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薛仁杰看着谢灵芸惊慌失措的模样,笑出了声。
“噢--”谢灵芸发现上了他的当“原来你在逗我玩。”
“小傻瓜。”薛仁杰像是叫上瘾了。
谢灵芸却同他开不起这个玩笑,因为她不想自己对他有什么期望,对于他宠溺的话,柔情似水的眼神,都选择性的视而不见,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道:“爷,以妾身看来,你该找三哥谈谈才是。”没事别杵在这里,赶紧的走人,要不然她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火,这样的他,让她无所适从。
“就这么不待见爷?”薛仁杰挑眉戏言。
谢灵芸言不由衷道:“不是,只是不想让大家彼此之间有误会而已。”
“哦?”薛仁杰显然不相信。
“是真的。”谢灵芸换了无比真诚的口气,解释道:“如今三嫂和三哥还不知道怎么吵呢,你过去,三嫂也不好意思同三哥吵闹,让她们夫妻都冷静一下,以免吵架时,生气说出彼此伤感情的话,还能知道三嫂这样做的真正原因,从而知道该如何对三房。”
“有见地。”这是薛仁杰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笑着说出的三个字,很明显,是在夸赞她。
谢灵芸却不以为然,对他的夸奖,虽然心底有丝高兴,不过,在她看来,夸她一句,还不如给点别得实惠一点呢。
而三房此时,却真如谢灵芸所言,三夫人和薛平闹翻了天。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三夫人像是要吃人似的,眼睛瞪的如铃铛那么大,问一句便向薛平逼近一步。
薛平一反平时怕妻之态,满脸震怒,扬手“啪”地一声。便给了三夫人一个耳光子。
被扇了耳光子的三夫人捂着脸,满脸震惊,一时间找不到北在哪里,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竟然还打我……”
薛平望着妻子已经红肿不堪的脸,心中不是没有生疼,就算是再如何生她的气,可是毕竟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的夫妻,而她也全都是为了这个家。只是,事到如今。眼看他们三房都要被撵出去了,她还是如此的顽固不灵,如何能让他再继续放任不管下去?
三夫人却不明白他的苦心,只是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刚才在太夫人院子里的心虚和害怕几乎是立刻消失殆尽,她蓬头散发,像是疯婆子一样的扑向薛平,嘶嚎着:“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冤家。你竟然打我,呀啊--,我不活了。想我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苦心操持着这个家,没有穿好,没有吃好,一天竟围着你打算,你竟然丧良心的打我,好,今儿我就让你打,你打死我算了。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薛平被她说的心里烦躁,刚才的一番话,她说了十几年,他听了十几年,也忍了十几年。今天,终于爆发了,无法再继续容忍下去,猛的捉住她的手臂,向一边一甩,怒气冲冲道:“你个泼妇。”
三夫人毫无防备的被甩到了地上,手心磨破了皮,鲜血冒出来,然而,她却毫无所觉,像是失去痛觉似的,只是慢慢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的看着,嘴唇哆嗦着道:“你……你,你竟然说我是泼妇?”
“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泼妇有和分别。”薛平在看到她摔倒的一瞬间,不是不懊悔,只是却强撑着,不去瞧她有没有摔疼。
“好啊--”三夫人气的浑身打颤,她艰难的爬了起来,冲上去就连拉扯带捶打的对着薛平一通发泄“我一心一意的跟你过日子,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待我,好,我今儿也豁出去了,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三夫人的拍打对薛平这个大男人虽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不疼却让他厌恶,每一次只要碰到两个人意见不合的时候,她总是这样,一开始,他不与她计较,觉得亏欠她,心疼她。然而,久而久之,就算是脾气再好的男人,也厌倦了像三夫人撒泼的行径。
“你闹够了没有?!”薛平又一次抓住三夫人的手,把她一下子甩到了地上。
“不够,不够……”三夫人嘶吼着,抬手指着薛平,发狠道:“今儿我跟你没完。”
“你到底闹什么?!”薛平气得吼道,他那气愤的样子像是要揍她似的,最终却强忍了下来,看了看外面,猛的蹲下身抓住三夫人的衣领,压低了声音道:“够了,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丢尽了脸面才肯善罢甘休吗?!啊--”
“我呸。”三夫人呸了他一口,破罐子破摔道:“我如今还怕什么,在娘院子里,我的脸面早就丢尽了,现在,我还怕什么丢脸面啊。”话虽如此说,不过她的声音却低了很多,到底还是在乎脸面的问题。
薛平愤恨道:“你也知道丢人啊,要是怕丢人何必做那些事情?!”说完,他站起身,命令道:“你别杵在地上丢人现眼了,赶紧给我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我们去给娘赔罪道歉,你看你办的这些事,如今把咱娘气成那样,要是真的把我们撵出府,我看你怎么办!”
