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狼狈的模样。”陆绣文伸手拂了拂茂密的长发,傲然说道。
说实话,看到眼前面容苍老的阮秋池,她心里确实挺爽的。
今天来见面真是来对了。
面对这样的陆绣文,阮秋池看起来却没有半点自卑,她卑不亢:“如你所愿,拜你那杯毒茶所赐,我后来一直挺狼狈的,身体不好,一直被疼痛折磨。”
陆绣文立即警惕起来,“你说什么?你少冤枉人!”
“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明白,还有,席敏全都告诉我了。”
陆绣文一脸不信地冷笑:“你别想套我话!”
阮秋池见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说道:“你手上不是有她的果照吗?”
这话一出,陆绣文不得不信了。
当年,她确实是用席敏的果照要挟她对阮秋池下毒。
陆绣文拿到席敏的果照这事,说来话长。
席敏在被阮秋池收为弟子前,曾在酒吧里唱歌,她出道早,早年被一个已婚男人骗了,和那个男人保持了不正当的关系,还被拍下了果照。而那个男人,刚好又是席敏的乙方客户。
一次偶然的机会,那男人发现了席敏和陆绣文家那位养女的关系,酒后失言,被陆绣文得知了席敏曾经的事。陆绣文以答应签下合同为条件,从那男人手中拿到了席敏的果照。
然后,她用果照要挟席敏,让她把药放在水中给阮秋池喝,并告诉她,那药只能让阮秋池昏睡一会儿。而她的目的,只是想利用阮秋池昏睡的时间,勾引贺肇。
席敏信以为真....
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事。
陆绣文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很快,她又镇静下来。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仅凭几句话也定不了她的罪,何况,阮秋池若想真地对付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对付了。
她心里明白,阮秋池当时没有报警是为了保住席敏。
想通之后,她更加的无所畏惧。
“随你怎么编吧?见面也见过了,没事的话,我走了。”
“且慢,我还有话没说呢。”阮秋池连忙阻止道。
陆绣文皱起了眉头:“什么事?”
“当年,你为什么要挑拨我和晓晓的关系?”
“你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晓晓单纯,她不会想那么多的,除非有人刻意提醒她。”
阮秋池一边说一边回忆当年自己和陆之晓关系变差的原因。
高二那年,她获得了全国歌唱比赛冠军,陆爸陆妈十分高兴,为她举行了盛大的party,她记得,刚开始,陆之晓也是很高兴的。
可后来,她却质问她,作为养女,她有什么资格拥有和她一样的待遇。
再后来,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事,两人关系弄得剑拔弩张。那时又正好陆氏的生意出了问题,陆爸陆妈两人都离开了家,去外地打理生意,两人的关系愈发地不好起来,阮秋池数次向陆之晓解释,想挽救二人的关系,可陆之晓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再后来,便发生了陆之晓以死相挟,逼父母赶走她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可陆家是养育她长大的地方,陆爸陆妈更是她的再生父母,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她不想留下遗憾。
见阮秋池什么都明白,陆绣文干脆把话挑明了,“对,是我挑拨晓晓对你产生误解,但那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如果你俩要真是情同亲姐妹,又怎么能被我几句话左右呢?”
看着她洋洋得意的脸,阮秋池的手指不由地攥紧。
而隔壁,陆之晓听到陆绣文亲口承认是她故意挑拨,整个人都呆了。
那可是她的亲姑姑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烬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隔壁再度传来二人的对话。
阮秋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要怪就怪贺肇吧?谁让他喜欢你呢!”
“可那时,我根本不认识贺肇!”阮秋池气愤说道。
“你不认识他,可他认识你....”陆绣文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她和贺肇在同一所大校读工商管理专业,贺肇是她的学长,高她级级,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贺肇一见钟情。
大二那年,陆绣文邀请贺肇一起去演播厅看全国歌唱大赛的决赛,为了不让贺肇拒绝,陆绣文还带了陆之晓,那时的陆之晓刚读初一,看到贺肇后,便惊讶地叫了声,小声对陆绣文道:“这个哥哥好帅啊。”
观演的时候,阮秋池上场,陆之晓兴奋地指着台上的人对贺肇说:“看,那是我姐姐,她肯定是冠军。”
....
陆绣文一生中最后悔的事便是带贺肇去看那场比赛,正是那场比赛,贺肇对阮秋池情有独钟。
后来,贺肇请她吃过几次饭,可每一次,都是拐弯抹角地向她打听阮秋池的情况。
正因为这样,她后来才对阮秋池怀恨在心,想着只要毁掉阮秋池,贺肇就不会挂念她了。
于是,她开始搅扰陆之晓和阮秋池的关系......
只是她没想到,无论她怎么阻挠,哪怕阮秋池最终被赶出了陆家,但缘分天注定的两人还是会走到一起.....
.....
听完陆绣文的述说,阮秋池直接无语了。
她虽然知道陆绣文嫉恨她和贺肇在一起,却没想到她那么早就记恨她了。
半晌之后,她才沉痛说道:“你对付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害他?”
她摸出那只贺肇出车祸时遗留下来的耳环,对她道:“这是你的吧?”
陆绣文瞪着耳环,脱口而出:“怎么在你手中?”
听到这句话,阮秋池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她悲愤说道:“你太不是人了!得不到就要毁掉吗?你这样的人,就算贺肇活过来,我死了,他也不会要你的!”
陆绣文被她激怒,口不择言地道:“所以,他死了活该!”
阮秋池激动地手都在颤抖,指着她,哆嗦着道:“你知道他死前多惨吗?浑身是血,肋骨断了,手脚断了,你知道他有多疼吗?你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狠心啦?你要他死,用什么方式不好,非要用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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