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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9日,兰香湖的暖风带着空气中绿草的味道迎面吹了过来,
来了这儿好一会儿,李悦才多么有兴致对身旁的青年说道:“这个地方不错吧。”
她深呼吸了几口,那是多么会拂过脸庞到达心底里的味道。
“地方是不错,就是还不够偏,要是再远一些就有在旅行的感觉了。本来我还想在下次五一坐火车到中部找个城市玩的。”
他的目光看向栏杆底下这汪碧蓝的河底,
或许是太过蔚蓝,那水里的鱼儿成群结队的在近前的水面里。
“我还以为你要说这个地方太偏。我们从15路底站过来又走又骑车的花了快两个小时了,你竟然说这个地方不偏。”她说道,
“我要是牙还没好,不能乱吃,我还挺愿意和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玩。”她觉得以如今这样漫长的疾病史,真的要好几个月了。
“不能吃就少了最大的欲望,清明不行就五一吧,到时候我们再寻个好地方。”
他可不想一个人的享受沿途的景致,少了个说话的人后面回忆起来会少了很多值得让它美好的地方。
丰腴的草地上从来不缺一大家子搭个帐篷,
两个人从沿湖的草地走到了外面特地去看了一下唯一的一辆房车,
“等一会儿回去如果没有单车,要走好远,我还想带你去我们学校旁边的另一个商场看一看,我之前和同学只去那边。这种地方连公交都没有。”
她看着眼前围绕了一圈的汽车,脚下是刚修好没多久的,水泥在这么好的阳光下显得有些亮人。
“不行就走回去,我们两个人说说话,不是一会儿就到了。”他倒更愿意跟她多走一会儿。
“你上次讲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吧,要不要接着说。”
“哪一个?”
“缪舒琳。”
“这你都记得?!!!!”
“反正我就记得挺好听的。”
“上次讲到哪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姑娘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讲的吗?”她想也没想的直接反问道。
指望旁边的人给他回应是不可能的,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哪里,
最近这记忆越来越混栾了,明明才发生没多久,他竟然会完想不起来东西。
“对,是讲到缪舒琳出门了是吧。”
她并没有理自己,
因为他继承了王博的一些记忆,这段经历对于王博来说无疑是非常重要的,沈杰记得不要太清楚,几乎是张口就来:
「“那个女的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王博回来了,缪舒琳就拦住了他:“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可能是赢了钱吧,王博的心情很好,对老婆的质问也丝毫不生气,便风轻云淡的说:“我没有去哪儿,我就在办公室里坐了坐,跟几个哥们打个牌啥的。”
一边说着便将手搭在了老婆肩上:“你还没吃早饭吧?走走走,我带你去吃早饭去。”
缪舒琳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啊,以前的工资你是不是都这样没的?!”
“你别闹啊,这么多人,你闹什么呀?你让人家看笑话。”
王博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赢了7000多,你想吃什么随便挑,你老公我现在不差钱。”
他说到后来又笑的特别灿烂。
缪舒琳对他赢钱这个事,那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是担心他在赌博的漩涡里边会越陷越深。于是就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咱们孩子现在还小着呢,我们要多攒点钱,将来把孩子接过来,让孩子在这边上学,这边教育比我们老家好多了,你以后就不要跟他们打牌了,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亲戚,输到后来,家也没了,老婆也跑了。”
“行了,我知道了。”王博对老婆的话很不耐烦,眉头皱的很厉害。
不过两人这一次吵架就这样结束了,
王博在缪舒琳的监督之下也老实了许多,也没有再和那些人一起去打牌。
可是在一个多月以后,缪舒琳去了隔壁的服装厂上班。
因为服装厂里很繁忙,缪舒琳不得不搬到了厂工宿舍去住,并且每天不辞辛苦的加班到半夜。
而隔壁的王博没了她的监督之后,就再次的回到了以前那自由散漫的时候,时不时的就去打打牌。
赢了钱就给老婆买点小礼物去隔壁看她,输了他就一声不吭。
他还觉得很自在,有老婆有孩子,虽说没啥事业,但生活也算过得去
缪舒琳工作能力挺强的,人也很开朗,再加上她长的很漂亮,在服装厂就很受工友们的欢迎。其中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还公开的追求他,但是都被她给拒绝了。
本世纪的第一个下半年,缪舒琳他们服装厂里来了一个管理人员,名字叫赵军。
他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却很有才华,能说会道,还经常去车间里代替车间主任去视察员工们的工作。
每一次走到缪舒琳身边都喜欢在他旁边儿站上那么一会儿。
看她工作有的时候还会跟她聊上几句话。
缪舒琳对这个口才好,而且特别有才华的男人,也是从心底里仰慕的。
她总是把这个男人和自己的丈夫拿来做对比。
这么一比,她瞬间就感觉到,他们俩人,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一个帅又有文化,一个妥妥的农村小坯子样。
再加上这么久以来,王博几乎是月月光,嘴上说的要改掉赌博的毛病,可是从来都拿不出实际行动。
缪舒琳觉得啊,这个男人只会嘴上说,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半点男的该有的担当,
于是慢慢的,她就从心里开始厌恶他了。
缪舒琳刚开始住进职工宿舍的时候,还会每周回一回王博的单人宿舍,跟他过一宿。
自从她心里有了赵军之后,就经常借口加班,不再常常联系王博。
」
和湖边隔着一排高耸的树木,绕到了草丛上,那些热闹的人声忽然间就多了起来。
她就觉得一下子眼前的风景就不像刚刚那么生硬,
或许是疾病缠在身上没有消停的意思,她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虚弱的,干什么都没有力气,
不过沈杰这个故事讲的可真好,她听的都感觉自己此刻就是‘缪舒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