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洛白一抬手笑道:“汉臣,商先生,言重了。关掌教我只是跟飘高老祖的主张不同,我主张各郡协商和白莲一家,以和为贵。”
关首义不愿意再和这些人纠缠下去,站起来说道:“范将军啊,我们东土火灵教一向尊重飘高老祖,我们决议和飘高老祖精诚合作,共谋救民水火之大业。”
本来一党之魁首,既然拍板说的话,教内上下人等必须要保持一致。就算有不满,至少在外人的面前绝不能产生间隙,这是任何教门之基本。
然而商汉臣这时却犯了大忌,或者他已经不管不顾了。他竟然当着范洛白的面反驳起自己的掌教来。商汉臣毫不留余地地说道:“关首义先生,我并不认为范将军有什么过错。”
关首义见自己这边的商汉臣,俨然已经变成了范洛白的一条走狗。商汉臣不但把自家教中的矛盾公诸于众,还站在对方的角度和自己这个掌教辩论。关首义忍无可忍,怒斥道:“磨刀霍霍就是大错。”刚要转身离开。
商汉臣竟然死皮赖脸地说道:“身为火灵教中的一份子,我坚持我自己的立场。”
关首义眼睛一横说道:“不用了,你可以退党,宗源我们走。”说着刚要走,突然回过头来又对范洛白说道:“范将军,我再奉劝一句,不!是警告。若不识时务,执意和飘高老祖为敌,那么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说罢,匆匆离去,赵宗源紧跟在身后。只留下范洛白和商汉臣愣在当场,大眼瞪小眼。
看着二人远去,范洛白叹了口气,说道:“关首义先生倒是很霸气嘛,不像是个拿笔杆子的人。”
三天之后。
正当火灵总教提出两教携手之时,时任白莲圣教领兵长老的范洛白背叛飘高老祖,亲率叛军围攻白莲总坛在妖城公开发动了叛乱。
叛军本就人多势众,又是久战之兵,比起平日只是站岗的守卫部队战力要强了不只一倍。这样一来,叛军势如破竹,一直就杀到白莲总坛之外。护教亲兵退无可退,死守大门和叛军战死。正所谓,一人拼命,百夫难挡。一边精锐,一边拼命,两军就战在了一处。
飘高老祖站在窗前就看见火光冲天,喊杀阵阵.这时候,卫队的护剑使百里轸跑了进来。
飘高老祖赶紧问道:“护剑使,现在外面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护剑使百里轸回道:“祖师在上,现在外面范洛白叛变了,他的叛军已经包围了我总坛,他下令要烧光、摧毁总坛,祖师和夫人应该马上离开才是。”
飘高老祖说道:“护剑使,我命令你带领你的所部之兵,守住总坛的前院。我命令护印使荀庆父带领他的所部之兵,守住总坛的后院,不惜一切代价,赶快行动。”
“是。”百里轸领命而去。
总坛前门,百里轸的部队和叛军交战十分激烈,双方都死伤惨重。
“护旗使杨端和、副将南宫错,”飘高老祖临危不乱,又继续命令道。
“末将在。”两元小将应声出列。
“我把夫人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定要保证夫人安全撤离。”
“是。”“是。”两元小将道:“夫人请。”
林薇夫人却不愿在这个时候离开飘高老祖,她说道:“请等一下,”然后对飘高老祖说:“先生,可是你怎么办啊?”
飘高老祖变得目光有些呆滞,“范洛白背弃圣教,”他说道:“叛变我啊,我今天以身殉教,我要和总坛共存亡。”
“先生,您愿意与身殉教自然值得钦佩,可是您更是白莲圣教的主心骨啊,百万教众需要你讨平叛贼、统帅三军。先生,你必须先撤离,让我留下吧。”
于是,就在这时候两个人谁也不肯走,这可是急坏了众将士。南宫错见两人推让不过,在一旁劝道:“祖师,其实你可以先避到兵船上,等陆地上安全了以后再回妖城也不迟啊。”
老字号的聚鑫福茶楼下,有对外面卖早点的,也有店里喝早茶的。喝茶的人自然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这件大事儿,一个白胡子老头夹了一块沙茶牛肉扔进嘴里,轻轻一咬油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边大快朵颐边说着:“这个飘高祖师啊,这回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这回呀,怕是没指望了。”
另一个嗑瓜子的人,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说说:“他现在手下还有几个兵啊,就剩下他那一张嘴了。”
那吃沙茶牛肉的老者又道:“就他跑到那兵船上,你说这不就是坐困孤舟吗?他还能有什么指望?没指望喽!我看这祖师啊,这回是死定了。”
魏丹珍听了这话,回家去一五一十都跟丈夫田在渊说了:“他本以为田在渊会灰心丧气,没想到田在渊听了这话却笑了出来。
田在渊一向以忠厚长者著称,本来魏丹珍以为田在渊会替飘高祖师难过,没想到丈夫却这么高兴,她不由得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个飘高祖师都蒙难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田在渊笑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乃反者道之动之理啊。现在飘高祖师蒙难了,那他才能够更明白地看清楚他身边的人。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以后,他就会认识到我们火灵教非但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得力的助手。”
看着魏丹珍懵懵懂懂,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田在渊也不解释了,只是笑着对妻子说道:“我必须立即给关夫子写信,此事宜快不宜迟,必须马上办。”
兵船上飘高祖师对南宫错下命令道:“你去,马上飞鸽传书通知成少卿,事情紧急,速来!”南宫错应了一声:“是。”领命而去。
飘高祖师又命令道:“护旗使杨端和,传我法令。我命令林霖,乐贲从庐陵班师回南海讨伐叛贼。”
“是。”护旗使令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