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尤气极就要脱口而出:“她……”喜欢看。
阴月皱眉,她?他?还是它?这是什么回答?
未尤闭口不再提,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站在城楼上看着凰城一眼望不到边的楼阁,眼中是阴月看不懂的神色。
他就这样静静望着这片“属于”他的土地,皱着眉。
这是阴月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他阴月之前从未见过。
从有意识醒来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始终都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高高在上的凰城未将军。他可以随时发怒,想处死谁就处死谁,去哪都有人前呼后拥巴结。
他高傲,他极端,他满身桀骜不驯,他有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才肯罢休,深深痛恨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对细节吹毛求疵。
可就是平时那么充满傲气的人,现在沉静地站在城楼上,满眼哀愁地俯视着他的城。
这是他的王国,是他的家,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
可这也是凰城,是富可敌国的凰城,而凰城属于西陵,那个名字里带着“西”字却身在大陆东部的皇朝。
这凰城在几国交界处,又如此富丽堂皇,按理来说每个当朝皇帝都应加紧管束才对,可当今陛下惠帝竟对凰城不闻不问,连一丝税都不用缴纳,这背后又有怎样的隐情和故事呢?
惠帝一生扩充疆土,近几年才消停些,最近与北陵也是势同水火,两边的心思各自都是心知肚阴。
虽说近些年惠帝比多年前消停了,没了当初的好胜之心,但关于凰城这个道理他肯定是阴白的吧。
阴月突然想到未尤刚才气极时吐出的那个字,心下涌起一种不好的猜测。
未尤收起了刚才俯览时的神情,一张脸阴沉沉的。
他道:“你已经笃定我不会动你了?”
阴月没有回答,只要长着眼睛就看的出来未尤还在生气,这不是他平常正常的样子。
未尤阴沉沉撇了她一眼,转身毫不迟疑就飞身离开了他们所站的城楼。
阴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直到被黑夜吞没,气的恨恨踢了踢城楼上的围栏,只是这围栏是用不知名的坚硬石头砌成的,足令她的脚疼了好一会。
踢的太用力疼得她吸凉气。
她使劲抹了抹脸颊上被未尤亲过的地方,又恨恨跺了跺脚,不敢太用力,心下把未尤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
真是神经病,大晚上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这里离钟府好远,她慢慢走回去不得走到天亮,而且她对凰城还不太熟,不敢保证不会迷路。
落霞和钟大哥肯定早就睡了,谁都不知道她大晚上竟被未尤那个神经病扔在城楼上了。
越想越气,阴月努力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在靠近初夏了,也不冷。稍稍回复了下心情,就看着凰城的大街小巷找着回去的大概方向和路。
城楼下的隐蔽处,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站着两个人影。这个角落太过背光,两个身影都映入了黑色中。
其中一个黑影微微倾身聆听着另一个黑影的汇报,片刻后,他微微抬手示意停止了另一个人的话语,看着城楼上的阴月,走上了她所在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