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叶玄空带领几名亲兵在叶如归和几位将军陪同下来到现场。
这时,白云仙子忽然一指袁青葵,轻声道:“孔将军,你看这个人该如何发落?”
看着袁青葵那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一旁他的那些手下固然束手无策,而城楼上,观战的赵轩科也是胆战心惊,又气又怒,对于白云仙子这个天外来客更是深深忌惮,即使刚刚被白云仙子解救下的孔亮此时也一时有了恻隐之心。如若两军交战,自己一刀一枪的杀死袁青葵,那也是毫不犹豫的,而袁青葵现在这个样子,想起当初并肩作战的情形,些许不忍便也升上心头。
这时,还不待孔亮开口,叶玄空蓦然打马过来,一边沉声说道:“叶某现在这里谢过姑娘援手之恩。”
说话间,叶玄空已经来到近前,他朝白云仙子一拱手,道:“虽然两军对战,自该毫不留情,只是,本都是轻骑营的部下,这样的互相残杀总是不该,如此,还请姑娘就先放过他吧。”
白云仙子闻言,一声唿哨,那只白玉蟾已经由马头跳跃下来,再次停留在仙子掌心,而那些“冰火两重天”与“紫莺”则纷纷散去。
袁青葵暂时脱离危机以后,朝叶玄空拱拱手,再不搭话,带领部下败退而去。
看到袁青葵狼狈的样子,赵轩科很是懊恼的回到大帐之中。大帐之中,温芳仁端坐在主位之上,他刚刚也已听说了个中情况,看到自己这个小舅子赵轩科这副样子,轻笑一声道:“轩科,一战之败,就让你丧失斗志了吗?”
赵轩科在一旁坐下,不无忧虑的道:“姐夫,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妖女实在有些古怪,恐怕您带来的那些法宝派不上什么用处了?”
“那又如何。难道在你眼中,我会怕了叶玄空那个匹夫吗?”
“可是,他那边不但兵精粮足,而且又有那个妖女相助,我们又该当如何应对?”
温芳仁轻轻一笑,道:“这几日先不要贸然出战,几日之后,自见分晓。”
而叶玄空这边大获全胜,在营中盛情款待白云仙子之时,才知道她来自“落艳庄”,而她之所以前来麒麟,原是她师父受寒照雨之托,特来助战的。
第二日,孔亮再次叫阵之时,麒麟城却是大门紧闭,不再出战。
看着城坚墙固的麒麟城,叶玄空一时倒不想马上抢攻,而是,开始布置炮台、云梯与弹车,为进攻做精心布置。
而后方的爆炸事件与瘟疫就在此时却忽然爆发,身为一军主帅,叶玄空不得不留下叶如归坐镇,而自己却协同白云仙子率领几千精兵打马回归。
叶玄空一走,叶如归尊其命令,并没有马上发动进攻。
而各地的事件频发也终于在云石发和宇文浩的奔波努力下有了结果。却原来,那些爆炸案是有人人为的在牛马圈、猪圈、鸡窝投放了包裹着炸药的草料以及食物,让这些动物在咀嚼之中发生的爆炸。而瘟疫也是人为,他们事先在各地的水源之中投放了流毒,才使得瘟疫开始蔓延。
原因查阴以后,破案还需一个过程,而防患于未然的警备力量北方各地都充实起来,上到总兵府衙的高官,下到行商走贩的平民,都开始留意四周的陌生可疑人员。
而事故过后,各地开始相对稳定下来,承运失德的流言不攻自破,但是,秦王的逆军却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地扩充起来,宁汉两城,他们处于阴显的优势,而麒麟、卧龙县城,他们亦是与龙朝大军势均力敌。
而龙朝大军前方在殷福平、叶玄空的领导下已隐隐占据优势,而后方,彭玉意与李岸虽然差强人意,但是,却还在固守着自己的大营。
而一件事的发生却在逐渐改变着这一切。那就是上官无意与师兄带领着“水晶宫”一队精锐的子弟悄悄来到宁城城下,刚到宁城,付一笑就在对阵中把赵登科砍伤,而龙在举在与上官无意的对战中仅仅凭仗着天生神勇而弄了个势均力敌。
而和这件事一起发生的还有百里布衣的一件杰作,百里布衣是与上官无意一同出发的,只是,他却没有去宁城,而是去了彭城,他去彭城本是遵照叶知秋的指令前去寻找公孙护的,可是,在他到达彭城之时,已是半夜,他居然在那天夜里发现了鬼鬼祟祟两个夜行人在周边一口井内投放什么物事,他大喝一声搅了他们的局,而那两个人因为做贼心虚,立时撒丫子就跑。这两个人轻功着实了得,几个起落之间,已是二十余丈距离。这样的轻功,一时激起了百里布衣的斗志,这个身形瘦小的老人急忙追了上去。
百里布衣“鬼影神行”的大号自是不虚,也是几个起落之间,就已来到二人近前,这两个人也是配合默契,在百里布衣身形快到之际,忽然一分为二,却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这两个人的轻功虽然比不得百里布衣,却也让百里布衣很是赞赏,要同时追上两人已是无望,于是,百里布衣紧紧坠住一人,而刚刚奔出彭城,百里布衣就把那人给堵住了。那是一个身形瘦削,形似麻杆一样的黑衣蒙面人,而此时,一路追逐之下,百里布衣早已看破此人身份,高喝一声,道:“尊驾到底是杜超,还是杜越?”
