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了一会儿的晨光,陆宇坐起身,为了更舒服的‘刷经验’,练习射击不算在内,除此之外,他会选择一个舒服的坐姿看向城外。
“看到一只丧尸,经验+1!”
“看到一只丧尸,经验+1!”
现在的他,每天不是不练枪了,而是不再轻易的扣动扳机射击,给外面人感觉他好似懈怠了,实则,他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阶段。
老钱的教导,前期冷漠,一次香茗楼变得认真主动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再度开始冷漠,开始陆宇以为是要‘上供’了,为了学到新的东西,他是不介意消费的。
可随着几次勾栏听曲,他发现不是因为档次下来了不愿意,每次都去香茗楼,谁也扛不住,能比他们以前去的档次高一些,已然很不错了。从老钱那里,再没有得到一些新的东西,他一直在强调的动态精准射击之后的提前预判,只是说,从未真正做出过有效的指导。
身体需求上的东西,陆宇都具备,体能、专注度、夜视的能力。
技术上的东西,对于风速距离角度等等方面的东西,用几万发子弹打出来,老钱再去教,事半功倍。
最终,陆宇确定了一件事,高速移动目标的提前预判,甚至老钱口中描述你会在瞄准境内看到目标未来零点几秒可能到达区域虚影的‘传说’,他也只是听说,根本不会,怎么可能教得会自己。
他没有揭穿老钱,依旧在对方表露出想去听曲的时候安排,不差花点钱,他自己也需要一些生活的调剂。
他只是开始出现了大家口中的懈怠,天才没有办法继续兑换天赋的无奈,开始不再每天射击训练,开始休息,开始变得慵懒。
久而久之,老钱多大岁数了,什么不明白,依旧笑谈,从某一天开始他不来了,但正常1班一起约去听曲的时候,还是汇合陆宇,他也是偶尔参加,更多是图个放松图个氛围。
外城没有太好的训练目标,后期陆宇都是找寻行动力更快的变异丧尸,然后去精准击打对方身上很小的目标,譬如,直接击打一只变异丧尸的眼睛、耳朵。到前几天,他的目标已经变成了对方的耳垂、行动中暴露出来的某个手指……
技巧、经验、天赋、熟练度。
达到瓶颈,他依旧每天上下午晚上,三个时段,每个时段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使用重狙的瞄准镜去观察外城。单纯训练狙击技术,他可能无法有这么好的耐心,有不断冒出来的+1+10经验跟着,能够让他更有动力去坚持。
‘传说’应该是真的,觉醒者都是真的,预判零点几秒后目标的移动,陆宇已经有了一点心得,【弑神开发】是那骨刺羽翼,也是脑域开发,他在数万次十几万次的观察目标和射击中,找到了一些规律,丧尸怪物的移动轨迹规律,看不到那‘传说’中的虚影,却可以根据这些移动轨迹的习惯,来做一些判断,进而进行远程狙杀。
变异丧尸有着人类的一些行动规律。
爬行者更像是一只凶猛的狗和蜥蜴结合体。
狂暴丧尸似失去了理智的绿巨人。
液化丧尸不必提了,移动速度慢,攻击覆盖面大,在陆宇这里就是送菜,不值得去研究它的行动轨迹。
砰!
装配了消音器,声音很小,一颗子弹,精准的打在了一只变异丧尸的小拇指上,陆宇很确定是先打中了小拇指,视线的自信。
实际造成的杀伤,是半只手都被打烂了,重狙子弹的杀伤力,它的精准一点,是很大的一点。
暂时难有很好的进步,临近傍晚,外面清理丧尸的守备军,整队回撤到城内,在夕阳的余晖下,略微刺眼,陆宇玩起了花招,是他给自己加练的。
苟在瞭望塔上固然一样升级,身在末世却必须为自己有朝一日会面对危险状况做准备。
塔上,椅子收起来,他站在能够有小范围闪转腾挪的空间内,双手举着重狙,不依靠任何固定架,身体也在做一定幅度的移动,枪口也随意的摆动变换目标。
移动枪口,瞄准,身体摆动,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开完一枪,没有停,继续动起来,继续大幅度的摆动身体调转枪口,瞄准没有太长时间的延续,一眼,射击。
陆宇模拟着游戏里的状态,移动中突然甩狙,以前是不敢想觉得只有游戏里能做到,现实哪有可能,狙击手都在固定地点沉默等待开一枪的绝佳机会。
身体变强,使得他尝试了一下,还别说,在枯燥的修炼过程中,这也算是一种解压方式,不再瞄准镜内找目标,而是肉眼去看,看到某个目标,没有瞄准镜看得那么清晰,马上抬起双臂,透过瞄准镜去锁定目标。
这种甩狙的玩法,就做不到精准命中极小的目标,他都是选择对方的躯体去打,下一步的目标,能够精准集中头大小的目标。
玩了一会儿,耗费了一百多发子弹,陆宇停了下来,透过瞄准镜,向城内去看,看向很远很远藏在外城繁华区后面的内城。
三个月的忍受寂寞,要说陆宇对内城不感兴趣那是假的,之前一直想着,要变得更强,有充足的自保能力再去‘探查新地图’,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是有不断升级带来的欢乐,毕竟是年轻人,时间长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焦,这也是他为何还要偶尔跟大家一起去勾栏听曲的缘故,总是要减减压的。
“陆宇,你别飘,只要忍得住就可以慢慢变强,更强一些,更强一些再说,还有时间,这才三个月,你急个der。”
每一次,陆宇心思稍有异常小活动,他都会用这句话告诫自己。
每一次告诫还都有用,每次告诫之后,还都会自嘲的嘟囔一句:“擦,陆宇啊陆宇,你不像是个二十啷当岁的大小伙子,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再自我辩解一句:“擦,老子唱曲小旋风打桩机,谁敢说我是老头子。”
夜幕之下的城墙,安静。
夜幕之下的城外,嘶嘶声响。
城外的丧尸,经过一整天的清理,少了很多,地面上残留着很多的尸体,黄昏日落前的撤退,会有一批战士,专门清理尸体,会有车辆拉向远处焚烧,每天清晨也同样会有一次清理。
周而复始,每天循环,保持着‘京龙城’之外,处于相对安全的程度,双方保持着长久对抗的态势。
陆宇没有去过别的城墙,也没有跟别的守备军打过照面,绵延几十公里的一侧外城墙,整个守备军多达百万,每天都会有几十万的守备军战士和各类散兵游勇、异能者、捞金者,在城外与丧尸战斗。
夜深了,城内早已安静下来,近处不见灯火,远处灯火稀疏。
陆宇坐在城墙之上,手边放着几瓶啤酒,双腿搭在城墙之外,脚下就是沿着外城墙跟‘攀爬’想要冲破阻隔的丧尸。
在他身边十几米开外的墙头,同样坐着一个人,喝着酒,月光之下,大口饮酒赏月。
彼此早已注意到了对方,却从未打过招呼有过任何近距离的交集,只是很偶尔的,也不知是一个人的寂寞还是碰到次数多了,当一个人抬起手臂举起酒的时候,另一边会回应一下,咕咚咕咚,各喝各的。
有月光,有视线的‘佐料’城外的敌人,也有共同举杯的酒友,这样的酒,才勉强喝出一点排解寂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