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说着又面露心疼:“不过咱们这三倍的价钱,属实是有点亏了,两倍银子应该可以拿下铺子的。”
薛兰芷却不以为然:“你懂什么,价钱越高,祖母他们就会越心疼我。”
“小姐说的是!谁叫她老是针对我们,不给她一点教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小姐,咱们一定要好好的搓一搓她的锐气,不然相府小姐的风头被她抢了,她要是当上了小皇妃,那就不好了!”
“就她?想要和我抢皇妃的位置,太不自量力了!若是她不在晋城蹦跶,消失在我的视线,我也不会针对她了。”
“对对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小姐不过是要回原本属于你的而已。有些人就是作贱,不教训一下,真把自己当棵菜了!”
淳儿愤愤开口,薛兰芷叫她小声点:“但不管怎样,她也是我四姐姐,我也不会对她太狠的,顶多让她稍微吃个苦头就行。”
“小姐!你不能这么善良,你也不想想她之前都对你做了什么!各种抢你风头,她要是不做那些事,你早被指婚给九皇子了!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手下留情干什么?”
“依我看,就该找人把她……”
“闭嘴!她是我四姐姐!”
淳儿被她凶狠的眼神给吓到了,连忙闭上嘴巴。
下一刻,马车忽然停下。
他们两人没坐稳,身子猛然朝前倾倒!
淳儿更是一头栽到马车上,拽开门帘朝车夫怒吼:“你怎么赶车的?!”
车夫一脸为难,正要说话,淳儿一眼便看到挡在马车前的人,是四小姐!
她微微一愣,立刻缩回马车里。
“小姐,四小姐拦了我们的马车!”
薛兰芷秀眉微蹙,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便对淳儿说了一句:“等会我和她说话的时候你先回府,找姨母他们过来,就说我被她为难了。”
淳儿赶紧点头。
随即她才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笑意:“四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她走到薛江蓠面前,想显得亲昵一些。
薛江蓠却是冷笑,静静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脸,心里泛出寒意。
她开门见山,径直发问:“赵东家那间铺子,是你出了三倍的价钱买下的?”
闻言,薛兰芷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还一脸疑惑地问道:“对啊。赵东家的那间铺子位置好,又宽敞,我也不是很懂那些,请教了易姑娘才决定买下的。”
“一开始赵东家说有人要了,所以我才出了三倍的价钱买下来。四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薛江蓠嗤笑了一声,反问她:“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不知道此前订下铺子的人,是我吗?”
薛兰芷一愣,大为吃惊。
“怎么……怎么会是四姐姐?!”
她一脸不知,连忙解释说:“我也不知道啊,四姐姐,你该不会因为这事生气了吧?你以为是我故意出了三倍价钱买铺子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薛兰芷抓住她的胳膊,接连解释:“我没有那意思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定下了铺子。四姐姐,你应该相信我的吧?”
闻言,薛江蓠冷笑了一声:“你难道就没听到赵东家提过吗?赵东家既然知道你是相府五小姐,自然也是认识我的,他不可能没告诉过你。”
薛兰芷连忙摇头:“赵东家真的没和我说这些,他只告诉我,有人已经用了定金,要是我知道是你订的,说什么我也不会多花这三倍的冤枉价钱。”
“四姐姐,你现在难道怀疑我是故意的吗?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她那模样,恨不得掏心掏肺地。
若是换做以前,薛江蓠肯定会相信,因为她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是自己的一家人。
可是现在,她恨不得将她这嘴脸撕烂!
很明显,就是故意抢铺子,如今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任薛江蓠再好的耐心,也在顷刻间消散。
她脸色微沉,薛兰芷还在说:“四姐姐,如果你觉得是我故意的,那我现在就把铺子给你,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薛兰芷只感觉半边脸都火辣辣的一片疼,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四姐姐……”
“既然做了这没道德的事,就不要再给自己立个好牌坊!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对上薛江蓠那凶狠的眼神,薛兰芷无端感觉到一股心虚与害怕。
从前在相府的时候,薛江蓠从来不会露出这般凶狠模样。
言语间,突然有几个人影往这边跑来!
只见一只有力的手腾空扬起,冲着薛江蓠的脸就要狠狠扇下去!
她眼疾手快,一把扼住那只胳膊,狠狠往后一掰,顿时疼的妇人嗷嗷大叫:“啊……薛江蓠我看你是反了!”
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关氏。
关氏去年便去找父亲前往外地通州,薛父是朝廷的外派官员,已经好几年都没回府了。
可这关氏却突然回来?
怔愣间,关氏一把推开薛江蓠,面色铁青,愠怒至极!
“没听他们说我还不知道你如此大逆不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芷儿大打出手,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堂堂相府千金,在外抛头露面不止,还与地痞流氓一样说动手就动手,你爹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说完赶紧扶住一脸可怜的薛兰芷,当她看到薛兰芷半张脸都被打红了,心疼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啊!”
再次转身,凌厉道:“芷儿已经和你解释了,你还想怎样?!那铺子她也不知道你事先订了,亏她出了三倍的价钱,买下这间铺子,就是为了给你当生辰礼物!你倒好!”
听到生辰礼物这几个字,薛江蓠忽然觉得讽刺上头。
她还有生辰吗?
在相府那么多年,她的生辰之日,就没几个人重视。当初无非是奶娘给她做一碗好吃的,年幼时哥哥们还会庆祝。
但后来哥哥们都觉得自己忤逆,是相府的耻辱,做什么事都做不好,渐渐地,她就再也没有生辰日了。
如果不是关氏特意提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生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