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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地陆的术,居然被信手破开了!!
伴随着千手观音虚影化作点点金色的能量碎片,猿飞阿斯玛眼中的震惊之态愈发汹涌。
一时间,他竟然忘却去关注被施加于身上的伤口,更是直接忽略了对方的脱口的嘲弄。
此间唯有溢满其瞳眸的不可置信。
毕竟,那可是火之寺主持·地陆的术。
从某种意义上直接代表着火之寺最高的术式成就。
可现在却连最基本的格挡都没有做到,就被那缠绕在横刀上的诡异能量,如同太阳一般照耀初雪一般,将之缔造出的这座观音法身瞬息消融了干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年前,他还远远做不到如此!
心中的震撼吞噬着猿飞阿斯玛的战意与意志。
不过,还不等他得出答案。
于之心底攀升的警觉与传入耳畔的轻语,令其视线骤然聚焦,分散的心神也在此刻被重新收敛。
“哈?与我战斗还能够分心他处。”
“不愧是,村子里的精英上忍。”
“那么失手杀了的话,也不能够怪我吧。”
耳畔是那人在为自己的危险言论做出的开脱。
视野中,是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形。
这是,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而处于当前状态下的猿飞阿斯玛根本就无心分辨、抵御这般以诡道为主的剑术。
因此,他仓促结印。
“火遁·灰积烧!”
只见,大片蕴藏着高温的灰烟从其口中汹涌而出。
这属于猿飞一族的火遁忍术,不仅可以作为火遁爆破的前置忍术,亦能够作为迷人眼球的障眼法!!
毕竟,前者并没有开启写轮眼,自然也就不存在能够于如是烟灰下瞬间锁定自己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通过这样的一种缓冲调整一下作战方式!
比如,趁机强行解开禁锢卡卡西、迈特凯的幻术。
他已经牵制、等待足够久的时间了,
倘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就算自己能够勉强保持不败,但木叶上忍的颜面可就丢了个精光!
浓郁的烟灰在顷刻就弥漫了小半个场域,
已经做出突袭态势的荒,自然也被顺势淹没在了其中。
若是常人置身其中,必然是会产生慌乱,亦或者是选择迅速退离,重新夺回视野上的空缺。
但是荒却没有这样的动作,
“欸?这是?”
“你为自己挖掘出的坟墓吗?”
“还真是有够独特的。”
只听,从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烟灰中陡然响起了嘲弄的声音,同时有一股轻柔地风在场域内掀起。
这不是那种疾风骤雨的狂风,
而是一种格外温和,类似于徐徐春风的柔和感觉。
它的乍现并不是为了将笼罩此地的烟灰完的席卷、吹散清除,而是促使之将及近这烟雾边缘的施术者也一同包裹在内!!
在如是低语响起的同时,猿飞阿斯玛就察觉到了这份不妥。
他始终未有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再度拉扯着!
这是无数次战斗经验,为之累计下来的经验直觉和身体的预警机制。
当感受到这份不安的时候,他就已经解除了继续施展这道具备遮蔽视野能力的前置忍术,并果断的挪动着身体朝着区域外围推离着。
“阿斯玛老师,快离开!”
“快离自己的忍术,那烟雾里面有古怪!”
与此同时,有急切的警醒自远处响起。
声音的主人必然是很年轻,因为这道声音清脆而稚嫩。
但是,被风推动的烟灰却好似跗骨之疽一般如影随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轻易放过这位施术者的样子。
鹿丸。
猿飞阿斯玛默念着那人的名字,心中的怪异感与危险感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而来自灰雾中的那一言‘独特的坟墓’也于同一时间抵达了他的耳畔,不只如是,在那浓重的硫磺味道中,似乎还有着一道清脆的响指响起。
刹那,就像是神明落下的旨意。
异变,展开!
那,那是!
那疯子,是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吗!
