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第三名,雁云第四,纯黑旋风最后一名。
对于谁是第一名,全场观众心神高度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现场有五位裁判在冲线的一瞬间盯着最后的结果,现在他们竟然也有不同意见。
“是粟色的领先一点。”
“两匹太接近了,我没看清楚。”
“是粟色快一点点。”
“红线是红色马匹先冲到……我不是很确定……”
四个人没有达成统一认识。
最后一个裁判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看清了,冲线是红色先碰,但是粟色的领先半个头,不过没有碰到线。”
也就是说,粟色的来来快半个头,但是终点红线是被红色的酒泉花儿的身躯先撞到。
五个人,三个看到来来马更快,一个盯着红线认为酒泉花儿快,还有一个眼花了。
“结果出来啦!”谢昭得到结果,第一时间通报起来。
全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第一名是老马来来!!!”
童远、董威会心一笑。
徐荣则是笑得咧开了嘴。
“太不可思议了!”
“竟然是那匹老马!”
“就是来来!我相信他一定能赢,它就是赢了!”
退役老卒激动了哭了出来,其他和他一样赌“来来”赢的,全都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领走了丰硕的奖金。
这一次赛马是各部中精心挑选的战马,来来能够摘得桂冠,确实有非凡的意志和魄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曹孟德的这首诗,真乃千古名句啊。
下午除了紧张刺激的赛马,还有百步跑和五十步折返跑的决赛。
各个晋级选手很快各就各位,继续精彩的比拼。
最后结果不出所料。
短跑负重轻装,排名靠前者比较一致。五十步十来回折返跑,优胜者是身强力壮且体力充沛者。尤其是经过上午一轮比赛,体力有所消耗,下午的比赛对体力发起终极挑战,只有两者最优者才能得胜。
运动会第一天最后的赛事是射箭。
比赛根据射的方式和工具,分别有步射、骑射,弓箭和弩机。
一时间全场热闹起来,望楼围了不少盾兵护卫,射箭比赛都安排在远离望楼的一侧。观众也被严格要求不得靠近。
钱泾就参加了弓箭步射的比赛。
回想起刚从猎手编入屯田军不久的日子,那时打猎倒是一身好本领,后来训练量也上去了,可是上战场杀敌,他还真是不敢。
后来上党战役的时候,经过一系列前哨战的锻炼,他和众多屯田军越战越勇,不少人和他一样,想要立功加入无畏军。最后他们一屯真的成功了,而且事迹还被谢昭记载传颂开来。
现在,谢昭就在望楼上解说各项比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她注意到。
握紧轻便的羽箭,屏住呼吸拉开软弓。
“嗖!”
命中靶圈旁第一个圆环以内。
“主公这个设计真不错,确实能逼出最强的我。”
“嗖嗖嗖!”
接下来三箭全部命中把心。
还有最后一箭,钱泾稍微有些放松,因为大多数参赛选手都有脱靶或者命中最外面一环的情况。
“百步可没有那么容易。”
“嗖!”
钱泾最后一箭又是一个九环,不过这个成绩已经令周围的选手都汗颜失色。
“嘿嘿”他开心地走道等候区,略微休息准备半个时辰后的决赛。
“豁!”
“太厉害了!”
突然,观众欢呼起来。
钱泾微微一愣,感觉观众为自己欢呼的话,怎么反应这么慢?
“不对!”
他急忙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皮毛衣服的年轻人正朝欢呼的观众招手。
谢昭的声音也恰在此时传来“十环!五箭全部十环,年轻的河套猎人孟铠,以毫无悬念的第一名成绩进入决赛!”
钱泾盯着那个猎人,就像看着过去的自己。
“可以好好较量一下!”
射箭大赛的预赛很快结束,步射射靶共有二十人进入决赛。
其中来自河套的孟铠竟然可以百步全部命中十环,堪称神箭手。
钱泾以四十八环排第二,其余最高的是四十五环,最低的只有三十五环。毕竟百步对于步射来说,也算是很有难度了。
望楼上的谢昭当然关注着钱泾。
当时大雪中的军营,两人第一次见面,钱泾惊心动魄的经历和不错的口才就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之后,两人又在中州各处的屯田学堂中见面,虽然钱泾职位并不出众,但是在对学员教学上,他们很有些共同语言。
这次运动会也是类似,谢昭积极主动地担任解说员,钱泾也打算在自己最拿手的射箭中大显身手。
可是,冒出来一个孟铠,带来不小的挑战。拿不到第一对于多数参赛者来说再正常不过,可是他坚持一定要赢。
步射决赛开始,各位选手按照预赛成绩依次排开。
河套猎手出身的孟铠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他的旁边就是钱泾。
“起风了!”
许多选手犹豫起来,因为这阵西北风并不弱,会对射箭造成很大影响。
不远处已经开始的骑射比赛也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有半数以上的选手射出的羽箭,被强风吹偏,接连出现脱靶情况。
童远命令侍卫向刘邵传信。
刘邵点了点头,大声介绍道:“强风是战场上不时会遇到的情况,比赛继续!”
孟铠微微闭目,仔细感知风的波动。
河套平原广袤而壮丽,但是秋冬季的寒风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自幼在此地长大,又经历过被南匈奴旧王庭盘剥猎物,他早已熟悉在最艰难情况下的狩猎。
这次大赛可以由屯民参加,他正想借这次机会,被人发掘任用。
“捕捉到了!风的气息!”
孟铠果断开弓射箭。
“十环!”
谢昭大声将第一箭成果公布。
“喔喔喔!”
观众们无不赞叹。
站在五步外的钱泾心中微微波动,但很快平静下来。
这风很强,但是比那些夜晚的寒冷凌厉还差得远呢。
上党战役,袁谭大军在山中愈发疲惫,追击围堵的新西凉军也是一样。
许多人手生冻疮,搭弓时要咬紧牙关对抗身体的冷颤,甚至还要在黑夜中射杀敌军。
但是,从来没想过放弃!
钱泾凝神屏息,稍微多瞄准了一会,等到风微微减弱的一刻,果断射出。
“十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