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颜若栤醒过来,发现自己是抱住凰风墨来睡的。对方还未醒,她悄悄的抽回自己手臂。
昨晚说过的话,看来她是自己违反在先,幸好凰风墨未醒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的溜下床,床上的男人早已醒过来,只是趁她之前还睡着的时候,故意将她的姿势改为抱着他,让她以为自己情不自禁抱着他来睡。
颜若栤出去关上门后,他张开眼睛,瞥笑一下。
“哈!今天要去找公主殿下学一下月牙之白的舞蹈。”拿点主意后,先让下人准备今天凰风墨要服用的汤药。她计算好时辰,利用煲药的时间,溜找公主殿下。
公主的宫殿里。
颜若栤来到的时候,凰昙月正在拿着一个空瓶子发呆着。
她行个礼后,好奇的问:“公主殿下,你怎么拿着个空瓶子在发呆呢?”
“若栤姐姐,你来得真好。我正想要去找你,上次你给我铁打酒用完了,你再给我十几瓶吧。”凰昙月一见到她来,就有所求的说。
“可以,不过,公主殿下,你要这么多铁打酒做什么?”颜若栤问道。平时一瓶足够用一个多月了。
“不是我要用,是阎副将他要用,最近他的旧患总是发作,又不肯去看御医。我只好给他铁打酒,让他随时擦就擦一下。”凰昙月解释地说。
“可是,小人特制这铁打酒并不是擦得越多,效果就越好。而是慢慢的揉着来擦,让患处吸收下去。擦得越多,反而效果相反的。小人上次也跟公主殿下你说过一次。你可能又忘记了。”颜若栤提醒的说。
“哈哈哈...是我直接忘记了,幸好还未拿过去。”
“阎副将他有什么旧患?”
“就是脚踝位置,他说以前打仗时脚踝曾经有过严重冻伤的,治好后就是脚踝那里犯痛了。”
“这可能内风湿的问题。要不小人一会跟公主殿下去诊治一下他,好不好?”
“当然好啦!我刚才还在想着怎样骗他去看御医呀?若栤姐姐,你来找我,不会心有灵犀的决定我想找你才出现的吧。”
“不是,没有这么巧的。小人是有事要请求一下公主殿下。”
“什么事呢?”
“小人想学月牙之白的舞蹈。”
“月牙之白?你过来吧。有点东西要给你看看。”凰昙月一听就若有所思的,并带着颜若栤去一个地方。
凰昙月带着颜若栤来到一个她摆放舞蹈衣裳裙的厢房里。
这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舞蹈需要的道具和衣裳。颜若栤真的很羡慕凰昙月,几乎每样才艺的道具都有专门的厢房来摆放的。如果她有个药房能这样就好了,不用每次找药材要都半天。
凰昙月从一个抽柜里取出一个木盒子。
打开木盒子,里面有一个画了孔雀的白色面具。
她拿出面具,慢慢的说:“要跳月牙之白的舞蹈,需要戴着这个面具才能跳的。”
颜若栤看着这个面具,外表挺普通的,只是右边面画了一只朝上望的孔雀,寓意着前程似锦,吉祥如意。
“为什么要带面具才能跳?月牙之白是祈福舞蹈吗?”
凰昙月摇摇头,说:“不是,它正好相反。是给人带来厄运的舞蹈。所谓月牙之白就是在弯弯的月牙下,跳出令人沧桑,陷于绝望之舞。这是一种祭祀去世之人的古舞蹈。古书里有记载着,这舞蹈能令去世之人能徘徊来到人间,完成生前的心愿。这个面具其实是辟邪之用的,让跳这只舞的人不被附身。”
颜若栤听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人不做亏心事,不怕被孤魂缠,但是她自小怕这些鬼神之说。
“若栤姐姐,你为什么要跳这只舞蹈呢?”凰昙月问道。
“不是小人想跳的,是二皇子说要小人来跳一跳。”颜若栤无奈的说。
“尘翎哥哥可能又在想念着枂母妃。”凰昙月将面具放回盒子里合上后,叹气的说道。
“公主殿下,你对枂妃娘娘有没有什么印象的?”颜若栤抱着希望问一问,凰昙月比凰尘翎岁数小很多,也许不清楚这么多。
凰昙月又摇摇头,说:“我那时候才给刚出世,根本一点印象都没,不过,我听母后说过,枂母妃是个温顺的人,文静又又才艺的。母后以前也跟她请教过舞蹈的。月牙之白也是从她那里学过来,母后觉得这舞很特别,就教给了我。可是,她教会我后,自从枂母妃去世后,她就不让我再跳这支舞了。”
“那公主殿下你是不是不打算教小人?”颜若栤听她的口吻,可能不想教。
