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看到刘磐亲卫逃走的数百人先跑,然后身边数千兵马受到影响,眼看阵线已乱哪还傻乎乎死战,全都惊呼着转身逃走。
武器拿着太碍事,又不继续打了,赶紧扔掉;盔甲沉重,体力消耗那么多,当然脱掉;旗帜招人显眼,说不定引来敌人,往地上一甩哪管得了许多。
如此整个荆州大军彻底混乱,溃逃者惊呼哀嚎失去一切抵抗能力。
刘磐万万没想到,溃败竟然是从自己亲卫开始,见局面无法挽回,愧疚得要拔剑自刎。
文聘急忙阻止道:“主公精锐尚在万山,襄阳城也在,万不可轻言放弃。”
说完以后,指挥自己部曲精锐,贴近沔水组成圆阵,背水死战阻拦张郃。
刘磐鼓起勇气,急忙招呼残余没有扔掉兵器的人,利用溃兵人多一时拦着对手,急忙沿着沔水往万山撤退。
刘表看到局势不妙,不顾年高又有疾病,亲自率亲卫下山支援,救了刘磐正好背靠山脉,居高临下和赵云等人对战。
赵云骑兵处于佯攻人又少,突击使不出来,骑射对抗重甲步射绝非上策,于是领兵往水寨穿插杀去,刘表是只能瞪眼无法阻拦。
水战这边,蔡瑁战船和经验有一定优势,可是黄於、周仓、冯滨、冯楷奋力猛攻,石弹从天而降,终将其压制在水寨中无法突出。
水寨内空间狭小,船只堆积在一起,配重投石机早已对着发射多次,力道重量方向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每次击发都能给敌军造成显著损失和巨大士气打击。
一轮石弹飞上天,荆州水军就东躲西藏蹲伏抱头,等待石弹落后再起身。
如此哪里能打,不停有水兵私自逃上岸。
坐镇水寨的张允愤怒,亲自率领数百亲卫上岸拦杀溃兵,才勉强阻止。
正在此时,赵云骑兵杀到,张允措手不及被一枪刺穿,其余兵马负隅顽抗,却被骑兵轻松屠戮。
荆州水军见已经被包围,从后面开始大规模上岸跪地投降。
蔡瑁知道此战已经完了,唯有战船一股脑杀出,往下游顺风顺水逃窜这一条路可走。
可是楼船太过招摇,早被投石机打得残破,他只得找了快船夺路逃窜。结果被其他拥挤的战船撞翻,倒扣水中活活淹死了。
荆州水师群龙无首,很快全部投降,童远就此得到近万水军和几十艘楼船。
……
万山这边,也渐渐分出高下。
雷同、吴兰、候选、戴凌都是悍勇将领,一同麾军呐喊攻击万山,即使刘磐浴血奋战也被杀退百步,眼看在山上站不住脚。
刘表年岁已高,又有疾病,批甲列于军阵已经接近极限,此时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身。
“朝廷呐!朝廷的使者在哪!?那吕布被曹操围困,尚有使者降诏救人,现在怎么什么也没有?”
他几乎要晕厥倒下,可是想到自己是汉室宗亲,对手是祸害汉室的董贼余孽,他绝不能倒下!
拿出一柄匕首,吓得身边侍卫以为他要干什么。刘表抬手阻止他们,朗声说道:
“吾刘景升入荆州以来,于乱世之中营造一方安稳之地,存华夏之礼仪,此功天地为鉴!”
“今日吾发誓为汉室拼尽全力!请大汉为我集结勇士,请苍天赐予我以英才!”
说完歃血为誓,目光决绝,昂首于世间。
只可惜大汉朝廷哪里对刘表有一丝丝支援,根本就是将荆州作为筹码,卖得一干二净。
但是,荆州的忠义之士看在眼中,此时热血沸腾挺身而出。
“卑职愿为主公和大汉拼命杀敌!”
一名军吏带头出列,其余侍卫和负伤兵马也都昂首挺胸,一同喊道:“为了主公!为了大汉!”
刘表表情无比自豪,喊道:“大汉永远有忠臣!大汉永远有勇士!”
“万胜!万胜!万胜!”
刘表对那名军吏道:“你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那军吏身姿挺立,高八尺五寸,面如重枣,丹凤眼,气宇轩昂,长髯美而威风。
此时他顾不得拜,直接道:“卑职魏延,字文长!乃南阳郡义阳人也,现为屯长一职。”
刘表怎么看都觉得他是英雄好汉,却仅仅是个管理百人的屯长,在以貌取人的此时有点意外啊。于是道:“看来好汉加入不久,今日吾等为大汉尽力一战吧!”
魏延却直接回道:“非也!卑职因为耿直,且亲士卒远士族,所以当了马弓手多年。”
刘表觉得这句话有太多故事,自觉此人言辞与士族格格不入,但绝对是忠于大汉的英才,于是道:“好!好!好!某魏延,魏文长听令!”
“卑职在!”
“从今往后,你就是偏将军,汉寿亭侯!”
众多侍卫发出一阵惊呼,而魏延依旧面不改色。
刘表道:“汉寿县在荆州武陵郡,吾以荆州牧和汉室宗亲的身份保证这个认命有效,不论明日如何,今天请尽力杀贼!”
“末将遵命!”
魏延率领百余侍卫和众多伤兵投入战场,此时雷同、吴兰等围攻刘磐非常紧迫,魏延步行挥刀杀入解围,突然跳起一刀伤吴兰战马。吴兰落地摔伤,勉强支撑数下后被魏延斩杀。
雷同见到,怒吼一声直取魏延,两人乱军中大战二十多回合,魏延大喝一声,击退雷同。
候选见了急忙率骑兵冲击魏延,结果不多时又被杀退。
“吾乃大汉偏将军,魏延是也!将士们随我杀敌!”
荆州军虽不认识魏延,但是见到此人勇猛无敌,连败诸多强敌,无不呐喊奋力一搏,一时将新西凉军攻势打退。
魏延不仅勇猛善战,而且颇有些智谋头脑,见到暂时稳住阵型,急忙对刘表说道“主公,江陵、武陵尚在我军手中,西凉贼虽猛却不可能一口气追那么远,可尽快突围南下!”
刘表说道“荆州精锐全都在此,吾把大家带到这里,如何能自己先走?”
魏延道“大汉尚在,主公乃汉室宗亲,不可在这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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