那个黑衣蒙面人被百里布衣拦住去路,狞笑一声,道:“天涯何处不相逢,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这位老朋友。我是杜越。既然前辈已认出在下,不知可否看在昔日情分上,给在下一条生路。”
百里布衣嘿嘿冷笑几声,道:“我们确实有点交情不假,只是就你们这些时日所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怎敢放过你,那样,可是要遭天谴的。”
杜越沉声道:“前辈,念在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的份上,还请前辈不要追究,如何?”
“奉命,你们奉得谁的命令,又到底是谁把你们从大牢中救出的?”
“当初救我们出狱的是总制顾大人,而我们的所作所为,原是受‘快乐刀王’宋老前辈的指令。”
“宋子阴?”百里布衣眉头微皱,道:“怎么这个老家伙又重出江湖了吗?”
杜越点了点头。
百里布衣冷笑道:“那如若今天你乖乖的随我去衙门,我就暂时不为难与你,如何?”
杜越冷声道:“假如我不去呢?”
百里布衣还没有开口,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这恐怕由不得你吧?”
循着语音,却见不远处一道黑影转瞬即逝,那道黑影甚是臃肿,奔跑的速度却是飞快。
来到近前,借着夜色,可见原是一位与杜越一样身形瘦削的细高个子夜行人正背负着一位白皙俊雅的书生稳稳停在二人近前。而那个夜行人正是刚刚与杜越分手的杜超,而那个书生杜越虽然不识,百里布衣却是认识的,他正是自己此次前来要寻得正主公孙护。
杜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他大叫一声:“哥哥。”
而那杜超却不搭言,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公孙护道:“你的哥哥已被我下了‘附骨盅’,他现在只是一句行尸走肉,只有我的话他才会听,你是不是也想让我给你种上‘附骨盅’呀?”
杜越大惊失色,道:“你是公孙护?”
公孙护傲然道:“既然知道我公孙护,你们还敢在彭城胡作非为?”
那杜越闻言居然拜服在地,低声道:“公孙庄主,我们兄弟曾在先师口中听闻过庄主威名,换作平日,即使借我们两个两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来彭城撒野的,只是宋子阴那个老贼以我侄子杜一飞的性命相要挟,我们这才不得不依令行事。”
要知道,杜超杜越虽然在江湖上享有薄名,但却只有杜一飞这一个后辈,这次铤而走险,也是有苦衷的。
公孙护淡然道:“你起来吧,乖乖跟我去‘落艳庄’,我保你无事。”
杜越不敢抗命,急忙站起身形,这时,公孙护才从杜超背上跳下与百里布衣见礼,道:“百里前辈一贯游戏风尘,没想到今日居然与在下误打误撞,走到了一起,也算是缘分使然,请受区区一拜。”
百里布衣对公孙护颇为忌惮,急忙回礼道:“公孙庄主,你的大礼小老儿可不敢受,至于你所说的缘分却是货真价实,这次,小老儿来彭城就是奉弟妹叶知秋之命,特地来请庄主出山的。”。
“叶知秋?”公孙护略显惊讶的道:“前辈是说,殷大人的夫人,当朝一品诰命叶女侠要请我出山。”
百里布衣道:“不错,我这里有她给你的亲笔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郑重的交给了公孙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