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栤朝着他,抛射着一颗颗崇拜的星星眼,恭敬的说:“贤大哥,你真的很厉害。”
贤间阌用手遮挡着她的视线,坐下说:“叫回紫大夫,我不受夸奖的,泡杯茶来吧,坐了这么久马车,腰背有些累。”
“是的,立刻泡茶,再帮你捶捶背。”她利索的泡完茶,就过去一边捶背一边问:“紫大夫,二皇子前天才记起要请你当医仆的事情,你想不想当他的医仆?”
“不想了,瞧你说这么多规矩的,我还是帮有钱人看病,挣些外快会好些。至少时间不受制。”贤间阌摇摇头,说道。
“我还在想,要是你肯留下来,我就随时跟你学医了,哎,都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跟你好好学。”她叹息的说。
“我有说过教你吗?好像说过是指教而已。”贤间阌托着腮,坏笑的说。
“指教也跟直接教差不多嘛,你就别抓这字词区别,关键是你的确有心教我的。瞧我也算一个医学奇才吧,浪费不教一下的话,真的有才不用变废材了。”她机灵的说着。
“是口舌奇才吧,什么都说一通的。按摩的手艺也不错。”
“多谢夸赞!嘻嘻!”
下午时分,凰风墨忙完回来了。
“殿下,你回来啦。”
“小人,参见大皇子殿下。”
颜若栤和贤间阌一边在凉亭附近晒药材,一边等他回来。
凰风墨看着别致的凉亭被他们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弄得不三不四的景象,不由得训说:“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晒药材?别的地方不能晒的吗?”
“殿下,这里阳光充足些,能晒的时间够长,其他地方只能晒一个时辰,这个位置能晒够两个时辰。”颜若栤过来解释说。
“这也不用晒这么多吧。如果有客人来,看到了还以为我是药煲子,要吃这么多药的。”凰风墨轻敲一下她额头,说道。
“紫大夫看到小人有些药材准备发霉了,就顺便拿出来一起晒,殿下,你觉得这样做有失身份吗?”颜若栤装出委屈的样子说。
“没有,晒吧,反正也没客人来,我说说而已。”凰风墨宠着她,说道。
“殿下,现在有时间去一下何大人那边吗?”她又问。
“我还未坐下,又要出去。至少也要等我歇一下吧。”他捶一下后背说。
“但是,时间不早了。小人想让紫大夫早点去看一下何夫人,回来在商量下一步怎样医治。殿下,就现在去一去嘛。”她又向着他发嗲一下。
“好吧,我带你们去了。”她一嗲,凰风墨就心软,顺从了她。
于是,三人来到何大人的府邸。
何大人不在家,下人见大皇子驾到,也不敢怠慢,即刻开门让他进去。
颜若栤带着他们去见何夫人,谁知,这间牢房空无一人,连笼子也不见了,仿佛被人清理了一番,布置也摆放正常。
“人呢?”她去找个下人问一问。
下人全部都摇摇头,只说自己不知道。
凰风墨过来帮她,威严的说:“你们的老爷带着他的夫人到底去了哪里?不老实交代清楚的话,就将你们全部抓起来。”
有些怕死的下人,胆怯的告诉他:“回禀大皇子殿下,老爷带着夫人和少爷回乡下了,本来他也不想这样做的,都怪这位姑娘太多事了,让夫人的病情加重了。”
“他的夫人本来就很严重了,是他还未找大夫来看她。”颜若栤澄清的说。
下人继续解释说:“姑娘,你有所不知,老爷不想让大夫过来看,是因为夫人根本不想看,那些大夫都只会说一些难听又没用的话,害得夫人胡思乱想才会发疯的。夫人最害怕的就是见到大夫。每次夫人看完大夫都疯得更厉害的,老爷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夫人这样子,才会不再找大夫来,让她过得安乐些。”
“我...我真的做错了吗?”颜若栤听后,也觉得自己太过莽撞的处理事情了,一心顾着去医治,却没有看清事情始末。
“错就要认,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愿意接受治疗的,不过,大皇子殿下,能不能派人去将他们拦回来?他夫人的脸并不是没有救的。”贤间阌插嘴的说。
“可以。”凰风墨点点头说。
晚上时分,颜若栤与凰风墨用膳,吃得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还在意那个下人的话么?吃得这么少。”凰风墨见她不下筷子,并问道。
“不是,是殿下你,为什么不让紫大夫出来吃饭,要他一个人在房里吃。”她夹条青菜到他碗里,嘟嘟嘴说。
“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吃,他在这里碍事。”凰风墨直接回答。
“哎,要是拦不住了何大人,那么紫大夫就白来一趟了,小人也学不到新的医术。”她趴下头,挑两口饭嚼着说。
“你终于肯说出重点了,你就是有私心,为了满足自己的学医心切却好心干坏事。”凰风墨分析整件事,了解到她的心思。
“殿下,你会不会也觉得小人很坏啊?”
