儿的才有机会往下谈。」
「还有，我们主子最讨厌妾，通房都不行，所以她要求是宁为贫民妻不为富人妾。」
老太太眼睛里浮现亮光，但很快又平静了下去，「这事儿还得等我孙儿回来，他已经去琼海城打探了。」
水灵知道她说的是司徒善，于是点点头，「成，这样吧，我去给看门的老刘说说，我们先进去，问问主家要不要这俩娃，只是你们这一群人是一家吗？」
老太太叹口气，「家中遭难，钱财……分了，如今我带着四个孩子自成一家。」
「这样啊，可怜见儿的。」水灵夸张的做出同情的脸。
随后她站起来，走到宫千钰身边，「老头子，今天是不是老刘看门？咱们走偏门先进去，大不了给上点银子，到了主家给那大姐打探打探，看看主家的少爷、小姐还要不要伴读，我看着那俩孩子文绉绉的挺好。」
宫千钰立即顺杆上：「成，这外头太冷了，等初五开门得冻死。」
说完便起身，跟水灵两个往城门走。
到了城门口，宫千钰敲门，里面传出不耐的声音，「敲什么敲，初五开门，等着。」
宫千钰沉声说道：「是么？信不信本王把你的门砸了。」
里面的人瞬间安静如鸡，下一刻就听见了拉门栓的声音，很快门便被打开。
水灵也没等门大开，拉着宫千钰就从半开的缝隙里挤了进去。
守门人立即跪地说道：「参见亲王。」
宫千钰淡淡的说道：「免礼，本王带王妃进城转转，外面的人别放进来。」
「是！」那人恭顺的回应。
水灵挑了一下眉毛，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宫千钰的手下，今日他们可是易容来的，不是熟悉的人怎么能知道宫千钰是主子。
两人顺利进城，城内的商铺只有少数开着，毕竟年礼都在年前买完了，现在的铺子就是点心、糖果、小食，还有就是花灯铺子。
水灵看上一个荷花灯，底盘是荷叶，上面花瓣层层叠叠很漂亮。
只不过这盏灯是流水灯，不是用手提着的那种。
宫千钰笑道：「要许愿吗？」
水灵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殊的愿望，就许愿我们每天都恩爱、快乐。」
宫千钰满眼都是笑，可他们忘了现在是老夫老妻的打扮。
店家是个中年女子，她满眼羡慕的说道：「大叔大婶，你们感情可真好，令人羡慕，这荷花灯就送你们了。」
水灵没想到老板娘那么大气，可能是因为看自己穿的不好，舍不得钱买吧。
她笑道：「谢谢，正好我家里做了些糖果，送给你家娃子甜甜嘴，寓意今年
都甜甜蜜蜜，丰衣足食。」
原本老板娘不想收的，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也是很好的祝福，当下就接过来，「多谢大婶，愿二位健健康康，和和美美。」
她以为就是普通的麦芽糖，于是随手放在了钱匣子里，等她回去发现里面都是松子糖时才知道自己送的东西相比之下太便宜了。
水灵和宫千钰拿着荷花灯在街上闲逛。
宫千钰叹息一声说：「那些人的确不怎么样。」
水灵问：「套出什么话了？」
宫千钰笑道：「他们嫌弃嫡系是累赘，刚刚在外面分了家，所以嫡系只有司徒善他们五个，另外的成一家。」
「他们没给嫡系一枚铜板，还说能带他们来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
水灵点点头，「嗯，意料之中，等会你就这么办……」
宫千钰听了媳妇的话之后点点头，「保证完成。」
水灵笑道：「那我去客栈等你。」
「好。」宫千钰送水灵去客栈。
分开后宫千钰就到城门口说道：「派两个人跟本王出去，不过你们不要乱说话，帮我抓人就行了。」
「是！」守门的士兵里走出两个人来。
城门打开，宫千钰便拔腿就跑，那两个士兵愣了一下才握紧长枪跟上去。
宫千钰到了那群人近前，指着老太太就说道：「就是她，她的大孙子杀人了。」
老太太吓得好悬没背过气儿去，她脸色惨白的问：「我孙儿出什么事儿了？他不可能杀人。」
宫千钰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跺了跺脚说道：「哎呀，你那孙子进城抢东西吃发生了争执，现在把人打死了，这是要陪命的，你说这大过年的可都是什么事儿呦……」这是演戏演上头了。
两个士兵程目瞪口呆，这是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暗皇？这是高高在上的亲王？这是冷若冰霜的主子？这不就是个没见识的小老头儿吗？
宫千钰继续说道：「打死那个是人家的奴仆，这大过年的摊上这事儿你说咋整？不过我觉得人家也不差银子，不如让你孙儿卖身给他们干活，你们再去帮忙干点啥。」
说完，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其余的司徒家人都缩着脖子装鹌鹑，没人出头。
旁边的士兵也看明白形式，高个那位说道：「人家不缺银子，若是赔偿没有五百两肯定不行，毕竟那个伙计非常受主家重用。」
宫千钰叹口气说：「可不是嘛，如果你们认罚，那就拿出五百两银子，如果拿不出来，那只能你们都去给人家做工。」
老太太咬了咬牙问：「那方才大妹子说你们主家需要孩子做伴读可是真的？能否跟你们主家借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