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月觉得,自己肯定不可能跟闵氏有关联的,那自然就是苏家和闵氏有仇了。
苏子月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离开,且是朝着她来时的方向去的。
苏子月知道雨这是要去听墙角了。
毕竟想要快速知晓答案,现在听墙角是最快的速度了。
至于赵小巧那小心思……她不必理会。
左右与她并没有什么不利,她最多就是为赵家上阵杀敌的男儿感到不值罢了。
毕竟,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可以不顾祖母生死的孙女(女儿),着实是有些叫人寒心的。
不过,与她无关。
而且,她相信,赵奎元会自己解决的。
毕竟,赵奎元那一身正气不做假,瞧着也不像是个眼瞎的。
……
不是眼瞎的赵奎元,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家祖母的院子里,斥退了下人,冷眼看着一脸苍白心虚的妹妹。
赵小巧被看得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想要后退。
就在这时,赵奎元的声音凉凉的传了来,“你在心虚什么?”
赵奎元问话之后,眼睛便一直看着赵小巧。
刚才情况危急,他心中惦记祖母,故而也没多想。
如今祖母无碍,回想之前的种种,他如何会瞧不出问题来?
只是,他有点不肯相信罢了。
“我……我哪有心虚?”赵小巧嘴硬,但是却不敢对上赵奎元的目光。
然而,就是她的这般模样出卖了她。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赵奎元很清楚,自己的妹妹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不敢与人对视。
所以,果然她那些话是故意的吗?
闭了闭眼,赵奎元掩下心中的沉痛,睁眼时,眼神已然平静了许多。
“为什么?”赵奎元看着赵小巧。
赵小巧:“什么为什么?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小巧还想嘴硬。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赵奎元一脸的笃定,“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赵奎元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赵小巧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家哥哥,当看到赵奎元那一脸的严肃和透着肯定的眼神时,赵小巧忽然就沉默了。
低下头,很快赵小巧就啜泣起来。
“我……我害怕被责怪——被责怪因为是我错误的选择才让祖母……”说到这里,赵小巧忽然抬起头看向赵奎元,泪眼婆娑,“哥哥,我只是太害怕了……”
“所以,你就能够不顾祖母的生死?”赵奎元沉怒的呵斥出声。
赵小巧摇头,“不,我不想的……只是祖母当时……我以为真的没救了……”
越说,赵小巧越是小声。
因为事实证明,她的祖母是有救的。
这让她很是慌乱。
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仙医阁的长老说不能救的祖母,苏子月为什么能救?
如果能救,那她的行为算什么?
想到这,赵小巧的脸色更加苍白,眼底满是慌乱。
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想祖母死的。
她只是以为,以为……
赵小巧抬头,还想向赵奎元解释。
只可惜赵奎元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赵奎元冷眼看向赵小巧,“今日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赵小巧摇头,“不——”
“来人——”
赵奎元声音一落,便有下人进来。
赵奎元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冷声吩咐,“带小姐去祠堂,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送吃送喝,更加不允许放她出来。”
身为赵国公府如今唯一一个在家的男人,赵奎元是有绝对的权利的。
只不过,寻常赵奎元在城外军营并不管事,对待家里人一直都算是很谦和的。
也因为如此,赵奎元忽然吩咐要将赵小巧关进祠堂,下人们都愣住了。
别说是下人们了,就是赵小巧也愣住了。
她,自小到大,还从不曾被关过祠堂,还是不送吃喝的那种。
祠堂,那里可有先祖的牌位,她这次做了这样的错事,先祖们是不是要怪罪她?
一想到这里,赵小巧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满脸的惊恐,“哥哥,我不要被关祠堂——”
她不要面对先祖们的牌位,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然而,赵奎元是铁了心要惩罚赵小巧,又怎么会因为赵小巧不想去而不罚她?
赵奎元没有理会赵小巧的请求,而是看向下人,“怎么,我的命令你们不听了吗?”
赵奎元严肃起来,没有人是不怕的,就算是闵氏来了看到这样的赵奎元都得怕。
所以,赵奎元话音一落,下人们都动了,抓着赵小巧就往外走。
“哥哥,哥哥,我不要被关祠堂——”赵小巧一边被下人们拉着,一边喊着。
可是,赵奎元无动于衷。
赵小巧随即朝着里屋喊,“祖母,母亲,救我,我不要被关祠堂——”
只是,那紧闭的屋门没有因为赵小巧的喊声而被打开,赵小巧终究是被拉走了。
而屋内,闵氏一听赵奎元要关赵小巧的祠堂,一时间有些着急。
于是便看向自入了屋子后,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吭声的婆母田氏,“母亲,巧儿她……”
“奎儿做事素来有分寸。”田氏抬眼看向闵氏,声音平和又冷漠。
孙子为何关孙女祠堂她不知道,但是孙子她是信的。
至于孙女——
田氏看了一眼闵氏,心下有些失望。
这些年来,家中看似和睦,可内里是怎样的她十分清楚。
这个媳妇,这些年来心思重,这个家也素来只有表面的和谐。
她不是没有想过把孙女带在身边,但是媳妇拒绝了,当初那激烈的反对声,如今历历在目。
而后,她便不想再管,也没有坚持。
虽不知为何孙儿罚她,但她知晓孙儿既是罚她,自然也有罚她的道理,她并不打算干涉。
而眼下,是闵氏的事情。
“你对子月丫头有意见?”田氏开门见山的问,语气很是平静。
闵氏闻言,也便顾不得女儿的事情,想都没想就摇头,“没有。”
闻言,田氏只淡漠的盯着闵氏。
那眼神表明了,她是不信闵氏的话的。
良久,直到盯得闵氏觉得发毛,田氏才冷声道,“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你难道还真以为文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