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会全部翻阅的。”颜若栤说道。
“尘翎跟你被土匪劫走了,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他就将我拒之门外了。”凰风墨问道。
颜若栤眼神有些闪躲,不太愿意说出来,她怕自己多嘴说了出来,凰尘翎会直接找她报复了。
“呃,殿下,这个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二皇子足智多谋将小人从土匪手里救了出来,小人可能惹他不高兴,所以他不想提起此事,也很正常的。”颜若栤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说得支支吾吾的,我会信吗?嘿嘿,我也好久没见他这么狼狈了,只是好奇你们俩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将他搞成这个样子。”凰风墨笑着说道。
“殿下,我们只是被劫,一起倒霉遇险而已,真的没什么其它特别事,不知道二皇子他的伤要紧吗?小人一会还去看看他才行。”颜若栤想转移话题,免得凰风墨再问下去。
“你现在就去看看他吧,我被他拒之门外,也不知道他怎样啊?这里最好的大夫也只有你了,你不去看他,也没谁去看他了。”凰风墨故意的说,一向孤高的凰尘翎很少见会自动救一个女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丑女,这一点值得他玩乐一下。
“那么小人就先去看看二皇子怎样,再回来药草书。”颜若栤低头行礼地说道。
“好,你去吧,我去游玩一下,古色古香的小村庄不知道姑娘们长得标致不标致?”凰风墨也起身,见无聊准备出去周围伺察民生。
“殿下,你记得带多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小心点。”颜若栤有点担忧的说,带出来的侍卫一半被女贼劫了还没放回来,留一半在院里保护凰尘翎,余下就寥寥无几,凰风墨又总是爱逛烟花是非之地,她必须提醒下安危问题。
“嘿嘿,我还未至于像你们这样容易被贼劫的地步,我会乔装一下再出去的。”凰风墨边走边笑着说。
颜若栤心里嘀咕着:“你即使乔装了,也遮挡不住你自身自带的贵气呀,明摆就是个超级贵族公子。”
凰风墨的样子跟凰尘翎相比,除了清新俊逸之外,还多了一份雅人深致,深藏不露的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等闲之辈。
凰风墨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说:“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村长的儿子得一种怪病,你有空就去帮他儿子看看病吧。”
“好的,小人知道了。”她觉得凰风墨出去,可能会很晚回来,本打算晚上煮一味消暑的糖水,慰劳一下大家,不由的补多一句:“殿下,你也不要出去玩得太晚,小人煮糖水等你回来吃......”
她话一落,凰风墨一怔,此话他也很久没有从身边的仆人听过了,他斜视她一眼,温柔的回应:“嗯,好的。”
颜若栤以为他像平时那样挥一下手,当作回应了,这次居然会温柔的回应,她心里有点受宠若惊,她跟了凰风墨好几个月了,虽然是所谓的心腹医仆,他很少会真心的跟她交流。
让她想靠近他一点,也靠近不了,只能偶尔像现在这样关心的对话,让他稍微知道她的亲切。
凰风墨离开后,颜若栤收拾好药箱,就向凰尘翎的厢房前往。
途中碰撞到一个赶行的下人,下人托盘的药膏被她撞翻了。
“鬼医大人,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下人紧张的收拾地上的药膏瓶。
“没事,这是铁打的膏药,你要拿去给二皇子吗?”颜若栤见下人赶行的方向也是凰尘翎的厢房,不由的问。
下人点点头,老实的说:“鬼医大人,二皇子刚才吵着要敷青淤的药膏,又不肯让人来叫你去诊治,小人只好请大夫开了这些膏药了,一会还要去准备血瘀的药浴。”
“你交给我吧,我帮你拿去给他敷,反正要去他那里,你先忙自己的事。”颜若栤抢过他的托盘,说道。
“这...这怎么行?二皇子会怪罪下来的。”下人怕惹祸,有点不肯。
“没事,我帮你顶罪就是了,我已经领教过他的怪罪了,你快点去弄药浴的水吧,温水不能太沸腾,也不能太凉,不然药力就不足,你还是去调好水温。其他事就交给我去办,别担心。”颜若栤瞎说,尽量忽悠下人。
下人考虑时间可能不够用,也听从了她的话,忙去煲水了。
“哼,我说过要医治你的,居然想不让我来医,想得美!”颜若栤打着坏心思,飞快的来到了凰尘翎的厢房前。走廊有几个侍卫把守,戒备有点森严。
一个带头的侍卫拦住问:“鬼医大人,你来做什么?二皇子正在歇息,不愿见任何人。”
“这还用问的吗?我来当然是出诊了,不然来散步吗?”颜若栤心里吐槽着。
凰尘翎这家伙真是的,要见他,还要过侍卫这一关,难怪凰风墨都说自己被拒之门外。她得想想办法混进去才行。
“我封了大皇子之命,前来帮二皇子诊治伤势的,你可以去通传一声的,不过,你通传了,估计以二皇子的屈强脾性,肯定是不会召见我的,要是二皇子的伤势恶化了,到时候大皇子怪罪下来,我也只能说我是被门前的侍卫拦住,不能进去,所以我们都很难脱身。”颜若栤只能将一件小事渲染成大事,危言耸听,令侍卫畏惧几分。
侍卫也不想自己无端端惹事,小声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鬼医大人。”
“这就简单了,我医好二皇子,他没事了,大家就没事了,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呢?”颜若栤微笑的说道,心里不禁地赞赏着自己的口舌伶俐。
“好的,你进去吧。”侍卫让开了,允许她通行。
颜若栤悄悄的来到门前,先敲一敲门,故意压低一下声线,模仿刚才下人的声音,低沉的说:“二皇子,奴才已经拿了药来,现在能进来吗?”
