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没有悬念的战斗已经开始。
“齐射!”
上千支箭矢朝着三百人覆盖而去,即使后者已经尽力寻找掩体,但还是在瞬间折损了几十名士兵和五成以上的战马。
“咦?那吕布和赤兔马还在呢!”
无畏军在最后一道沟壕的后面,与吕布兵马所在的沟壕区域,相隔五、六十步。然而这个距离的齐射,竟然没有伤到吕布分毫,甚至连赤兔马都被他保护得很好。
“第二轮不要齐射,按照各什依次放箭。这家伙再怎么闪避、格挡,也会累死。”
黄於其实被吕布利用赤兔马的变态机动力和不可思议的招式,成功解决上一轮齐射,所震惊。
“嗖”
距离够得到吕布的兵马中,最北侧的十个人率先射出,紧接着挨着一什又一什。
一千弓弩手中,能够射得到吕布的,共有两百人,这样依次二十轮下去,只要黄於一声令下,又能进行一轮,吕布怎有不死的道理?
“呦这些箭力度不错啊。只可惜在飞出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们的落点在哪。”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吕布在利箭飞来的时候,驾驭赤兔马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按照后世的标准。这些箭矢速度都达到五十米每秒左右,这个距离就是一秒多一点的时间。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在箭射出的时候就判断落点,更无法谈及闪避。然而吕布再次做到了,而且是和体型巨大的赤兔马一起。
“瞄准提前量啊!”
黄於看到赤兔马奔驰极快,在箭飞行的过程中移动了五六步的距离,所以又避开了几轮箭。
其实,这些士卒都有对移动距离提前预估,但是赤兔马竟然在有坡度的山地,还能奔驰出这个速度,所以前几批箭矢,都射到吕布的身后和残影之上。
“诺!”
后面几批增大了提前量,如果吕布的赤兔继续高速奔驰,这些箭会有一批可以射中。
“哈哈哈!”
吕布竟然在这些箭射出的瞬间狂笑,紧接着一拉赤兔马的缰绳,马匹竟然不可思议的调转九十度,这样避开了多数箭矢。
零星的几只没有太多提前量的箭矢,朝着吕布和赤兔飞驰过去。
毕竟一什有十个弓弩手,也是久经训练,颇具默契的。一轮箭雨,总会有一个覆盖面积,不会每一个人都瞄准一个点,以避免被对方躲闪、遮蔽。
“嗒”
吕布就像游乐一般又躲开其中几箭,并挥动方天画戟打掉几支。
这一切在他眼中太慢了。
战场上的动作细节,逃不出他的观察。他的反射弧已经达到后世的乒乓球、网球运动员的极限。在球飞出的瞬间,就知道落点!
这些箭矢的飞行速度,本就与人类最快的网球发球相接近,再加上距离大于网球场,所以都被吕布躲避与挡住。
与此同时,他的反射和速度,也超过最优秀的乒乓球运动员,完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做出多个反应和动作。
再加上他惊世骇俗的武艺,以及神乎其技的骑术。三位一体,完美的呈现了,什么叫做“天下无双”!
据说,最厉害的乒乓球教练,根本就不会去看球的飞行,只需要瞥一下运动员的手腕,就知道这个球的轨迹、速度、力度和落点。
吕布的战场动态视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五十步之外,弓弩手射出箭矢的瞬间,他就能判断出箭矢的轨迹、速度、力度和落点。
“呦风的气息,有点变化了。”
自幼在草原生活、磨炼的他,把一切融会贯通于武艺之中,风早已经成为他最熟悉的伙伴。所以,结合上空气流动和速度的掌握,他更是达到返璞归真的境地。
他的脑海中只有武的存在,武即万物,用究极的武力征服一切,很有。
颜良,他的力量和刀法都已经达极致,论硬件已经没有提升的空间了。可是他的脑海中,除了武以外,还有奇怪的忠义和狭隘。这些内容在他头脑里占了太多,以至于,吕布说他没有武的头脑。
在箭雨中穿梭,他又想起了其他武者。
那两个家伙也是震古烁今的人物。可惜!总想着什么兄弟、义气之类的,否则会让他觉得更有。
那个可恶的小子倒是很有意思,只是太年轻,还有一些提高的空间……
“气息变了!”
