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江絮絮的帮助下,宋绯意把沉重的沈霁影扶到了客房床上休息。
宋绯意打了热水简单给他擦洗了身体,见他睡得沉稳,她坐在旁边轻轻松了口气。
房门被敲响,江絮絮慈爱地探出一个头进来,微笑道:“意宝儿,就让霁影自己睡会儿,妈妈切了水果,来客厅吃点水果看电视。”
“好,来了。”宋绯意替沈霁影捏了捏被子,和江絮絮回到客厅。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档刚上映不久的恋爱综艺,名字叫《刚好就心动》,请的五组男女嘉宾来自社会不同行业,当然为了节目的收视率,都属于不同风格的俊男靓女。
江絮絮一边吃着车厘子一边发笑,说着哪两人有希望成为一对,突然转头笑吟吟地看着宋绯意,“要是你和霁影参加,肯定是最最般配的一对。”
宋绯意笑笑,这类恋综她只当综艺节目看,并不会真的去磕CP,大概率有剧本和脚本。
不过江絮絮看着开心就好。
陪着婆婆看完一期综艺,已经快十点了。
江絮絮意犹未尽,但下一期要一周后播出。
她拍拍宋绯意的手,笑道:“时间不早了,你回房间睡觉吧,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做。”
宋绯意想了想,“想吃腊肉面。”
江絮絮笑道:“意宝儿是不是就想家了,亲家母让带了很多腊肉过来,明天给你煮腊肉面吃。”
宋绯意甜甜地道了声谢,和江絮絮说完晚安回到客房。
沈霁影沉沉地睡着,大抵是因为醉酒的关系,眉头紧锁着。
宋绯意站在床边细细打量他,还是觉得他刚毅英俊,稳重帅气,她弯下腰指腹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许是吵到他了,沈霁影的黑眸猛地张开了一下,本能带着戒备与冷漠,但看清倒影在眼底的人影,瞬间温柔下来:“意意……”
宋绯意朝他温柔一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你继续睡,我先去洗澡。”
男人嗓音微干,偏头目送她拿了睡衣进入浴室,抬起手腕捏了捏太阳穴。
等宋绯意洗漱出来,床上的男人仍然保持刚才的姿势平躺,她吹干头发擦了擦脸,关了灯从另外一侧爬上床躺下。
脑袋刚刚沾到枕头,一具滚烫的身子便从旁朝她席卷过来。
紧接着她刚刚刷完牙清新的薄荷味道就被一股淡淡的酒味代替。
分明是醉了,可黑暗的视野里剥她衣服的动作却行云流水。
“沈霁影,你喝醉了……”她咬紧牙关闷哼。
“醉了又如何,我又没有完全醉过去,不信……”
“这是在你爸妈家里,爸妈就睡在隔壁!”
宋绯意费力地抵着他身体,他醉意沉重的呼吸不断在她耳边响着,跟她心跳的节奏同频。
但她可不想明天没有脸面见公公婆婆。
“不是说回家吗?”男人醒了两分。
“你喝这么多酒,我怎么扶你回去?”
宋绯意反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减少与他的接触。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男人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捞,不知是烈酒的刺激还是情望的招惹,嗓音沙哑得吓人:“就这么宽的床,你想滚到地板上去?”
“我没——”
她刚开口,男人便寻着声儿精准的找到了源头。
宋绯意抵挡不住他的侵略,声音带着轻颤儿:“沈霁影——”
“我知道的,不让你难堪……”
他抚平她的不安。
宋绯意清醒的意识寸寸沦陷。
最终潜意识里只剩下他灼热的气息和微醺的酒意。
不知不觉间,她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盘在男人身上。
沈霁影哑声低笑:“我要是继续,你会不会生气?”
“……”
良久的沉默,男人贴着宋绯意的长颈啃噬了一会儿,不用看都知道,明天一定会留一个又红又大的草莓印在上边。
宋绯意紧咬下唇,调整呼吸。
身上的重量一轻,床头那盏淡淡的灯光亮起来,照亮了枕上那张娇羞红润的小脸儿,眼眸里蓄满了羞涩和柔情。
沈霁影仍在她的上方,黑眸暗沉,带着浓浓的克制,“我去洗澡。”
宋绯意还未反应过来,像是没想到他会在愕然停止,会突然打开灯光,把两人所有的情绪突然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彼此视野里。
她唇瓣被糟蹋的很柔软。
这始作俑者是他,也是她。
半晌才有细弱蚊蝇的闷声:“你醉成这样,还能洗澡?”
沈霁影黑眸隐晦:“我这样,还能不洗澡吗?”
“……”宋绯意垂下眼眸,不言语了。
身上的重量完全轻了下来,下床前沈霁影仍然记得替她捏了捏被子,穿着拖鞋晃晃荡荡地撞进浴室。
不知是有意还是忘却,那隐隐透着暖光的缝隙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刚刚她洗漱过的沐浴液味道。
“啪嗒”一道闷响,不知什么东西摔在了地板上,水声倒是没停歇。
宋绯意撑着身子坐起来,往浴室门口望过去:“沈霁影,你没事儿吧?”
“沈霁影?”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浴室里头男人的回应。
她掀开被子下床,边扣扣子便朝浴室走过去:“沈霁影,你——”
宋绯意没来得及生气,也没来得后退。
那刚刚虚掩着的一道透光缝隙,“咔”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倒是还能隐隐传出淅淅唰唰的水声。
……
次日一早,江絮絮便在厨房里准备腊肉面。
只是昨晚光顾着回味恋综的剧情,忘记把冻得硬邦邦的腊肉块拿出来化冻了。
江絮絮切不动,把晨练回来的沈重山喊进厨房,有些委屈地责备:“太硬了,切都切不动,你买的什么破刀?我说了不好用你还要买!”
沈重山打开水龙头冲冲手,朝妻子走过去,顺理成章地接过她手上的刀:“我来试试。”
砧板上的腊肉块已然被妻子切的有些狰狞,用一种拟人化的形容可以说是,连死都不给一个痛快的死法。
沈重山按着肉,勉强还能切下一块。
江絮絮在一旁指挥:“太厚了,还要切的薄一点!”
“爸妈,你们大早上干嘛呢?”一道慵懒又有些清爽的声音从厨房后边响起。
夫妻俩回头望去,只见儿子神清气爽地朝他们问早。
江絮絮问:“你醒了,意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