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顾珩看着她白的细腻的脖子，拿了围巾帮她戴上才牵着她的手出去。
虽说是楼下，可是顾珩开车带温烟的到附近的湖边。
这地方地段很好，周边的风景平时优美得像是公园，即使快到十二点，仍有不少男男女女在这里放烟花，更是美得如同仙境。
下车后顾珩打开装着烟花筒的后备箱，温烟才知道他是带她来放烟花的。
没有女孩子是不喜欢烟花的。
顾珩点燃一个很大的烟花筒，喷泉般的火花涌出来冲向天空时，温烟又喜欢又胆小地往后退。
顾珩绕过去从身后扶住她，她扭头，火树银花星雨般自天幕洒下，流光溢彩映在她的眼睛里，顾珩难以自制地凑过去吻她很亮的眼睛。
在温烟的眼睛里，顾珩也同样好看，她以这样别扭的姿势回吻他的唇，很轻的一下，她就抬眼看他。
两人的眼神都是热的，无形的电流在拉扯勾缠，像是在看彼此最爱最喜欢的人。
顾珩握住她肩膀把她转过来，要吻下去时，温烟忽然一把推开他跑了，顾珩反应过来去追她，她绕着仍在一朵朵独自绽放的烟花边跑边笑。
她脖子的围巾散了几圈，松松垮垮地同她浓密的长发一起飘荡在空中。
她弯着的眼睛像是月牙一样，漂亮皎洁。
顾珩不由放慢了脚步，他觉得她的笑容比漫天的烟花都要夺目。
他想让——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直到温烟跑累了，穿着厚厚的衣服的身体坐倒草地上时，顾珩才跟上她坐在她旁边，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放他腿上，温烟很乖地用手臂圈住他脖子。
顾珩帮温烟把快要掉下去的围巾整理好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开始并不严厉地兴师问罪，“跑什么？”
温烟支起身体一脸无辜地亲亲他下巴，顾珩暗着眸把身体压低了点，两人就吻到一块去了。
两人都很动情，好似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新年来临的时候，他们放的烟花早就停了，但整个城市的爆竹声都在这一刻接连不断地响起。
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微微分开，呼吸很重。
尤其温烟，胸口剧烈起伏，眼睛也笼着一层湿润的雾气，眼角眉梢都是红的，是一种类似脆弱的妩媚。
她说：“新年快乐，顾珩。”
“新年快乐。”他回她。
他稍稍动了一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个海蓝的丝绒盒子给温烟。
如果温烟此刻没有因为刚才的吻上头，她一定能猜出来是什么，但她现在脑子里还有点缺氧，她接过问：“新年礼物么？”
顾珩想了一下，放开她起身，“不是。”
温烟打开，里面是在路灯下闪闪生辉的钻戒。
她呆了好一会儿，抬头找顾珩的时候，不远处剩下的几箱烟花被顾珩用一根棉线作引部点燃了。
刹那间，周围亮如白昼。
花千树、星如雨。
顾珩拿着一大束玫瑰花单膝跪地蹲在还坐在地上的温烟身前，“温烟，可不可以嫁给我？”
温烟觉得此刻她就像是在空中绽放的烟花一样，整个人轻飘飘地，如做梦般悬浮，但她突然看到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我，我……”
顾珩在她刚开口时就低声说：“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很少用这种好似祈求的语气跟她说话，他的性格让他平时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命令。
温烟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曾经她是真的恨过他，但对他最深最无法磨灭的印象，是小时候那年他救了她，是他为了她流了好多的血。
虽然当时的他无所谓救的是谁，但对她来说，救她的只有他。
他在她心里始终是不同的。
“好。”
得到这个回答，紧紧看着温烟的顾珩，弯唇一笑，“我帮你戴上？”
温烟抿唇笑开，软声，“嗯。”
顾珩骨节分明的手从小盒子里取出那枚戒指，温烟留出中指攥住右手，顾珩握住温烟的手给她戴，但戒指小了。
没戴上！
温烟看向顾珩，只见顾珩神色不变地拉出她的无名指，把戒指套她无名指上，才抬眸黑沉沉地看她，“戴这里正好合适。”
温烟：“但是结婚才……”
温烟开口的同时，就有一阵鼓掌欢呼声同时响起。
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堆人围住了她和顾珩，还庆祝似地给他们鼓掌。
现在的温烟愈发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她拉顾珩衣角，小声说：“我们走吧。”
顾珩把温烟从草地上扶起来，以保护的姿态揽着她带她上车离开。
至于烟花筒，因为旁边正有等着捡纸箱卖钱的老爷爷，他们也没收拾。
回去的路上，顾珩开着车，温烟想着顾珩蹲在她身前时说的那句话，神色复杂地摸着戴在无名指上正合适的戒指。
她是讨厌顾珩控制她，总是不顾她意愿地绑着她。
但她从小和不爱她的妈妈一起颠沛流离，后来唯一爱她的爸爸也离她而去，身边没人对她好。
她想她也很需要，一个对她不会放手的爱人。
只要他心里有她。
这时，窗户外面又有烟花盛放，她隔着玻璃往外看去。
在此刻的温烟眼里，这炫丽喜庆的夜色更像是横陈在城市上的静静流淌的温柔的河，纵容着星火在它绸带般的怀抱里肆意绽放。
她又看向安静地开着车的顾珩，顾珩发现，腾出一只手摸摸她脸，“困了么？”
温烟笑笑，“没有。”
这一刻，她内心前所未有的静谧。
回到家后，温烟把戒指取下来，要进浴室洗澡，关门前顾珩却也挤进来，“你手不方便，我帮你洗。”
温烟不愿意，“我可以。”
顾珩将她抱在怀里，手上解着她的衣服，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你不可以。”
温烟皱着眉推他，但很快就被他脱净，他把淋浴蓬蓬头取下来，把她身上除手以外的地方弄湿，又拿了沐浴露认真地一寸一寸地涂抹在她身上。
水蜜桃的味道在温烟身上散开，让快被热气熏晕的温烟，有种她就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即将要被人吃掉的错觉。
温烟隔着水雾看顾珩，他真的一本正经地在帮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