不久,里面传出凰尘翎不耐烦的声音:“进来吧,别啰嗦的!”
“嘻!”颜若栤嗤笑一下,轻轻地推门进去。
飘来一阵紫檀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隔着半透的山水画屏风,能看到凰尘翎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侧身坐在雕花装饰的床榻上,一脚撘在上面弯着,另一只脚放地,没有穿鞋袜的,手拿着杯子,正在品茶中。
现在的颜若栤眼中,凰尘翎无论什么动作都是一个字:帅。她已经偷偷的将他喝茶的神态记载于心里。
“二皇子,你干嘛不让我来诊治呢?”颜若栤连行礼都忘了,猛然从屏风后面,探头出来,直说。
“噗!”凰尘翎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茶都喷了出来,明明叫了侍卫拦住任何人,却放了最不想见的人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来人呀!”凰尘翎一秒都不想见到她,就想叫人拖她出去。
“二皇子,你别喊人了,小人是来帮你看看伤势的。”颜若栤一如既往的无视他赶人的口吻,将手上的托盘和药箱在桌上,整理一下要用的药膏之类。
“我不用你诊治。”凰尘翎也一如既往的不配合。
她将准备好的药膏都按照分量倒在小碟上,将小碟盖住,放在托盘里,然后慢慢的端着托盘,走到凰尘翎面前。
凰尘翎就板着脸,死盯着她,这个丑女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叫她出去,她都当耳边风,还敢端着药膏,站在他的面前不肯走。
颜若栤虽然无视他的命令,但不代表不怕他生气,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是大皇子命令小人过来帮你诊治的,请你不要生气了。”
凰尘翎听完,抿了一下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迟疑了一会说:“既然是皇兄的好意,你就诊治吧。”
听见他肯妥协了,颜若栤总算舒了一口气,随后,凰尘翎又说:“你别开心这么早,你要敢弄疼我,我就叫人将你鞭罚。”
“二皇子,你这是强人所难,本来身上有淤青的,涂药膏自然会有点酸痛,你不如直接说涂完药膏就命人抓小人去鞭罚吧。”颜若栤走近他身边,将托盘放在床榻旁的凳子上,无奈的说。
凰尘翎将手上杯子递给她,得意的说:“你知道就好。”
颜若栤很自然的接过杯子,放回茶几,侧身斜视着他,提示一下他,说:“二皇子,那么需要小人帮你脱下衣服,还是你自己来呢?我要看看你的淤青程度。”
她的口吻很平淡,但被凰尘翎听出一丝嘲谑,他觉得她故意这样说的,有些不悦的下令:“你来帮我脱。”
她以为他肯定会自己脱,不让她触碰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这样下令,心里有点兴奋。
颜若栤走近他身旁,弯低身子,视线与他对视了一秒,她有些娇羞的立刻收回视线,低下头,紧张的伸手去找他衣衫上的系结。
他的气息均匀吹在她的发丝上,本来有点发热的耳根,也渐渐的烫红了,她生怕凰尘翎会留意到她含羞的样子。
凰尘翎没留意到,只是觉得她本来脸上有胎记一大片够难看了,没想到连耳朵都长有的,将她的耳根红也看成了胎记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