“你这丫头也知道自己坏么?吃吧,别胡思乱想了,你坏的话,就全天下没有好人了。”
第二天中午,凰风墨派出去的人,已经将何大人一家三口带回来了,直接带到府邸的牢房里。正确来说,是被抓回来。
“大皇子殿下,饶命啊,下官真的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要惊动到大皇子殿下派大内侍卫抓回来。”何大人惊恐的跪在他面前,求饶着,
“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凰风墨板着脸说。
“下官真的不知道。”何大人磕着头说。
“你犯了软禁自己的夫人,害她错过最佳医治时间,害她伤势加重。还有令到我的贴身医仆造成了精神上困扰。你可知罪!”他慢慢的说下去。
“这...这下官知罪......”何大人十分无奈,原来上次那个多事姑娘是大皇子贴身医仆,得罪不起。
“既然知罪,还不快点让自己的夫人给我的医仆来治疗,还需要我用刑吗?”凰风墨带着威吓的口吻说。
“不用,下人知道怎样做了。”何大人点点头,答应了。
颜若栤昨晚心情不好,喝酒喝多了,现在还困睡在床上。
凰风墨回来她身边,拿毛巾帮她敷一敷额头,说:“何必为这小事来闹心情,真是的,又不见你只为我的事情来闹一闹心情。”
“殿下.....”颜若栤睡着呓呓梦话。
凰风墨听见她在呼唤着他,将头靠近到她嘴巴,听一听她在呓语身什么。
“殿下,你的脚好臭,没洗脚的哈哈哈.....”他脸带黑线,瞧着她的睡相。
之后,她又再呓多一句:“那里也臭臭的,也是没有洗,不想碰......”
砰!
“哎呀!”
颜若栤扶着被打痛的头,无辜的望着正在环臂的凰风墨。
“殿下,你叫醒小人,也不用大力的敲打小人的头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是你自己发梦用头撞墙的。”他不承认的说。
她眯眯眼,都已经看到他手背还微红着,明明就是用这只手来敲打的。
“哈...睡了一觉,挺舒服的。”她打了个大大哈欠,伸一伸懒腰,下床说。
“你都已经睡到中午了,那些人已经带回来,在北客房那边,紫大夫已经去了看看。”凰风墨还未说完。
她已经一支箭的彪了出去。
“这丫头真是的。”他摇摇头,也跟着出去。
北客房里。
何夫人被迷晕后,并五花大绑的四肢绑在大床上。
紫大夫细心的观察着她的瘆人脸容,拿着毛笔在本子上,记载一下伤口的情况。
“紫大夫?”颜若栤也来到了。
“别吵,你也观察一下她的伤口,最好用毛笔画出来,一会拿来分析。”他吩咐的说。
“好的。”她也学他这样拿着毛笔来记载。可是,她作画真的是鬼画符。
凰风墨来到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人对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写生,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在诊治,还是在作画。
他走到颜若栤身边,偷看一下她画了什么。
完全是看不出是什么,并问:“你在画什么?”
“何夫人的脸容,需要记载一下伤口位置,大小来作具体分析。”她答的很认真,但是画得很敷衍。
“不是这样子画的,我来帮你画吧。”凰风墨夺过她的毛笔,说。
“可是,何夫人的脸容很瘆人,殿下,你顶得住吗?小人怕你会看完,就发噩梦。”颜若栤挡住他的视线,提醒他说道。
“有多瘆人?”凰风墨站远看还不觉得可怕,但是一走近,看清楚就立刻封住嘴巴,转身要缓一缓情绪。此模样真的太可怕了。这么一眼就令到他不敢在看下去。
“殿下,你还好吗?就叫你不要看嘛。”颜若栤拿回毛笔,扶着他出去透透气。免得妨碍贤间阌工作。
“这个样子真的能医吗?”凰风墨也不敢相信的问道。
“殿下,你现在终于明白小人的心情,就是同样的问题,越是没可能的医治,就越想去尝试。”颜若栤兴奋的说。
“你真的顶得住这些,我看一眼都不行了。”凰风墨摸一摸她的脸蛋,担心的说。
“没事的,小人不怕这些的。作为大夫,要是怕这些的话,就当不了大夫,殿下你要是觉得不适的,就别进去了。小人和紫大夫会慢慢的诊治。”她微笑的说。
“看得多,我也怕你会发噩梦,既然你要坚持,就努力吧,精神上支持你的。”
“嗯,谢谢殿下。”她拥抱一下凰风墨,就溜进去。
这几天,颜若栤都跟贤间阌两人一起研究医术,完全没有在凰尘翎面前出现过。
“已经第五天了......”凰尘翎对着窗户发呆着,以前从来不觉她的出现是这么重要的,能令到他提神醒脑。
“尘翎哥哥,轮到你下棋子了。”王秀霖催说,他正跟她下着围棋的,下着下着就发呆的望出窗外。
他随便一下,就足以让她挤出脑汁去思考下一步怎样。
“尘翎哥哥,你在想着什么,下棋都不专心的。”她托着腮问道。
“没想什么,是你棋艺太差了,让我觉得闷,才望着窗外风景。”他无趣的说。
“我已经尽力了,你也不让着我来下。”
“已经让了。”
凰尘翎指着她盘子的棋子数量,他的比她多三倍。但是,棋局还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