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就听到屋子里关首义把水壶也摔到了地上,大喊了一声,:“让他走!”
风凌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拉住陶钰果的手说道:“我们走吧。”说罢,两人匆匆离开,周访蕊无论如何也劝不住了。
当夜妖城,飘高祖师觉得心中烦闷,他悠悠地走到林薇夫人的书房,想和夫人说说话。林薇夫人正在灯下观书,看到飘高祖师来了,便扶祖师在椅子上坐下,对祖师说:“我在看呀,在看童蒙他们写给你的火灵教的上书。”
飘高祖师只觉自从范洛白叛变以来,心力交瘁身体大不如前。近日以来,改组白莲教以来又遇上这么多事儿。教中上下多反对联合,元老中除了玄吉子之外几乎无一人支持。虽然祖师把反对者强行压了下去,却让疲惫不已的身体上再加积劳。
祖师自觉身体日渐沉重,精神不济,所以便对林薇夫人说:“你把他们写的那个东西念给我听一下吧。”
“好的,”林薇夫人点了点头,就念道:“火灵教加入本教是别有阴谋。如此一来白莲教之躯腹必注入火灵教之魂魄。此即为关首义之火灵教对本教阴谋之图谋。”
听到这里飘高祖师摇了摇头,叹气道:“唉,我真是没想到啊,他们竟然反对的这么厉害。”
林薇夫人也忧虑道:“先生打算怎么回复啊?”
飘高祖师看着自己的爱妻,因为没日没夜的替自己操劳,似乎竟也有些衰老了。他有些心疼的拨弄了一下林薇夫人的头发,说道:“你说我如何回复啊?”
林薇夫人何其聪明之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能离开火灵总教?能放弃联合之策吗对?”
飘高祖师微微一笑,知道夫人的意思,也以反问作答:“你说我能离开吗?”
林薇夫人正色道:“自然不能。”
飘高祖师点了点头:“对,我不能离开火灵教的帮助,我不愿意呀。”
“好吧,那你就狠狠的驳斥他们。”
飘高祖师摇了摇头:“驳斥呢自然是要驳斥的,但是我不能很有损大局。你要记住,办事还得用人啊,我需要他们。现在,我白莲最需要的是团结。”
祖师想了想又说:“你这样,你找张纸把我下面要说的话都记下来,就作为这上面的批示。”看见林薇夫人开始记录,飘高祖师便说道:“教义的本子我亲自看过了,其中内容与关首义是无关的。是我委托薜玉山道友起草的,由玄吉子道友负责校正的。我希望道友们不要无事生非,不要捕风捉影,不要……”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想了想说道:“就说,不要疑神疑鬼吧。”
两人在说话间突然有人敲门。
林薇夫人快速地写完了最后几个字对飘高祖师说:“我去看看。”
来访的是飘高祖师的长子刘挥,林薇夫人笑道:“刘挥啊,这么晚了找你爸爸有急事吧?”
刘挥笑道:“我就是想看看父亲,一向可好。”里面的飘高祖师早就听到了,他高声问道:“是挥儿吗?”
林薇夫人答:“是刘挥。”
飘高祖师整了整衣冠,对刘挥说:“你来的正好啊,我正要找你。我问问你。宋伦的事是怎么回事儿啊?”
刘挥不解道:“怎么了,父亲。”
原来白莲教中众人知道他们无法劝说祖师,于是就想了这个点子,让祖师的长子刘挥来劝祖师。祖师对此早就心知肚明,所以就来了个反客为主,主动问起刘挥去联络后土教的出使任务。
飘高祖师道:“宋伦再三答应的要给的军马啊?要给的军资呢?直到今天为止,一个子都没看见呢。”
刘挥表示很无辜:“在奉天的时候他的长子宋子玉可是亲口答应了我和阴长生的,后来宋伦也亲自见了我。”
“那么又怎么样呢?”飘高祖师问道。刘挥只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飘高祖师叹了口气:“这个宋伦啊,我算是知道了,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嘴上说的好听的很,什么结成白莲教,紫火教,黑水教,一起对付后土教,结成三角同盟。其实啊,他没有一天把我白莲放在眼里。”
刘挥继续装无辜,他说道:“可是宋伦亲口说推翻后土之后恢复白莲正统推举您总摄天下。”
“屁话!”飘高祖师不屑道:“我年近花甲了,我竟然还分辨不清楚什么是真朋友,什么是假朋友,天下竟然有像我这样的傻元帅,有我这样敌我不分的教主。”
“不不不,先生,您别这样说,”林薇夫人劝道。
刘挥长道:“父亲,要不我再走一趟奉天。”
“不是朋友去了也是白搭,”飘高祖师摆了摆手,“雪中送炭的人在今天已经很少了。我思来想去啊,还是火灵教啊。”
刘挥听见飘高祖师又提火灵教,颇有些不以为然,他换了一种轻浮的口气说道:“父亲啊,我们教中有些元老流传一句话,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飘高祖师倒是来了兴趣:“什么话呢?”
“宁可与一支军队洞房,也不和一个教门拜堂。”
“这是谁说的?”
“都在说,他们都这么说啊,冯河、王贞吉、童蒙。”
“那么你说了没有?”
刘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低下头:“父亲啊,我这也是为了您考虑啊。为白莲圣教考虑啊。”
“那么你今天过来,你知道童蒙的弹劾上书吗?”
“不知道。”刘挥一口咬定。
“他们没和你商量吗?”飘高祖师明显有些不相信。
刘挥显得有些慌,赶紧辩解道:“没有。”
“这样啊?”飘高祖师表情可是一点都不相信。
刘挥把脸扭到另外一边,说道:“其实啊,他们也是为了您好。”
祖师道:“我是形势所迫,无路可走。你的父亲你不是不知道啊。再者说了火灵门下弟子,以个人身份去参加我白莲教门。这种事说出来都不顺嘴,听起来也不顺耳嘛。本教中上上下下都反对,这事出有因,他们那是害怕,一旦大权旁落啊,我们白莲就徒有虚名了吧。我呢,我本来是想,凭着我的威望,白莲教的号召力,军队的效忠,还有朋友的支持。何愁举事大业不成啊,何必两教还要合作啊?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