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玖怡没有打听具体案件,只用甜美娃娃音变得冷冰冰道:
“不管是谁,但凡想要陷害我大伯的人都该受到应有惩罚。”
“这事没有问题。”顾淳又问,“大师现在能告诉顾某,救助遇害者家庭以及重新修泰宁桥的银子在何处?”
杜玖怡从布包里拿出三枚铜钱交给顾淳道:
“顾大人拿着三枚铜钱抛六次,心诚则灵,请吧!”
顾大人心中想着银子下落,双手合十连续抛了六次。
杜玖怡心中默算一遍道:
“得变卦为坤卦,从西南方寻找近日新入土的墓穴便能找到银子,不过迟则生变,今日找不到,明早必定有变故。”
闻言,顾淳没敢耽搁,立即派打量手下往西南寻找银子。
杜玖怡也不便打扰,拿着顾家随从买回来的药回她原先住的客房,准备制药。
大约小半时辰后杜玖怡将药膏送给杜福贵让他涂抹伤口,还给他几粒药丸让他内服。
她刚找人帮杜福贵涂抹伤口就看到一群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抬着一个又一个箱子回来了。
这速度够快的,杜玖怡挺佩服这些人的行动能力和办事效率,她没有过多停留便带着小厮去找杜福贵上药。
杜福贵上好药,杜玖怡与他用过午饭后她提议道:
“大伯,天气炎热,容易出汗,汗水对你伤口不好,我们等下午凉爽些再回去。”
杜福贵同意,想到与他入狱的另一个人,他皱起眉头道:
“玖怡,我涂抹伤口的药膏还有吗?我想拿去送给虎子。”
杜玖怡问道:
“张虎也进大牢了?”
“啥?!我儿进大牢了?”张聪从布包里的元宝里蹦跶出来,直接出现在杜福贵面前问道。
杜福贵感觉屋中变得阴凉许多,让他想要搓搓上手的鸡皮疙瘩,藏匿在衣服里的护身符也跟着变得滚烫。
杜福贵眯了眯眼,眼神宛若雷达向四周扫射,啥都没有。
只见他家大侄女朝他面前挥了挥手,杜福贵立即感觉暖意侵袭而来,看向杜玖怡小声问道:
“玖怡这里是不是有阿飘?”
杜玖怡点点头,见杜福贵变得小心翼翼,她将阿飘强制收回元宝中藏匿。
杜玖怡关心问道:
“阿飘已经走了,大伯你好些了吗?”
能感觉灼热感,应该是没事了,杜福贵心里不经后悔让阿飘离开,现在弄得大热天汗流浃背,真是热死了。
杜福贵点点头,又谈及差点被岔开的话题:
“张老三那狗娘养的,他从虎子家里挖出一笔银子。
不仅说虎子抢了偷了银子,还说我是同伙,连同刘武一起胡说八道,诬陷我们,这两人还真真是无耻混蛋!”
阿飘幽幽出声很无奈道:
“两兄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反目成仇,我真是失败啊!”
杜福贵听不到。
杜玖怡将张聪的话听得清楚,不过她没有回应,而是更加细致入微地向杜福贵打听案件情况。
杜福贵知道不多,但有些重点他还是知晓了大概。
比如说前些日子张聪托梦给张虎。
张虎去寻银子半文钱都没有找到。
然,没隔几日经张豹指路,官差却又从张虎家里找出一笔两千两的银子。
要说这是官银,官府的想象力可真好。
这笔银子的出现它不是张聪记错埋银之地就是遭遇嫁祸?!
现在此案官银是谁偷窃不知,但顺着刘武和张豹两人的问话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不过这事不是她管辖范围权限内,杜玖怡没准备插手。
想着,杜玖怡雯问道:
“大伯,那张虎现在在家还是大牢里?”
“顾大人圣明,我和虎子都被放出来了。”杜福贵庆幸道。
“那等我们回家就绕道去给他送药膏再走。”顿了顿,杜玖怡起身道,“大伯你先休息休息,等要离开我再来找你。”
杜福贵在牢房里确实没有休息好,没有硬撑着同意了杜玖怡的话。
杜玖怡离开杜福贵所住的客房,走在走廊上,张聪出声问道:
“大师,我大儿还有救吗?”
杜玖怡问道:
“我不知道,张聪其实你早就知晓张老三拿了银子对吗?
听着你的话,倘若没有这一事,我会觉得你心疼幼子。
其实不是,你一直惦记都是长子。
那当初你为何不带着长子独自生活,亲自教导呢?”
张聪回忆往事满眼都是思念,语气悲凉道:
“阿豹的母亲希望我再娶一房妻子。
我答应她,再娶一房妻子,让阿豹拥有母亲照顾,得到母爱,却没有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偏激。
我当初没有托梦给虎子,而是给了阿豹。
只是当我看到阿豹拿了银子还要卖庄子,虎子一心想要挽救张家最后一点家业也是张家起家之地时我没法阻拦他卖掉杂货铺,也无法让阿豹拿钱出来。
看到虎子带着家人露宿破庙,我一心不忍,一小子就回到了泰宁河里,不愿意再面对。
直到看到大师您。”
杜玖怡问道:
“现在你留下的那一笔银子在官府,我一介平民无法帮你拿出来,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事先说好我不会救张老三,也不会为他求情,否则我就是不孝我大伯。”
张聪思来想去,最终道:
“我想见见虎子。”
杜玖怡同意。
走着,杜玖怡来到前院客厅见到了顾淳。
顾淳邀请杜玖怡入座,又吩咐下人上茶。
杜玖怡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瞥向正被人抬走的箱子道:
“看来顾大人已经找到官银,顾大人是不是该付酬金了?”
顾大人刚想吩咐随从送上银子,杜玖怡又道:
“我家因我大伯被诬陷偷抢官银一事毁于一旦,我想请顾大人派人给我走一趟,为我家要一个公道。”
顾淳知道杜玖怡想要这样一份酬金,他应允道:
“我让我的随从带着十来个官差跟你回家讨要公道。”
“这自然是好的,那就多谢顾大人了。”
杜玖怡客气道谢,告知顾淳离开时间便离开了客厅往她住的客房走去,准备再制备一些药。
下午太阳西斜时杜玖怡向顾大儒祖孙告辞后便与杜福贵坐着顾家马车带着十来个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