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汉臣满口答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
如意儿见商汉臣有口无心,明显是应付自己,生气道:“好好好?好什么好呀,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商汉臣一边继续烧书信,一边为难道:“我当然是答应你了,只是我总是要通知他们的嘛。”
如意儿一听显得气急败坏道:“那就算我通知你了好不好?”眼看生气不好使,自己丈夫不为所动,她又做出小女人楚楚可怜状,蹲下身子,双手放在丈夫的手臂上。
她大眼睛闪烁着泪光说道:“汉臣呀,你有天下之志我是知道的。我都嫁给你了,我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吗?可是呀,咱们再怎么说也好,但是不能直接造反啊,我们直接造反,这是要掉脑袋的呀。”
如意儿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尖锐的指甲渐渐掐入了商汉臣的胳膊肉中。商汉臣疼的呲牙咧嘴,急着把信扔进火里,赶紧伸手过来,想要扳开如意儿抓住自己的手。可是去哪里搬得动?这如意儿被吓得惊骇无比,双手死死攥住。
商汉臣疼的额头冒汗,只好答应道:“好好好,我求求你,你把声音放低点,这大半夜的别人听见了。”
如意儿双手一推甩开了商汉臣的手,说道:“好,那就算是你答应了我们明天就去临安。”
商汉臣只得应允:“好好好,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看看我的胳膊都被你掐出血来了。”
这时候恰巧风凌来到了他们住的房间外,轻轻的敲了敲门。可这一下敲门,竟把这夫妻两人唬得魂飞魄散。商汉臣看了看妻子,如意儿早就面色铁青。
商汉臣问:“这个时候会是谁呀?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来到门前壮起十二分的胆气,终于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谁呀?”
“我!风凌。”
商汉臣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赶紧打开门:“请进吧。”
风凌一进来就闻到烧纸的味道,不由得掩鼻道:“这是烧什么呢?大晚上的。”
如意儿红着脸也过来见礼。风凌还了一礼:“哦,您是嫂子吧?”
如意儿道:“您好。”
商汉臣赶紧介绍道:“这是我新婚的妻子,这位呢是风凌兄。”
风凌道:“哎呀,你看我忙的还没有祝你们百年好合呢。”
商汉臣道:“行了。”然后对妻子说,你去给我们倒两杯茶来吧。”然后对风凌道:“坐坐坐。”
风凌道:“我就不坐了,这也不是会客的时候,我就是来通知你的,盟会决定继续进行。”
商汉臣听了吃了一惊:“什么?这会还要继续呀?”
风凌道:“过两天我夫人回会稽禾城的杉泽上租一条船,嗯,这样一来呢……”
还没说完。商汉臣边笑着阻止他:“不不不……这个呢,我就不去了。”
风凌脸色一变,问道:“为什么啊。”
“我和我的太太决定明天要去临安的,没有时间参加。”
风凌正色道:“汉臣这么重要的大事,你居然不参加?”
商汉臣左右为难,看了看夫人倒茶所站的方向,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鼓起勇气说道:“哎呀,你要知道我现在太太的心情非常的紧张,我得陪陪她呀。反正过两天我就回魔城了,到时候你们再把商议的事情告诉给我不就行了吗?
如意儿泡好了茶,这时候也过来哀求道:“这位风先生您就别怪我们汉臣了。这个,这个都是因为我,我现在吓得饭也是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眼看就快撑不住了。”
风凌见商汉臣如此儿戏,十分生气却无可奈何。
顺天。
田在渊深夜了还一个人在院子里踱着步子。
魏丹珍点亮了灯,走出来说道:“参合?这天都快亮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田在渊说道:“我担心啊,不知道魔城的盟会安不安全呐,这么多天了,赵宗源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给我来封信。”
魏丹珍无奈道:“你呀,那信沿着大运河到顺天哪有这么快呀,他就算是给你写了,信这么快也到不了顺天啊。你的伤才刚刚好,郎中可是说了,你还得多休息,不能这么操劳。你这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可怎么行啊?宗源会来信的。”
田在渊却只听见妻子说了最后一句“宗源会来信的。”就怀着希望问道:“什么?宗源来信了吗?
魏丹珍一看丈夫这是魔怔了,摇头道:“没有啊,谁跟你说来信了。”
“要是宗源来信我不在家的话,等我回来你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行了行了,你就快睡吧,别想了。”
三峰教刑捕司内路大安正在看着公文,这时候由一个胖胖的探子走进来报道:“禀大人,小的发现那个金鳖岛人的踪迹了.”
“哦?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哦,他呀,我盯了他两天了,他一直都在一间禅院里打坐。”
“打坐?他没有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吗?”
“没有。这个人可能就是来烧香还愿的,他整天都在庙里边,不是颂经就是打坐,没有和其他什么人说话,只和庙里的老和尚讲了几句。”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看来也许是我们反应过度了,他们并没有干什么事儿。”
“那么都尉,您看?小的是继续盯着他呢,还是撤了?”
“虽然如此也不可大意,我看你还是继续盯着他,万一有什么异动马上向我报告。”
杉泽水光山色如诗如画,罗大纲看得心旷神怡,他负手于身后,站立于杉泽的船上看着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不由得心潮澎湃。
牛八来到他身边:“三叔公你在想什么呢?”
罗大纲道:“如今天下大乱多年,五行教盟残暴不仁,白莲天下名存实亡。他们各自混战,百姓流离失所,坐于涂炭。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牛八连连点头。心想,天下大乱已经多年,可是现在一点好转的眉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