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福平与裘开意此时的确在“天循道”的地下宫殿之内,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见到祥云公主,却意外地见到了几个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人。
这几个人分别是“独臂天王”无剑道长,““千寻刀””段千寻、“沧浪神剑”杜沧浪与“霹雳神珠”宋孝天,这几个本来已经死去的人忽然横空出世,又怎能不令人感到震惊呢?
秦王对他们吃惊的样子微微感到有些自豪,他轻笑道:“那个腾易迅自作聪明,他又哪里知道吴军师的手段,他之所以让这些人假死,实在是当时承运步步紧逼,时不我待,我们正好以这个借口让他们在武林中消失,却在暗地里为我们的大事积极奔走,也好扰乱视听。而至于那些本就不大听话的人,我们也正好巧借腾易迅的手把他们除去,这倒也省了不少功夫。”
听秦王说的轻描淡写,殷福平却是暗暗心惊,对于秦王,他更是暗生警戒。同时,他又在心中暗叹一声,心道:“这个吴昊也真是好重的心机呀。”他环视众人,冷冷道:“殿下,却不知祥云公主现在何处?”
秦王闻听此言,立时大怒,他冷声道:“我御妹对你是何等的一往情深,你居然屡次三番拒绝与她,怎么,现在想到他的好处了?”
龙在功轻笑道:“老三,殷福平这小子已经让我们做了他的便宜大舅子,我看,你还是把在青请出来,让他们小两口相聚为是。”
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对这个堂兄,秦王倒是还不敢造次,如果真惹翻了他,那才是举天之下,无处可以藏身的,他恭声道:“王兄,为了在青的事,他屡屡抗旨,却让我皇家颜面何存?你怎么还帮他说起话来了?”
龙在功笑道:“我们兄弟几个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妹妹,为了她,我们做兄长的又何妨担待一二?”
这一次,秦王没有说话,而是狠狠地盯了殷福平几眼。然后,冲手下大叫一声,道:“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儿,没看到我王兄都来了,还不赶快去布置一桌上好的酒菜。”
龙在功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此甚好,为兄就与你小酌几杯。”
秦王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偏殿,他与龙在功分宾主落座,他的身后,默默侍立着无剑道长、段千寻、杜沧浪、宋孝天四人,而殷福平与裘开意则站在龙在功身后。龙在功又问道:“老三,在青呢,怎么,现在可是该她出场的时候了吧?”
秦王站起身来,附在龙在功耳边轻轻低语几句,龙在功听罢大笑,道:“这倒是天大的喜事,为这,你我兄弟就该浮一大白。”
就在这时,忽见一个人悄没声息来到偏殿之中,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而他,正是“追云叟”秦放,他进殿以后,冲秦王一拱手,道:“殿下,山门外有息国的使臣前来求见。”
秦王轻皱双眉,心中大惊,脸上却不漏行色,他这一次的行藏十分隐秘,不知是那一个走漏了消息,竟然让息国人找上门来,于是,问道:“息国的使臣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可知他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秦放摇了摇头,道:“卑下不知。”
秦王又道:“那此次前来的使者又是何人呢?”
秦放躬身道:“是‘靖亲王’麾下第一猛将卓礼。”
想当年,这个卓礼白马银枪,在沙场上罕遇敌手,集石原与何猛二人之力居然也不是他百招之敌,而即使在威武凶悍的雁南开神刀之下,他也能够苦苦支撑百招开外,实是一个不世出的勇将。
秦王看了龙在功几眼,龙在功笑道:“既然有客从远方来,那咱们还是开门迎客吧。”
秦王对秦放道:“你立刻把卓将军请到此处,就说我已摆好酒宴,正等他入席。”
而秦放出去不大一会儿,就领进几个人来,为首一位是一位甲胄鲜明,身材魁梧的将军,这个人正是卓礼,而卓礼身后,还有几人,却是老幼不一,老的有两位,大约五、六十岁,年幼的却有四位,也都是二十开外年纪,那两个年老的裘开意首先是认识的,因为他们正是前一阵子怒上秦山挑战的“铩羽而归的“千佛山庄”五总管之中的“大悲手”慕容复归与“推恩剑”慕容复望,而在他们二人身后那四位身穿重甲的年轻将领想来一定是卓礼的手下。
看到一行八人一进来,秦王长身而起,拱手道:“真不知卓将军远道而来,小王实在失礼。”
卓礼赶忙躬身道:“小将卓礼拜见殿下,此次奉命前来,实是受大王重托,还望王爷海涵。”
秦王急忙扶起卓礼,忙道:“将军如此重礼,本王如何敢当?”
跟秦王见过礼以后,卓礼忽然在堂前撩衣跪倒,诚惶诚恐的道:“卑下卓礼叩见驸马千岁。”
卓礼此时面对之人正是龙在功,龙在功冷声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龙国的逍遥王,可不敢做你们哪里的驸马。”
卓礼不敢接话,这时,慕容复归上前一步,躬身道:“老奴代敝上见过姑老爷。”
龙在功笑道:“寒照雨的婚礼你们二人也参加了,我来这里的消息是你们告诉萧存远【现任息国国王】与慕容冲的吧。”
慕容冲既是“千佛手”慕容含笑,他原是当年的息梁侯萧白罗的儿子,而龙在功有一个夫人却是萧白罗的亲妹妹。
慕容复归道:“不错,姑老爷轻身来此,敝上与大王实在都是担心姑老爷的安危,”
他心中却还有一些话并不方便说,因为,无论秦王之事,还是今日之地其实都是十分隐秘的,而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实在是慕容含笑的手笔。否则,只靠他们二人的修为,还真找不到如此隐秘之地。
龙在功又是一声轻笑,道:“我只不过是来我兄弟这里讨要一杯酒喝,又何谈涉及安危之说,你们才真是无妄之谈。”
秦王也笑道:“是呀,本王与王兄素来相交尚可,他可真是来我这里做客的,卓将军,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日你来到本王这里,那就也坐下喝一杯,如何?”
卓礼说道:“有逍遥王在这里,那有末将的位置。”说完话,居然大踏步走到龙在功身后,毕恭毕敬的守候在那里,却再也不说话了。
这时,酒菜已陆续上来。
秦王亲自为龙在功和自己都斟满一杯酒,然后,端起杯来,强笑道:“来,王兄,你我先干一杯。”
龙在功笑道:“好,咱们就先为小妹的喜事先喝一杯。”
两个人一仰脖,一杯酒一饮而尽。
秦王又斟满第二杯。
龙在功道:“这第二杯,还是让福平陪我们一起喝吧,你们无论有什么干戈,毕竟以后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了。”
秦王冷哼一声,没有表态。龙在功却一把把殷福平拉下来坐下,道:“你先坐下吧,在喝酒以前,我先告诉你一件喜事,我们的那位御妹已经怀孕了。”
殷福平听闻此言,既是喜悦不已,又是暗暗伤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愧悔。
秦王薄怒道:“你想喝酒,就自己倒。”。
殷福平拿过一个杯子,为二人蓄满酒,也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轻轻端起道:“小弟先敬两位哥哥一杯酒,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
龙在功也举起酒杯,秦王不得已,也有些不情愿地举起杯来,三个人几乎同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