“撕”
一支利箭划破了吕布的披风,让他颇为狼狈。
“切,竟然被躲开了。”
黄於的这一箭,其实有所伪装,他让众多弓弩手射了一轮,都是轻羽箭。但是他夹杂在身边的人群中,射了一支破甲钝箭头的重箭。
他的箭矢很重,射出的时候角度要稍高一点。刚好吕布有些分神,半息之前看它,以为这支箭会偏高,不用闪避也不会命中。结果在空中下降,正好能击中目标。
最后,还是被反射速度达到极致的吕布避开了。
不过,这一箭只差一点,说明吕布的注意力微微涣散了,那么很快就会有更多射杀他的机会。
再凶猛的恶虎,如果被关进笼中,也只能沦为阶下囚。黄於相信,只要继续,吕布也终有被射杀的时候。
“放肆!”
吕布一怒之下,差点驾驭赤兔马冲过面前的壕沟。他自信一个人能够干掉百余人,可是徐荣那家伙还带领着庞大的近战步骑兵,等着他呢。
他回头望了一眼跟随他的将士们,只剩下四十来人和数匹战马尚存。
满脑子都是武艺和打斗的他,这才惊醒,不撤退是不行了。
……
山岭之上,留守的五千余并州军并没有行动。为首的几个将领,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一名年岁不大,衣甲甚是精湛的将领责问道“高顺,你为何按兵不动,难道不该下去救援主公吗?”
高顺听了之后,只是一直盯着吕布那边的情况,却没有回答或辩解。
“x妈x,倒是动啊!温侯把兵马给你指挥,你就这么报答吗!”
一旁的英姿飒爽、威风钢胆的张辽,也不禁头上滋滋冒汗。
他们正南侧是童远的两千多兵马,西北方向是董白的两千余人。正西方山下,徐荣、黄於的四千余人正在威逼吕布。
这种情况也太考验他们这支兵马了。不过,年近三十的他,已经不是在并州担任郡吏时,那样的年少轻狂了。略作分析,就知道现在暂时不要妄动或者浪战。
旁边的责问愈演愈烈,张辽只好插话道“郝司马且听我讲。”
刚刚那名暴躁的军官正是郝萌。此人年纪不高,却也是军中重要头领,位置在宋宪、曹性等人之上。
他平素十分贪财好权,两日前表现英勇,被吕布赏赐,今天才这么冒头。要是平时,这个人才不会表现出对吕布如何关心呢。所以高顺根本就不想理他。
郝萌怒道“看着主公有难,还不去救,这有什么道理可讲?”
张辽认真说道“现在的局势,我军不能贸然下山。这山中挖掘的壕沟,足以让我们的骑兵,变成步卒。”
“如果说到底要怎么办?其实我们目前的行动,算要看主公如何行止。主公如果跨越壕沟,扑向当面之敌,那我就必须下山跟上,这个选择可以说是非常不妙,但也是同生共死。”
“如果主公撤退,那我们最好做好原地放手准备,特别是要同时抵御南北两个方向敌军的进攻。当然,主公要是扑向其中一方,我们直接接应即可。”
一直紧盯着吕布情况的高顺,终于开口道“战场的局势错综复杂,文远能够这么快就理清头绪,真的很厉害。
“可是我要问问你,为什么我军不应该主动扑向两只伏兵的任意一只呢?”
张辽知道高顺这是有意考一考他,他方才那些话说之前,就已经思考清楚。
他正要开口的时候,旁边郝萌恼怒,抢道“现在都这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在这猜谜?”
高顺、张辽懒得理他,但被扫了兴致,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两人紧盯战场形势,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童远、杨奉率领着兵马一直盯着山上的并州军。
杨奉略微焦急地说道“主公,他们好像没有分兵或者出击的计划啊。”
童远说道“这很正常。我们的准备本来就是要应对各种可能性,后面的陷阱和沟壕本就是预备用的。敌人出击,当然可以引诱他们,发挥作用。”
“但敌人没有分兵或者攻击我们和渭阳君的一支,说明他们的将领水平很高,非常沉得住气。一会交手的时候,要打起十分精神。”
“诺!”
……
“吕布过来了!”
一名胡人家丁慌张地禀告着。吕布,九原虓虎,这个恐怖的家伙,草原上可是人人闻风丧胆啊。
“呀来得好,本君女正好为家人报仇!”
董白才不会畏惧逃跑,再加上后面的陷阱也是为山上的大军准备的。现在吕布冲过来,她才不需要后撤诱敌呢。
徐晃虽然用的兵器更为巨大、笨重,但是为人却是沉着冷静,赶紧上前保护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