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两车同步。
不紧不慢，前往某处。
张萱一个劲问常乐到底跟踪谁，前面特斯拉又是谁的车，激动兴奋的样，身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常乐看了眼司机后脑勺，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多说，告诉张萱别说话。
特斯拉停在一处地方，旁边是个很气派的大厦，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拉开车门坐到黑色纱裙车的副驾驶。
车辆再起步，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
住宿餐饮全都有。
特斯拉停进停车位，男女下车，男搂女肩，很是亲密样，被常乐从后面拍了几张照片。
常乐买单车费，两个高三毕业生也下车，张萱抬头看了眼大厦：“他俩不会在这儿吃饭吧？”
“估计是了。”
“常乐你钱够吗？”
“够呛吧，走，看看再说。”
那对鸳鸯搂抱着走进旋转门，一对小无猜跟着进门。
前面一对偷情人，后头一对暧昧人，走进了大厅。
入眼一片奢华，大厅的层高足有三层楼高，各种富丽堂皇给常乐瞧得晕。
张萱也好不到哪去，脖子带动小脑袋转来转去看装饰。
那对鸳鸯走向前台，男的搂女的腰，办理开房，又被常乐拍了照片。
张萱压低声音：“他们到底谁啊？你认识啊？”
地下画着两米礼貌线，两学生站在线外，端详前台接待员身后墙上的价格牌，最便宜的房间88元一晚，最贵的988块。
“常乐你要开房啊？”
“开不起，没那么多钱。”
“那你……”
“别说话了，看看先。”
脑瓜里琢磨等菠菜投资赚到钱，就能带张萱享受开房自由了，唉，也得人家姑娘乐意才行啊。
瞧瞧前面那位，黑色纱裙小腰扭着，她乐意跟老公以外的男人开房，对不。
片刻，鸳鸯拿到钥匙，转身走过来。
两学生跟着走。
穿过大厅，走进电梯。
跟着进去。
门关。
4楼按键被男人按亮。
电梯里，四人八目相对。
常乐看了女人两眼，女人回看几眼，眼神里透出寻找记忆的样。
片刻，停站，门开。
自助餐厅。
男人搂着女人，出示房卡，交待记账到房费里。
常乐张萱站在餐厅门外，端详价目表。
单人餐198元，双人餐98元。
俩人凑了下微信钱包，常乐一百几十块，下午张萱请了两根49块的雪糕，花掉了近百块，女孩钱包只剩二十多块余额，别说双人餐费了，单人餐都凑不出一个。
“咱没钱进去，怎么办啊？”
“不知道。”
“要不……回家吃饭？”
“你回家吧，我不回家。”
“哎常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跟踪这俩人啊！”
常乐拉着张萱来到厕所的门厅，男女厕的门开着两侧，两门之间的空间是共用环境，一排四个洗手池。
介绍那女人身份，常乐考场的监考，中午瞧见一个男人给她送饭，架势像两口子，下午发现她跟别的男人约会，觉得有趣，跟来瞧瞧。
话里有个漏洞，为什么常乐能知道那女人跟情夫约会，这事他没说也没解释，张萱脑瓜简单，也没问。
八卦在眼前，张萱可兴奋了，女孩抓着男孩手：“真来劲耶！你这人真神奇！”
常乐咧嘴笑。裙691，零二陆，80口令常乐
俩人正闹着，走廊拐进来一人。
黑色纱裙。
女人几步站停在俩人跟前，一双眼睛盯着男孩。
常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张萱说的话，被这女人听见了，之前在电梯里她已经察觉到了脸熟。
跟踪者遇到被跟踪者，两个高三毕业生都是大孩子，没什么社会经验，又对这女人的职业身份存在天然的惧怕，明明对方是过错方，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却双双紧张得不敢说话。
“这位男同学，我想起你是谁了，这两天你是我考场的考生。”
“嗯，是。”
“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看起来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没误会。”
“我们交个朋友吧！”女人主动伸出手。
常乐心里不情愿，却下意识也伸出手，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教他听老师的话，即便不是自己任课老师，仅仅是个监考老师，她也扛着身份。
握下女人手，常乐手指肚感觉到对方手指又细又长，跟张萱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又不一样。
女人又和张萱握了下手。
“老师请你们吃个饭吧！”
“啊……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
合不合适的，合不合理的，就这么滴了，女人扫码支付88元，替知晓她秘密的冤家债主买单了餐费。
常乐张萱人生第一次走进五星级酒店自助餐厅。
张萱打了个电话回家，给爸妈解释自己和同学一块吃饭，不回家吃。
女人指使服务员安排两个学生坐一张小方桌，配两张对向椅子，与她和情夫隔着两溜餐桌，安顿妥当，女人回去她桌，双方互相看了几眼。
上百种美食，帝王蟹大闸蟹三文鱼金枪鱼，烤全羊烤牛腿烤鸭烤肠，又是白捡的一顿大餐，经历完高考的两个年轻人大吃特吃。
用餐期间，那女人走过来，从旁边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找常乐聊了会，解释自己和朋友吃饭，叫两位学生别误会。
常乐手机里拍下了女人被情夫搂肩搂腰的照片，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懒得和女人争辩，也没必要争，争也争不赢，嗯嗯啊啊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谢谢老师这顿饭。
过了会，女人第二次又过来，说她和朋友吃好了先走，要和男生加个微信好友，转个红包意思意思。
常乐与她互加。
收到女人转账666块。
常乐明白了，这叫闭嘴费。
双方客客气气道别，女人和男人离去。
常乐猜测他俩之前开的那间房也不会使用了。
时间时间还不到6点半，远早于今天第一遍那晚出车祸的时间，估计他俩也不会再和那辆渣土车遭遇。
捉奸跟踪变成了常乐和张萱的二人世界。
俩人没机会聊暧昧，各自班主任发了文综英语答案到班群里，常乐不着急自己分数，张萱可紧张了，女孩小心翼翼对照答案估测自己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