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言道。
“多谢娘娘的好意,但蓠儿从未想过要与小荣王取消姻亲,我与阿渊情投意合,只等荣王身体好一些了,我们就准备成婚。”
听到这话,安妃微微拧眉,告诉她。
“四娘子,你确定要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小荣王吗?他们荣王府在晋城无权无势,到时候你可能还会嫁到燕赤去,你也愿意吗?”
“而且……荣王府不比当年,如今可是皇上的眼中刺。”
“四小姐,本宫非常欣赏你,像你这样的女子实属难得,而且本宫从第一次见到你心里便欢喜,当时就想着撮合你与太子,无奈被七皇子抢先一步,他主动求婚,于是我也不再提起。”
安妃以为这世间所有女人,肯定都是向往太子妃位置的,哪怕不是一个正室,能得到太子垂怜的侧室,也会令人神往。
所以她索性告诉薛江蓠。
“四小姐,你已经与萧世子成过一次亲,理应想的更多一些。
这男女之事,以前不管如何相爱,只要时间一到,最终的新鲜感都会褪去,留下的都是漫长的时间与精力。”
“若没有权势傍身,今后的日子注定走的艰难,更何况你的家业都在晋城了,你难道想舍弃一切,跟随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远走他乡吗?”
“蓠儿,太子其实心里一直有你,不过太子与小荣王关系不错,不愿意他们有隔阂,所以才将对你的心思藏于心中。
太子妃也觉得你甚好,你不仅救过她,也救过我,你若能嫁入太子府,未来一定会过的很好。”
若换做寻常女子,一定会因为安妃这般怜爱而感到庆幸。
可偏偏这人是薛江蓠。
且不说别的,光是听到她将太子欢喜自己,她就觉得虚假。
这真是欢喜吗?就连长公主他都可以利用,自己只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罢了。
如果不是阿渊对他有利,他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安然无恙地生活在这。
越想,薛江蓠就越觉得太子府水深,令她避之不及。
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何安妃与太子妃都要劝解自己,成为太子侧室,但这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她给出确定答案。
“娘娘,恕民女难以从命。太子受人爱戴,未来更是一国之君,此番尊贵是我一介平民难以高攀的。更何况我与阿渊情投意合,虽还没成亲,但也早就私订终身。”
听闻已私订终身,安妃脸色微白。
她收起笑容,不确定地反问她:“你当真已经想清楚了吗?真的不考虑一些?”
薛江蓠肯定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恩,若让娘娘失望,实在抱歉。”
安妃见她如此斩钉截铁,自知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四小姐是个聪明人,可现在看来,到底还是感情一事蒙住了你的眼睛。如今相府垂危,你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不想争取吗?”
“你若能满太子意,凭太子的身份,定能护你和相府周全。你祖父年事已高,哪怕现在去了也没什么,但你哥哥他们,若遭遇牵连那就再可惜不过了。”
言外之意,还是想以此来让薛江蓠有所动摇。
但薛江蓠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见此,安妃也不再多言。
她罢了罢手,起身打开厢房门。
早就在院里等候的谢蓁蓁,看到两人出来,连忙迎上去。
正要发问,却看到安妃的神色。
心里隐隐猜到,事情的结果一定不尽如人意,所以才这样。
她愣了下,看了看两人,轻声询问:“母妃,你可与四小姐说了太子的事?”
“不必多说了,四小姐已经中意他人,与我们太子府是有缘无分,本宫言尽于此。”
谢蓁蓁微微睁大眼睛,索性拉着薛江蓠来到身后的长廊,带着几分急切,轻言道。
“四小姐,你当真不考虑吗?你现在的处境,嫁给太子才是最好的归属!”
“小荣王虽俊美,可他们荣王府已经是摇摇欲坠,你嫁过去不但保不住你相府,可能还会把自己也赔进去。你愿意扔掉晋城的一切,跟随他远走燕赤吗?”
看到她这么怪异,薛江蓠产生一些怀疑。
就算她再宽宏大量,始终是太子的正妃,太子与她又是相敬如宾,她为何如此着急忙慌地要帮太子纳妾?
而且还一定是自己?
她忽然想起曾经她与阿渊夜游集市时,遇到过她。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她也曾在谢蓁蓁的眸中看出倾慕,当时阿渊也提过,谢蓁蓁是感谢他,说他曾经救过谢蓁蓁。
难道……
薛江蓠蓦然抬眼,突然反问:“太子妃,你也觉得小荣王长相俊美?令人念念不忘是吗?如果你是我的话,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此话一出,谢蓁蓁顿时愣了一下。
如果是她,她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司怀渊在一起,别说舍弃晋城一切,哪怕是冒着人命风险,她也能毫不犹豫地与他离开。
可偏偏,她不是薛江蓠。
“四小姐问的什么话,若我是你的话,我自然会选择进入太子府。”
“相府是生养你的地方,你在晋城的一切又来的那么不容易,更何况你外祖母一家好不容易才重振起来,你若是离开,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看着她的眼睛,薛江蓠微微动了眉眼:“你当真这么以为吗?”
她的目光真诚又压迫,无端让谢蓁蓁感到几分心虚。
不由自主地别开视线:“我自然是这么以为的。”
薛江蓠轻轻一笑,别的也不多说:“可我却和谢小姐想的不一样,总之这件事我已经与娘娘说清楚了,你也不必规劝我。”
“太子妃如此格局,想必日后一定能帮太子成就一番大业。”
别有所意的说完这番话后,薛江蓠福身离开,亲自送她们两人上了马车。
下一刻,她转身去了荣王府。
潜入里面后,疾步走到司怀渊面前。
“阿渊。”
司怀渊放下手里的书籍,脸露微笑,欣喜地将她搂进怀中:“怎么突然过来?”
虽然这口头的禁足无法彻底约束他,但至少也要做点表面功夫。
这段时日,司怀渊还是安心在荣王府里呆着。
薛江蓠抱着他,开口:“我昨日已经见过薛相了,阿渊,我想知道,荣王府现在处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