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秋回到房内便询问那虚影有关自己体内缺失部分的信息,奈何虚影一口咬定毫无进展,他只得将希望转移到别的地方。
虚影建议他寻求极宗的帮助,毕竟那股力量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威胁,却被寒云秋坚定地否决了。
“我不想再死人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寒云秋的坚决促使虚影打消刚刚构思好的计划,他嘲讽似地居高临下看着寒云秋,道:“你一个人怎么查?”
“我连自己都查不到的话,也太废物了些。”
“我就查不到。”
寒云秋轻蔑笑道:“这只能证明你和你的属下都是废物。”
虚影放弃与他争论的心思,转而问道:“你该如何调查?”
“我准备去一趟魔域。”
虚影劝他打消这个想法:“且不说木采丹会不会发觉,单说你自己,怎么去魔域?”
寒云秋挥挥手道:“这你别管了,我有办法。”
“我先调查的魔域,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你在做无用功罢了。”
寒云秋笑道:“你调查的时候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那虚影想到寒云秋缺失部分的特性,闭上了嘴巴。
寒云秋伸手讨要道:“给我一个不被攻击的信物。”
那虚影道:“你手里那把匕首不是?”
“我怕被众人知道它的特殊,虽然做了封印掩饰,但难保不出意外。”
那虚影不耐烦地道:“我现在只是能量,连能量都没有,你让我给你什么信物?”
寒云秋挑眉,盯着他一言不发,直到他被盯毛妥协道:“我告诉你一段咒语,虽然不能让那些高等魔物完全丧失对你的攻击性,但大部分能力会受到干扰,难以发挥出来。”
“是什么?”
“灵根恍惚,无念自彰。”
寒云秋惊愕地问道:“没了?”
“没了。”
“这么短?”
“你想有多少?”
寒云秋吐槽道:“最少得四句吧,你这两句管用吗?”
“有你说话的功夫早被打死了!”那虚影没有说这咒语的可靠性,只单纯反驳寒云秋认为好咒语一定长的想法。
寒云秋勉强相信,直到把这两句记在心里才退出心海。
他得找机会见木采丹一面,防止其发现自己突然出走而做许多无谓安排。
因着传承者的身份,他很顺利地就见到了木采丹,只是与预想不同的是,木采丹身侧还有祁羊。
寒云秋先拜了礼,再坐下开门见山地谈。
木采丹问道:“为何要去魔域?”
“有一些线索需要查,而且一定要我在才能继续推进。”
祁羊问:“什么线索?”
“关于魔王的一具分身。”
心海内虚影听到寒云秋的这话,激动地吐槽道:“什么时候和我扯上关系了,你说话注意些!”
外界的寒云秋权当虚影的话不存在,依旧扯着虎皮大旗做事。
木采丹斟酌一番后并未表示反对,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多派几个人不是更好保护你的安全吗?你也知道,这次战斗就是池梦云为了截杀你才策划的,你现在主动进入,岂不是羊入虎口?”
最麻烦的问题来了,寒云秋也没想好完美对策,无论哪一个借口都肯定会被木采丹揭穿、质问。
不过他还是扯出一个理由来回答:“我不想再死人了,我有能力自保,他们不一定,没有必要产生无辜的伤亡。”
木采丹看看祁羊,两人都没什么反应。
“咳咳!”木采丹假意咳嗽,实际想让祁羊接话。
祁羊站起身,问:“你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寒云秋同样起身,气氛突然间变得剑拔弩张。
“有没有能力一试便知。”
寒云秋痛快答应:“好。”
二人御剑至城墙前战场边界,这里虽然被专人清理过,却也还能从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得知前些时日战争的惨烈。
祁羊站定,道:“一招,不管躲也好,硬接也罢,如果你还能站着,那我就同意。”
寒云秋看向不远处的木采丹,道:“木统帅,你呢,你怎么想?”
木采丹沉声道:“我没异议。”他心说:寒云秋,让我看看你还隐藏了多少实力吧!
祁羊拔出浩然剑,朗声诵道:“朔风吹尽雪不绝,西山夕照盈盈月。”
嗡~!
天地间一声巨响,寒云秋眼睁睁看到这大漠黄沙处白日显出一轮明月,他伸手承接漫天扬起的雪花,却不慎被划破,一滴暗红的血液从指尖坠落,渗进泥土。
祁羊身后骤然现出的那轮明月与吴孝武耍剑使出的招不大相同,这个更加如梦似幻,水盈盈的,如果此时有人轻点明月,必然会泛起阵阵涟漪。
寒云秋掏出惊云,高高举起,因是接剑,便不忌讳地大声念道:“乾健,坤顺,震动,巽入,坎陷,离丽,兑说,艮止,八卦为阵,两仪作合,无极剑,斩!”
八卦太极虚影只凭空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不见,留下一把闪烁耀眼光芒的华贵长剑。
寒云秋大吼一声将其挥出,与随祁羊伸出手而动的那轮明月相撞。
饶是剑式上乘,惊云也仅仅抵挡了片刻就被明月弹到一边,插在地上。
没了惊云的阻碍,明月直冲寒云秋而来,速度极快,按照他自己的估计,就是郁元枫的勾红在此都不一定躲得开。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明月在寒云秋身前突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其身后继续向前推进,就好像寒云秋所处的这片空间并不存在一般。
祁羊内心满是震惊,但他得表现得面无波澜,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跟从赵世龙多年,祁羊早就养成了“话都写在脸上了”这一绝技但木采丹劝他临危不乱,做好接受任何事发生的准备,这样才能冷静地下达各项指令,并稳定军心。
寒云秋笑道:“可以了吧?”
“君子言而有信。”祁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只不过方向是寒云秋的身后,那片魔域。
寒云秋转身离开,消失前一直在挥手告别,很是潇洒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