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文士,似曾相识,试问道:“可是山阳满伯宁乎,何以至此耶?”
满宠见徐晃认出自己,微微一笑,刚想回答却见旁边坐着的郭嘉,又将话收了回去。
徐晃见此哈哈笑道:“此乃吾心腹至交,伯宁有话但讲无妨!”
满宠听后放下心来,随后说道:“不瞒将军,某今为曹将军手下从事,今日阵前见得将军,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故深夜冒死前来相见!”
徐晃听闻冷笑一声,问道:“莫非为曹操做说客乎?”
满宠听到徐晃冰冷的语气微微一愣,将心中盘算好的话语尽数咽下,强挤笑容尴尬道:“非是说客,实乃为将军谋也!”
“哼!”
徐晃担心频繁来人引起杨奉怀疑,而且郭嘉尚在大帐之中,若有何闪失无法向麴义交待,故不想与满宠多说。
徐晃冷哼一声,然后说道:“念吾二人有一面之缘,今日不加为难,汝可速速退去告知曹操,吾以寻得明主,无需其费心矣!”
“这……?”
满宠感觉自己心里非常憋屈,本来信心满满而来,未曾想自己只说了两句话便被徐晃下了逐客令。
满宠面色微微有些发红,对徐晃轻轻拱手,而后说道:“既如此,某当告退,将军之言,必如实带到!”
说完转身快速离开大帐,唯恐徐晃改变主意将自己擒下。
徐晃看着满宠离去的背影,摇头道:“满伯宁亦有识之士,不想却误入歧途跟了曹操,可惜可惜矣!”
郭嘉并不认识满宠,亦为曾听说过此人,故未做回答,对徐晃说道:“如今公明已做抉择,宜当速行,免得夜长梦多!”
徐晃点头同意,随后与郭嘉一同出帐,只引十数骑心腹士兵向麴义大营奔去。
此时麴义正坐在帐中等待消息,之前夏侯兰已经返回,正如郭嘉所料,刘备看完书信表示自己亦因为误会才与杨奉交兵,并对麴义说帮助自己之事表示感谢,同时亲笔回书让夏侯兰带回。
对于刘备,麴义心里其实挺佩服的,无论后世人如何说其虚伪,但假如一个人能虚伪一辈子,那么与真君子也就没有区别了。
麴义看着帐外夜色漆黑如墨,紧了紧身上披风心里隐隐着急,不为别的,主要是担心郭嘉的安危。
若郭嘉出现什么意外,那麴义当真欲哭无泪。
好在未让麴义担心多久,麴演大步而入,满脸喜色道:“禀主公,军师与徐晃一同归来!”
“哈哈哈,吾之周亚夫来也!”说完起身便向帐外跑去。
麴演见麴义飞奔而去,心中早习以为常,会心一笑随后快步跟上。
营门处,郭嘉正引着徐晃走入大营,却见中军大帐飞奔出一人,仔细瞧之正是麴义。
麴义飞奔来到徐晃身前,猛然站住脚步,一言未发,满眼含笑静静打量徐晃,随后解下身上披风,亲自为徐晃披上系好,随即后退一步口中说道:“吾盼公明久矣!”
说罢对着徐晃深深一拜。
徐晃见此心中感动无以复加,赶忙上前扶起麴义,双眼含泪道:“晃何德何能竟得主公如此厚爱,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必肝脑涂地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说完拜倒于麴义身前。
一旁郭嘉看着伏地不起的徐晃,又看了一眼满面春风的麴义,心中叹道:“真人主也!”
麴义扶起徐晃,而后一手拉着徐晃,一手拉着郭嘉,一齐向大帐走去,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大营。
未过多久,太史慈赵云等人尽皆来到大帐。
徐晃见到太史慈赶忙起身施礼道:“今日阵前多谢将军相助!”
太史慈哈哈笑道:“今后便为袍泽,言谢岂不见外乎!”
麴义为徐晃介绍一众将领,徐晃一一施礼,态度礼数甚是周到,引得众人交口称赞!
待介绍完毕,郭嘉对麴义说道:“今公明既来,想那杨奉很快便知,主公当做好准备也!”
麴义笑道:“军师宽心,吾早已安排妥当!”
随即对众人说道:“诸位可按计划行事!”
众人起身领命,随后各自离开去做准备。
徐晃看到众将离去,急起身说道:“不知主公需某做何事?”
麴义双手虚按,示意徐晃坐下,而后说道:“杨奉乃公明旧主,若此时与其交战,于汝名声不利。
公明且随吾静待之,军师早已算定,若杨奉来战曹操必然出兵,待曹操兵至大寨再遣公明出战不迟!”
徐晃见麴义如此顾及自己感受,心中暗暗叹道:“得此明主,此生不枉也!”
此时大帐之外早已漆黑一片,原本点燃的几处火把和火盆亦被熄灭。
未过多久,忽听西方传来嘈杂的马蹄之声,并伴随着阵阵嘶吼直奔大营而来。
杨奉原本已经休息,忽然听到士兵禀报,言徐晃见过一名文士之后,便领着十数骑与那文士一同向麴义大营方向而去。
杨奉听完心中一惊,自己能有今日全靠徐晃出力,大大小小数十役,所立战功无数。
做为自己手下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大将,若徐晃背叛自己还谈什么护驾有功,还谈什么封赏?
杨奉不敢耽搁,一边派人前去通知宋果前来,一边领人亲自去徐晃大帐查看。
其实杨奉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徐晃只是有事离去,不会背叛自己。
可当杨奉见到徐晃留在案几上的亲笔书信时,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杨奉强忍怒火将信读完,随后一把撕得粉碎,仰天咆哮道:“徐晃匹夫,吾誓杀汝!”
徐晃真的背叛了自己,而且还是被自己称为仁义之主的麴义离间,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此时的杨奉怒火中烧,亦不听宋果的劝阻,立即下令集合人马,随后领兵向麴义大营杀来。
杨奉携恨而来,誓要将麴义与徐晃尽皆枭首以解心头之恨。
可当杨奉领兵来到麴义大营之时,却见到整个大营漆黑一片,不见一个人影,就连营门之前都不见一个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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