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营寨心中喜悦,这是第二次一起深入敌营说降,最后都是化险为夷,留下了毕生难忘的经历。
最后两人略做总结,发现徐荣等人主要是有三个难关较难说服。
第一是职责。徐荣非常在乎名义,把职责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这也很可能是他一步步从外人成为西凉名将的原因。
第二是坚决不投降。他们到最后也只是暂时守卫此地,而不是投降加入我军。
第三是安危。这一点主要是因为徐荣非西凉嫡系,实力、威望都远在李傕、郭汜之上,再加上徐荣曾经支持王允等人,不被清算是不现实的。没有渭阳君庇护,他们投降必然被害。
总而言之,现在旗开得胜。收了徐荣、胡轸两部四千兵马,分别调回给他们各五百人,其余部吞下。当然其中作恶多端的百余人部枭首示众,为衙县死难百姓讨了一个说法。
胡轸当然不满,但碍于形势所迫,也是敢怒不敢言。徐荣领着近千人马,驻扎衙县,修复破坏的桥梁、道路,整饬治安。
不过董白那边倒是又和童远打闹了一番,说好的厮杀呢?本姑娘流星锤都拿出来擦亮了,你就都解决了,气都快气死了。
两天之后,无种羌部,看到董白势大,赶忙派遣一千余胡骑前来支援。张既、徐荣等依然留在夏阳、衙县两地,董白率领上万人马往长安杀去。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马?
现在张绣带领带来的四五千骑兵在前开路。童远率领自己旧部、降卒郡县兵以及胡轸兵马和无种羌部的骑兵,一共四五千人伴随董白居中。张录率领旧部、降卒和郡县兵共两千余人殿后。
当然张绣兵马还是属于张济的,但是张济专门嘱托张绣要对渭阳君敬重,尽力支援她的兵马,所以在抵达长安之前,不会离开。
三日之后,大军抵达长安,长安城尚在坚守,但周边所见一片萧条。战争有时不是直接毁灭掉一切,而是对生产造成长时间的破坏,从而引起大面积饥荒和瘟疫。
李傕等人能够听从贾诩的建议尽量不伤及无辜,可是打仗还拉苦力干活还是会拉,百姓的粮食还是被“借”走作为军粮。
这还只是长安坚守的第三天。
不过由于吕布的并州军和徐荣、胡轸的西凉军分别调离,长安比历史上还要更加脆弱。
......
三日前,长安城。
单人匹马回到长安的吕布,赶在李傕、郭汜大军逼近长安城之前到达。
长安城现在只集结了不到三万的兵马,虽然兵刃盔甲粮草一应俱,但兵卒大多是老弱散勇之辈。
原本西凉军分散在各地,留在长安附近的各只兵马也都划归皇甫嵩、徐荣、胡轸等人带走,除了极少数禁军和蜀兵以外,实在没有能战的精兵了,可以说长安正巧处于防备松懈的阶段。
王允虽然任命自己的同乡宋翼和王宏分别担任左冯翊、右扶风,但上任时间不足半个月,又抽调郡县兵参与远征西凉、司隶和夏阳等地,所以生拉硬拽才征兆了五千老弱补充长安守军。
王允一改自己蔑视皇甫嵩,排斥吕布的状态,派人急切求救,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除了吕布一人依赖赤兔马连夜赶路到达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援兵能够赶到。
此刻王允府内,猴脑、熊掌、鹿尾、烤羊肉、煮羊肉等各类这个时代的最昂贵、大补的食物,再搭配蜜浆、豆豉、韭菜、胡荽、麦酱、果酱、肉酱、细盐等各类佐料一应俱。这些便是王允为吕布一人准备的盛宴。
吕布看到自己独有如此丰盛美食却没有半分客气,直接开始狼吞虎咽,毕竟赶路一天一夜,紧靠吃了一点面饼对付对付,此刻当然不会有丝毫客气。
王允情况紧急相求于吕布,才会下老本置办这个时代世家喜爱享用的高贵美食。这吕布如此吃相真是毫无廉耻,王允看得直摇头,心疼自己精心准备的有档次的美食给了毫无品行的虎狼食用。
王允问道:“贤侄觉得吃食怎么样啊?”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淡,要沾着盐才好些。也没有酒水助兴,不过我马上就上阵厮杀,倒也不便饮酒了。”
吕布因为常年厮杀,饮食喜好多盐来提供机能和力量的支持,不过摄入相比现代人还是少些。
王允说道:“贤侄不用心急,我已有破敌办法。这几日我军先依城防守,等待你的并州军和皇甫嵩的西凉军归来之后进行决战。”
“老夫最快这几日,就会把所有官员、世家、士族的部曲、家丁、门客、奴婢等都武装起来,据吾所知长安城这些人总数不下七、八万人。”
王允虽然身居高位已久,想当年也是亲自带兵击溃过豫州一带黄巾军的。并且他年少时生活在战时较多的并州,虽然出身世家大族,但尊崇卫青、霍去病,所以对于军事非常热心。
不过,热心不等于发挥稳定,此前半个月在他先拒绝吕布诛杀西凉军头目,随后变卦诛杀到底,以及把长安兵马悉数派出等一系列昏招之下,长安才会如此薄弱。
然而这次变成吕布出昏招了。
“司徒好糊涂,那皇甫嵩手下也是西凉军,你就不怕他们也叛变吗?局势之所以如此颓败都是因为没有听我的。我非常清楚李傕、郭汜的实力,实在是泛泛之辈,我明日直接出战就能击败他们。”
“贤侄可不要冲动啊,敌军兵力很庞大的。”
王允经历前面的失策,现在变得趋向保守、稳妥的方案了。
吕布不屑道:“敌军不过乌合之众,李傕虽有点谋略但武艺稀疏平常。那郭汜,郭阿多,更是一盗马贼而已,我军据守不出反而会助涨敌人士气。”
“还有更不能让士族的门客、部曲登城防守或者出战,这些人说不定会和敌人勾结达成交易,反而危害我军。”
吕布的态度非常坚决,不想让士族插手兵马。
吕布出身边境吏员,对于士族毫无好感,若不是太原郡祁县的王氏与吕布同出自并州,否则吕布也很难与王允走到一起反对董卓。
最终讨论不欢而散,王允实在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只能把长安兵马交给吕布指挥,让他安排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