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戴妃似乎真聪明不到哪里去。
赵保是被小太监搀扶着走出信阳宫的。
“赵哥,这戴妃娘娘未免也太嚣张了,明明就不是咱们御膳房的错,凭什么只惩罚赵哥你啊!”眼看着走出了信阳宫的地界,小太监再也忍不住,愤愤出声。
赵保撅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着,闻言,冷哼了声。
“你这还没看明白?这戴妃娘娘可是在立威呢。”
自从小景子被九公主招去未央宫伺候之后,他这个御膳房里唯一一个跟景逸走的近的人自然就水涨船高,这才有了仅次于御膳房总管的职位。
这件事宫中人尽皆知。
想必这戴妃娘娘也有所耳闻,这一顿板子打的不轻不重,明显就是在立威呢。
“可为啥用赵哥你立威呀?这御膳房里的人可不止跟九公主有关,后宫娘娘的亲信她不去招惹,跟咱们九公主置什么气呀?”
也没看后宫嫔妃竟然跟公主争宠的,这脑子得多想不开呀。
小太监表示不理解。
赵保每走几步都要停一下,疼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你懂什么,你没瞧见,前段时日,九公主那叫一个得宠,陛下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你见陛下对哪位娘娘这般过吗?”
小太监摇头,“没有。”
“那就是了,戴妃娘娘这是在告诉众人,她现在可是比九公主还得宠呢,你现在知道她为何揍杂家了吧?”
赵保在皇宫多年,一心想要攀高枝,现下终于攀到了九公主这根高枝,没曾想,竟然还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小太监犹豫了,“赵哥,这几日后宫传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你说九公主万一真不是……那咱们要不要另攀高枝呀?”
“攀什么攀?”赵保一脚踹上小太监的屁股,“蹲下,背我回去,可疼死了。”
“哦……”
小太监乖乖蹲下。
赵保伏在小太监的背上,心思却活络的很,虽然这次遭了罪,可他却更能肯定,九公主那可就是妥妥的大粗腿呀。
别看宫中谣言传的那么广,可给九公主宫里的吃穿用度依旧是最好的,甚至这一次的血燕,除了太后和兰贵妃,九公主那里还有一份。
还是由周福周公公亲自来嘱咐的。
哼哼,他就说,小景子是个聪敏的,跟着小景子准没错。
**
未央宫。
从竹林回来之后,苏玖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内殿并没有掌灯。
外殿摇曳的烛火闪烁,微微泄露了进来。
隐约传来黄莺和采菊的对话声。
十分模糊,听的并不真切。
小人小手握拳揉了揉杏眸,抻了个懒腰,从一旁扯过披风,从榻上滑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慢慢走近。
“我可是听说了,戴妃今日借着血燕的由头,杖责了赵保,这谁人不知赵公公和景公公关系好,这不就是故意的嘛!”
这是采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暴脾气。
“无论是不是故意,还是先想想几日之后的赏花会吧,也不知道这戴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黄莺轻叹了口气。
“姐姐妹妹你们可别愁眉苦脸了,管他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到时候咱们寸步不离地跟在公主身边,量戴妃有天大的胆子,总不敢在宫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公主做什么吧?”
采莲掀开帐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
“也是……”黄莺眉头舒展了些许,“也不知道公主这会醒了没有,采菊你去小厨房看看,确保随时热着,方便公主起来就能吃。”
“好嘞!”采菊应着走了出去。
黄莺转身想看看小人醒了没有,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明亮无比的杏眸,一愣。
“公主,您醒了怎么不喊奴婢,当心着凉。”
黄莺来到小人身边,弯腰将她抱起。
“黄莺姐姐,什么赏花会呀?”
黄莺把小人抱进内殿,轻声说道:“刚刚戴妃娘娘派人来,说是五日之后会在御花园举办一个赏花会,届时会邀请官宦家族的小姐们一起来观赏。”
“赏花?赏什么花呀?”
近日虽然气温回暖,可御花园除了山茶花,其他春季花朵都是含苞待放的,桃花倒是开了,可桃花园并不在御花园附近。
苏玖表示很疑惑。
这哪里是在赏花,这是在立威呢。
可对上小人干净明亮的杏眸,黄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呢。”
苏玖可是某嬛传十级学者,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乖乖地摊开手任黄莺给她穿衣裳,“我知道啦黄莺姐姐,等赏花会的时候,玖儿一定会乖乖跟着黄莺姐姐,不会乱跑的。”
黄莺失笑,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小人的小脑袋。
“公主,您怎么这么聪明啊!”
苏玖嘿嘿笑了声,双手叉腰腰。
“那是!玖儿最聪明啦!”
‘咕噜~’
就在这时,小人的肚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苏玖揉了揉小肚子,小嗓音奶,“黄莺姐姐,玖儿饿辽!”
黄莺给小人穿上披风之后系了一个蝴蝶结,被甜的不要不要的。
“好啦,奴婢知道啦,晚膳都给公主热着呢。”
“嗯呐,黄莺姐姐最好啦!”
**
北堂院。
用过晚膳之后。
拓跋烈从自己的屋内走出来,美其名曰消消食,可脚步却一直在院子里徘徊。
在某间屋子门前徘徊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抬手敲了敲房门。
房间里并没有响应。
拓跋烈眉头一皱,又伸手敲了敲,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痛苦的闷哼声。
“魑!”
拓跋烈管不了这么多了,掌心运起内力,用力推开了房门。
可眼前这一幕,让他瞳孔猛地骤缩。
只见,屋内,一身穿一袭黑袍,脸戴诡异花纹面具的男子负手立在一旁,而在他身侧,魑神情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男子听到声响,慢慢转过头看向拓跋烈,十分淡然。
“大皇子,您来了。”
虽是尊称,可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尊敬的味道。
甚至,隐约透着些许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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