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付公孙瓒自然要用三员大将中的一人,其余猛将也最好留下一些。而派到袁谭身边的人,必须忠于袁家。
在他心里首先就排除了鞠义。
颜良、文丑勇猛无敌,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可是,他这两个河北人,会听尚且年轻的袁谭的指挥吗?
所以,必须安排一个精通兵事和计谋,能够辅佐袁谭,又能稳得住袁谭的人,这个人还不能是河北人。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命令道“郭图、颜良、文丑听令。”
三人立刻上前,听候袁绍的差遣。
袁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以袁谭为都督,统帅南线兵马。郭图为监军,颜良为前锋,文丑为中军副将,率领精兵两万,尽量低调南下,汇合以后务必保障上党郡在我方手中。”
三人领命而去。
袁绍又让沮授领兵,进入代郡虚张声势,逼退雁门郡的敌人进犯。
又让淳于琼复出,与鞠义、阎柔、蹋顿等部分别包围易京城塞。
其余如张郃、高览、韩猛、蒋奇等,都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痛打黑山军,或者胆敢突围的公孙瓒。
而文士方面有刘虞之子刘和,以及颍川名士荀谌为袁绍撑腰,他的势头天下无二,即使同时对付童远、张燕、公孙瓒,也是自信满满。
袁绍就算这么安排,依然有大把人才没有调动,围在易京城塞的大军仍然超过十万。
他已经做好布置,就看这个小小童逆要怎么应对了。
“我等追随白马将军,而非名满天下的袁绍,是因为要追随能够实行仁政的地方”
公孙瓒依然记得赵云带着常山国义士,放弃冀州的袁绍,反而到幽州投靠他的时候说过的话。
他看了看赵云,问道“子龙,我如果将这个任务交给你来做,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赵云抱拳道“我和我的兄长都很佩服白马将军,也看到您对士族以外群体施展仁政。只是后面没有坚持下去,这回只要坚持过去,请一定要重新推行。”
公孙瓒说道“是啊,只可惜我重新振作之前,这方面的优秀人才田豫,已经离我而去了。”
“不过,我不会让你和关靖失望,至少我会和士卒共进退,不再让大家白白倒下。”
赵云拜道“白马将军有何任务,云自当尽力而为。”
公孙瓒拿出书简,再次端详童远的布置,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一趟路途很远,而且是往远离你家乡的东北方向而去。”
两人按照童远的布置,仔细规划了下一步行动计划。
一个时辰后,赵云微微笑道“看来四海商帮真是不简单呢,只是这样真的会让这片土地变成我期待的样貌吗?”
他握了握拳,坚定道“事在人为,他能收复河套,踏上重振北疆的道路,我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城外袁绍军各部,淳于琼的心情非常复杂。
按道理他是袁军位列于鞠义之上的第一大将,结果十天前竟然被一人一骑给羞辱了,甚至一度被剥夺兵权。
现在,主公将他从压力较大的易京城南,掉到了压力很小的易京城塞北段,实在让他轻松不少,也方便他好好思考,以后该如何制衡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地士族、将领。
“不好啦!不好啦!”
亲卫头领哭喊般地跑了进来,歇斯底里地慌乱呼喊。
淳于琼怒道“搞什么!你也是跟随我多年,见过朝廷大世面的亲卫,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亲卫哭喊道“那个人,那个人又来啦!”
淳于琼年纪已过五十,一般不会去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暂时跟不上亲卫的脑回路,不知所云。
他说道“你这稀里糊涂地说什么呢?!什么那个人,又不是上次的”
“啊啊啊!哇”
他从亲卫的眼神中竟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吓得他霎时间失语,也无法正常讲话了。
赵云这次从易京城塞北门出发,又撞到淳于琼守卫的方向,不得不说这是造化弄人啊。
幸好淳于琼觉得北边都是痛恨公孙瓒的幽州乌桓、鲜卑各部,他们肯定不会往北突围,所以守备松懈,让赵云轻松通过。
淳于琼当然想装死狗似的假装不知道,可是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马延、张凯二将,这两个人如果得到消息,肯定会把他置之不理的情况报告上去,但时候就没法混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身穿三层铠甲,待四层护心镜,带领五十亲卫,假装做追击的样子。
可是,在他们要出营门的时候,偏偏凑巧的是,马延、张凯竟然也统领了数百人马要和淳于琼一同追击。
淳于琼作为主将,也为了掩盖他假装追击的情况,命令道“那人刚刚逃过去,而且只是一个人。你们有步兵,而且易京实在是重中之重,尔等统领兵马,给我盯紧了,我们五十个人追击就足够了。”
马延、张凯见淳于琼说得句句在理,只得遵从命令。
淳于琼欲哭无泪,带领五十亲卫,即可出发,去追击那恐怖的家伙。
约莫追出十余里,他们见后方肯定看不到这么远的距离,不由自主地减速慢行,商量如何是好。
亲卫头领说道“将军,我们追到这个地方,应该没人能看到了,我们要不然就回去,说那个人马匹太快,不见踪影了。”
淳于琼怒道“笨蛋!这么多年你都学了些啥?”
“我们如果空手回去,那马延、张凯肯定会向上面打小报告。主公虽然不会责骂我等,可要是让那沮授、田丰知道了,保不准要弹劾于我。”
亲卫说道“那怎么办?我们怎么也不能再去追击了啊?”
淳于琼说道“我穿了这么多铠甲,快累死我了。前边有片树林,我们先去那边歇息,大不了耗些时间再说。”
他们赶快到树林下马休息,那淳于琼见赵云早不见了踪影,把那一层层铠甲胡乱脱了,四层护心镜早一个个扔在地上,省得搁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