猿飞阿斯玛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眼芒自其瞳孔中迸发。
只见,在那灰雾蒙蒙的烟灰内里,一簇炽热、通红、危险的火焰骤然跃动,并在一瞬间就将那四下那蕴藏硫磺元素的灰雾彻底引动。
不!
不!!
心中充斥骇然之意的猿飞阿斯玛没有时间,也没有意念再去在意同样身处于这道忍术中的对敌者。
此刻他只知晓,自己要迅速远离这片极度危险的区域!!
可愿望难成,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地又推动了这片厚重的迷雾,顿时便将已经从中抽离的猿飞阿斯玛再度吞没了半个身子!!
且就好似被火焰点燃的棉絮,仅是一瞬间,那灰蒙蒙的烟灰就在火焰与硫磺的碰撞下,迸发出了汹涌、热烈、肆意的爆炸!
惹眼的红、黑之色取缔了厚重的灰色,整个场域都在这样的爆破下疯狂颤栗。
那家伙,是疯子吗!!
匆匆抬起双臂架在身前挡住要害的猿飞阿斯玛在心中极其失态的质问着!
这道他曾对无数敌人施展出的毁灭性招式,这一次也终于被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斯玛老师!!”
满是急切的呼唤再度响起。
不远处,奈良鹿丸的神情已然与此前退至安区域的神态然不同。
焦躁已然将之脸上的安逸取缔了完。
当在意到那灰雾诡异的运动态势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家老师的忍术会成为绊倒自己的桎梏。
同样其也立刻无视了是否会给自己、给自身所在小队之后带来麻烦的后果,径直提醒出声。
但是,鹿丸却是真的没有想,变故会来的如此突然,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看着那盈满视线的红黑色能量团,听着那轰鸣于耳畔的不竭爆破,嗅着那即便相隔甚远也格外刺鼻的硫磺气息,他的再度按捺不住心中的狂躁与后怕,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带队老师的名讳。
毕竟,这到底忍术完爆发的威能,完不亚于整个人置身满是起爆符的空间内!
且甚至要比起爆符所迸发出的威力更加强大!
因为烟尘,是无孔不入,是能够做到完覆盖的!!
那家伙,
同时,有一致于猿飞阿斯玛的共鸣于之识海,不,不止是奈良鹿丸,也不止是第十班,而是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着相近的共鸣掀起于心底、翻涌于识海之内!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家伙,单纯地就是疯子吗!!
要知晓,那极具毁灭性的能量吞没的远不止猿飞阿斯玛,还有始作俑者·宇智波荒本人!!
即便是对之垂涎三尺,将之视为既定狩猎餐食的大蛇丸与我爱罗。
都不由地心生‘好一个适合咒印能力的疯子’,‘难道你的身体里居住着一头怪物’这样的怪诞念头!!
在场唯一几名没有表现出动容之色的,恐怕就要数与荒同行的两位少女,以及拥有着特殊瞳术的几人。
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吗!
不甘的默念在宇智波佐助心底响起,只见他死死地盯着视野中的那团狂躁不止的能量团,眼瞳中滚动着猩红,下唇在不知觉间被咬出了一丝血印。
通过写轮眼带来的窥探能力,其是能够感受到的!!
哪怕是由忍术掀起的狂暴能量,对于他的感知有着严重的干扰、阻隔,但是他仍旧能够察觉到在那里面存在着两道悬殊很大的查克拉个体!
这对于常人来说象征死亡的区域,于那人却根本如履平地!!
