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晗听了这番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景阳!你是疯了吗,居然为了这种事情跟人打赌,家里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不……”
“不要攀比,不要作风奢侈,要低调要谦虚要脚踏实地。”许景阳接过对方想说的话,话音一转,“可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总不能不反击吧?”
郁晗:“谁还能欺负到你?不会又是那个贺……”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郁家家风,不能恶意揣测他人,他的教养和风度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上次茶室谈话过后,他也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又担心表弟早恋,或者贵公子作风给人家女孩子造成困扰。
干脆找了陆家那位小少爷,拜托他帮忙留意一下表弟和那个女孩的情况。
但是陆麒麟反馈过来的信息,让他不是很高兴。
那个女孩子,据说可以自己炒股赚上千万,却经常上别人的豪车,和男人纠葛颇深,在东林市豪门圈子里风评并不是很好。
为了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他还特地让人去找林家探口风,林家老太太对这位曾经的外孙女颇有微词。
其中某辆豪车的主人,妹妹本人还亲眼目睹了贺新颜上学校领导的车子。
那位高姓男人圈子里出了名的爱玩,家里妻子还刚刚生产;至于校领导,那就更不用说了,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可以直接当人家的爸爸。
他怀疑自家单纯的表弟遇到了高手,被骗了,毕竟也不是不可能。
听说靳家继承人,那位在商界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都曾经高调向贺新颜示爱。
靳柏都能栽跟头,他表弟只可能栽得更彻底。
郁晗转换了话锋,“这件事你让我考虑一下。”
许景阳:“不行就算了,不用麻烦表哥你了,谢谢。”
他总觉得表哥语气不对劲,冷静地说,“或许是我自作聪明了呢,我哪有什么能耐能大包大揽。”
他应该选择相信贺新颜的,如果事情有变故,贺新颜不可能不告诉大家。
郁晗:“我答应你了,景阳……”
手机里响起忙音,通话已经被掐断了。
郁晗有点后悔,表弟从小就不爱求人,仅有的几次向自己求助,却都被自己打击了回去。
郁家和许家家大业大,哪怕孩子骄纵任性一点,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有违法乱纪,更没有伤害其他人。
“阿晗。”走廊上,女人温柔的声线响起。
郁晗赶紧回过头,快步走了过去,紧张地搀扶住对方的胳膊,“骆姨,你怎么出来了?”
女人脸上带着病容,反应有些迟钝,语气却温柔如春风,“我出来看看你,不要跟弟弟吵架,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郁晗知道她听到了自己的那通电话,心里更加自责了,“我没吵架呢骆姨,我会帮助弟弟的。”
女人疲倦地点了点头,灯光下脸色隐隐苍白。
她抓着郁晗的力道有些大,跟她消瘦的身形完全不相符,眼睛里像是燃着火焰:“阿晗,带我去东林市,我要找我的蓁蓁,我昨晚梦到她了,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郁晗心里咯噔了一下,骆姨又发病了。
“好好好,我带您去,您千万别激动……”
——
一直到人在镇定药物的作用下睡着,顾臻才放开她的手,起身关上门走了出来。
郁晗心里有些愧疚,“阿臻,对不起,我不知道骆姨的情况……”
骆姨从国外回来找到他的时候,表现得再正常不过,说话条理清晰轻声细语,举止端庄优雅,让人如沐春风。
毕竟是母亲闺中密友,郁晗按照对方的要求,没把对方回国的消息告诉顾臻。
前几天看到骆姨吃药,他才起了疑心,联络了顾臻之后才知道,骆姨的病情就压根没好过。
这些年在国外疗效不见好,反而渐渐严重,时常失控伤己伤人。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一个人跑回国的,听说骗过了四五个护工,还一个人去办了证件,这才顺利买到机票回国。
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精神失常,智力却还是碾压普通人的。
顾臻表情平静:“不关你的事,反而是我要谢谢你。”
郁晗:“那你打算怎么办,骆姨跑回国,就是为了找你妹妹蓁蓁,可……”
可蓁蓁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臻年年去祭奠,落水的小女孩早已故去,坟头的青草枯荣了十几个春秋,活着的人却一直还停留在回忆里。
“我会陪她去找的。”顾臻淡淡道。
郁晗:“那永兴高中的校庆晚会你不参加了吗?”
当初他看好友心情郁郁,想着带他去散散心也好,正好他还想见见那个叫贺新颜的女孩,就喊了顾臻一起去。
顾臻大概是真的很欣赏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居然没多思考就答应了。
顾臻:“不去了。”
再怎么耀眼如日月的姑娘,能有他妹妹蓁蓁那么可爱吗?
想到小丫头神气又骄傲地把把玩着宝石的样子,他心底微微一痛,不愿意再想下去。
——
下午,贺新颜跟林徐徐刚走进社办大楼,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田薇月上下打量着贺新颜,眼里透着鄙夷,“学姐,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她的同伴们堵住了楼道,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其他的姑且不说,但没素质是确认无疑的了。
林徐徐:“死丫头快点让开,好狗不挡道。”
真是有病,谁要跟你谈话。
田薇月有些恼火:“学姐你怎么还骂人呢,你不能因为你们要输了,就口不择言吧!”
林徐徐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田薇月调转目光看着贺新颜,语气里透着得意,“我是真没想到啊,原来学姐你还找外援搬救兵啊。你不觉得你这样是犯规了吗?”
贺新颜:“你最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就凭你没事来招惹我,输了你也立马给我去扫厕所。”
她后悔搞男女区别对待了,就凭对方这份招惹是非的本事,就活该去扫一个月的厕所。
好好洗涤一下心灵,免得脑子被糊住了。
田薇月:“你还不承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让许少去找关系请陆思川了!靠男人算什么本事,还是说,你做什么事都必须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