“不是,我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再说尘翎哥哥想要看的,我一定会教会你。就快到万寿节了,他又开始犯病了。”凰昙月答应教她,但担忧的说。
“犯病?他有什么病?我诊断过他身体没有什么毛病,最多有心病而已。”颜若栤说道。
“就是心病。若栤姐姐,可能他没有告诉过你,父王万寿那天,就是他生母去世的那一天。”
这下,颜若栤明白了,为什么凰尘翎要她在万寿节跳这只舞,完完全全是为了悼念自己的母亲。他好歹也告诉她一声吧。什么也不告诉她,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来学跳舞。
“公主殿下,小人会好好的学,一定要将这只舞学到为止!”她下决定的说。
凰昙月轻笑了一下,说:“这个,若栤姐姐,我觉得你学这只舞蹈前,先学一下劈叉。”
“劈叉?”此动作对颜若栤来说,最为可怕。
“对呀,劈叉练得过关了,就随时能跳月牙之白。”凰昙月点点头说。
“这小人倒要花点时间,练一练先。”颜若栤扶扶额说。
“若栤姐姐,那我们迟点再聊这个,先去看看阎副将。差不多也到了他歇息的时间。我们早去早回。”
“好吧。不过,要回去拿药箱先。”颜若栤来的时候,是两袖清风。
“不用,我这里有。我平时都有乔装御医的打扮,药箱里工具齐全的。”
凰昙月平时去偷看阎容琰,都是打扮成宫里各种各样的仆人,自然御医也装扮过,所以药箱也准备了一个。
“公主殿下,你真的很努力。能为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拼的。”颜若栤对她拍手赞叹。
“若栤姐姐,是你教我的。要勇往直前,不要放弃自己真正的感情。此生不留遗憾。”
“对,嘿嘿,有时候我自己都忘了这句话。”
“若栤姐姐,你有心事吗?”
“没事,哈哈...走吧。”
阎容琰正在自己的休息房歇着,今天的脚踝也不舒服,并站了几个时辰,有些痛麻的感觉。所以他用水桶装着凉水来泡脚,让脚舒服些。顺便去一去脚气。
自从上次被凰昙月强制揉脚,被她闻到脚气后,他无时无刻都介意着自己的脚气问题。担心她随时出现在他面前,又要帮他揉脚的。她不介意,他可介意得很,岂能让她闻臭脚。
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凰昙月带着颜若栤来到了。
“阎副将!”这把好听又令他心头烦闷的声音一响。他就吓得即刻将脚伸出来,连水桶都打翻了。撒得一地都是水。
“哇!发生什么事呀?怎么一地水的?”凰昙月踏进来,看见一地水,惊奇的问。
阎容琰将水桶藏到桌子下,光着脚出来行礼,说:“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阎副将,不用多礼。坐下吧。”凰昙月望着他,一脸溺宠的说。
颜若栤去找地拖过来,拖干地上的水。沿着水源,发现桌底下藏着一个水桶,估计是阎容琰刚才正在泡脚,听见公主殿下喊声,吓得打翻了水桶。既然他藏着,那么她就当作不知道了。
“公主殿下,来这里有何事呢?”阎容琰无奈的问,这句话已经是最常说的话。他基本每天都见到她。
“来看你。”凰昙月简单的回答。
“公主殿下?”阎容琰小声的轻呼一下她,示意她别在人面前这样玩。
“来看看你的脚踝怎样?让若栤姐姐看一看吧,阎副将你不是说脚踝不舒服吗?”凰昙月收到他的眼色,识趣的说。
“阎副将,小人听公主殿下说你的脚踝有旧患,能让小人来看看吗?”颜若栤放回地拖,附和的说道。
“不用了,旧患经常这样子的,我以前也让御医看过,没办法治好的。”阎容琰婉转的说。
“不行!必须让若栤姐姐诊治一下,我带了人来了,你却不领情的。”凰昙月故作生气的说。
“那好吧。”阎容琰无奈的坐下。
颜若栤过去蹲下身子,慢慢的检查一下他的脚踝,练武之人,脚底的死皮厚茧挺多的,摸起来很粗旷。跟凰尘翎相比,简直两种手感。
按一下脚踝位置,他缩了一下脚,显然是痛着。
“怎样呢?他的脚踝这里是怎么回事?”凰昙月也蹲下来,边看边问道。
“这个位置到脚背都有内风湿,冻伤导致的,里面经络被冻毁了一些,导致血气不通,就时不时犯痛。”颜若栤慢慢的指给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