渴望,不甘,惊叹,有太多的情绪掀起于之内心。
此间那来自手腕与面颊上的痛楚,已经然被这份震撼压制下去。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日向宁次神情复杂的看着那狂躁能量掀起的地域,于之眼角是狰狞的青色脉络,于之视野中是一道信步于恐怖威能下的模糊轮廓。
肩膀处,那被洞穿的伤口依旧在狠狠地拉扯着他的神经,给予着最真切的痛感。
但是其心中却并没有多少的愤恨与敌意。
毕竟说到底,率先做出挑衅行为的是己方;
而且施加于他们身上的这些伤势,只是看着严重,离真正的要害还有着十万八千里。
包括看起来最严重的洛克李也仅是暂时被封禁了体内的经脉,踩断了几根在训练时亦会造成错位、断裂的无关骨头罢了。
毋庸置疑的是,以对方的实力与写轮眼的能力,造成这种失误的可能性根本为零。
他本可以如所同恫吓的一般,将签署死亡同意书的己方小队完灭掉。
可是并没有。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人对自己有恩、无法言喻、难以回报的恩情!
正是因为他,才促使父亲大人的尸骨能够回归故里。
“不要再在此次考核中,想着去挑衅宇智波荒,以及他身边的人。”
所以,其开口说道。
言语的对象正是其身边的两位同伴。
“宁次,你是怕了吗?”
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被白色绷带缠绕的洛克李旋即接话。
声音里透露着不屈服。
哪怕他刚刚被那人踩在了卑微的泥土里,纵使其现在还只能够躺在地上,只能用侧过的视线去看当下的纷争。
“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
“那么可以去试试。”
“但是在此之前,不要耽误我和天天在此次中忍考试里的目标,也不要让凯老师继续丢脸。”
闻言,日向宁次旋即说着最不近人情的话。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自己的这位同伴有着多么偏执的执念。
我要证明仅仅是通过体术,也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
这样的忍道,
这般被世人已经盘否定的事情,
这家伙却已然笨拙的坚持了数十年,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宁次。”
一侧的天天呼唤着身着白色武道服同伴的名字。
虽然并没有直接说些什么,但是借由那有些急切、担忧的语调就已经能够感知到她想要说的是,不要这么直接打击自己的队友。
不过,日向宁次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因为其清楚地了解着那狼狈躺在地上的同伴,若是这样的凌厉字句就能够令之心境动容,令之就此一蹶不振。
那么,这家伙也不可能从忍校顺利毕业,更别说与第三班并肩走到现在!
李的心境,李的执念,李的觉悟,可比他们都要强大。
“我明白了。”
果不其然,洛克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言论恼羞成怒,而是在认真的回答。
“在通过此次团队考核之前,我不会再招惹他。”
“不过,如果是在决赛中单独遇见,我一定不会退却,并力以赴与之一战!”
说话时,他的声音有着一种铿锵的坚定与郑重。
且说道这里,洛克李突然停顿了一下,那对视着自身同伴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莫名的晦涩感。
“宁次,那本是我用来应对你的秘术。”
“不过现在看来,要先用在别人身上了。”
当提及秘术一词的时候,其整个人都迸发出了浓浓的自信与渴求战斗的意念。
变强,变强,不断地变强!
这是他一生的渴求!!
所有的挫折,都只可能成为他继续前行的磨刀石。
对此,日向宁次没有回应,除却是因为其参与此次考核有着其它的目的,还因为那片覆盖着恐怖能量的区域陡然溃散,一道手提横刀的矫健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正是宇智波荒!!
而且更加让人惊愕的是,那对于常人来说,对于忍者来说都算是毁灭性打击的忍术于之而言竟然犹如旅途中的一道风景,如游园中的闲庭信步!
那恐怖、暴虐的能量未有能够伤及他分毫,因为,于之身上笼罩着一层极其精致且毫无缝隙的寒冰甲胄!!
所有的能量肆虐都被这一副晶莹森冷的甲胄给阻挡在了外面。
反观,与之对敌的猿飞阿斯玛,正一身狼狈半跪在他的身前,忍装破烂,头发焦黑,裸露的皮肤更是一片血污狼藉!!
呼出的气息,犹如断线。
“自己的忍术疼吗?”
“应该很疼吧。”
“那么,就让我赐予你解脱。”
抵至其面前的荒抬起了手中的冰刃,眼中尽是冷漠。
要怪,就怪你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