三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底气不足的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再说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不就是借着你管生意之便,倒腾了一些粮食卖么?现在哪家没有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同她们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我错在哪里了我,你们家凭什么对我这么狠心,再说了,他薛仁杰凭什么找你来,这还不是看着你不是和他一个娘生的么?”她越说越激动“你看看今儿你们家这些人都是怎么对我的,你看看你那个好四弟又是怎么针对我们三房的,不就是我说了他媳妇几句么,至于这样不依不饶的么,这要是他媳妇像我一样,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怎么遮掩呢?也就你这个实心眼的,什么事情都以亲人为重,哪怕是自己的媳妇儿被人欺负,你也不为我说半句话,有你这么傻的么?我跟着你还过个什么劲,我看不如和离,眼不见为净算了。”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薛平气得脸色铁青“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胡搅蛮缠,是不是真的把我们一家撵出去了你才高兴,才知道悔改,说什么四弟向着他媳妇,要不是你无缘无故的找四弟妹的茬,说那些有的没的,又怎么会惹来今天这些事?!”
“你这是什么话,人家薛仁杰都知道向着自己的媳妇儿,你到好,不但不向着我,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丈夫啊--”这些年一直压在三夫人心底的怨气瞬间爆发,让她不再顾忌丈夫的感受,把这些年以来的不平统统的说了出来:“就因为你是庶子,这些年来我们三房处处都要忍让,什么事情都要担着,好的是人家的,坏的却全丢给了我们三房,就连咱们三个孩子都不敢像祖哥儿一样,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就因为你是庶子,我娘家有事求上门,你是一点也不顾我的脸面,一律都给推了回去,每一次让我回娘家都要被娘家人数落,我嫁给你这些年,别的不说,为了这个家受苦受累没人看在眼里,这如今也只不过说她一个庶出的世子妃而已,这倒好,这个说我,那个说我,就连你也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说了她谢灵芸几句,做了一点小生意么?至于像你这样不依不饶的么?凭什么要我去道歉,该是他们给我,给我们三房讲讲良心才是。”
三夫人的话正戳中了薛平的痛处。这些年来,因为他是庶子,尽管太夫人待他很好,可是他还是从下人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了他的不同。正因为如此,他一直都是在几个弟弟的背后活着,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他的妻子,却是个爱占高枝,事事都要同别人比,件件都要计较的人,这让他左右为难,一度很想搬出去单过,可是偏偏他能力不足,不依附着简亲王府生活的话,他没有信心能给几个孩子好的生活。就这样,他一直忍着,可是今儿妻子的一番话,让他心里发苦,却也深深地内疚……望着跟他过了十几年的妻子,说起来,是他对不起她了。
薛平抬手摸了一下脸,人一下显得苍老颓废很多,有气无力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能因为这,就做什么事情都不顾忌了吧,贩卖公粮的事情,那是小事吗?还有对四弟妹,你不应该如此对她呀,别说四弟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主,就是他脾气好,你这样说他媳妇儿,他能不管吗?更何况四弟妹还是将来简亲王府的女主人?!”声音中满满的苍凉,让人听了鼻子发酸,可是偏偏三夫人这会儿失去了判断力,见到丈夫的样子,只是满心的不满,觉得自己的丈夫很窝囊,本来高涨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说出来的话也更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