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一脉?”
她也查过史书,这扁鹊乃是春秋秦越人,姬姓,曾名动一时,而直至其身死,中间跨越竟有两百多年。
一个人怎么可能活到两百多岁?
所以,这很可能是一个传承,没想到,今天竟真的碰上了。
而薛老爷子见此笑呵呵的道:“怎么?很吃惊吗?”
“是,是有些吃惊。”
夏小乔如实回答,不过马上又道:“不过您老人家不会是忽悠我的吧?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可是您亲口说的,可据我所知,扁鹊在世时流传出来的换心和开颅之轶事,与您所言可是背道而驰。”
这话一落就见老人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世人愚昧,不得其所。”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当所有病都动刀子?那起死回生之术如何而来?”
夏小乔:“”
老人家见她不言语了,这才顺了口气道:“人云亦云,愚昧至极。”
“若你拜我门下,便是扁鹊第七十二代弟子,当然,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树大招风,不可声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夏小乔没有理由在不拜师。
虽然拜师会招惹来许多麻烦,也会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可相比于被人断为妖孽,与整个社会站在对立面要好很多。
前路阻且长。
可不能当她前进之心。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夏小乔十分识趣,摆好果子点心,一柱清香,清茶一碗,明月为证。
“好——,好——,好——”
薛老爷子连道了三声好。
喝了茶,认下了这个徒弟。
随后就变脸道:“诶,徒儿啊,如今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了,你对师父可不能藏私啊,给鹿小子喝的那茶水,可不能少了为师这份。”
他早就发现那茶水不简单了,不然那臭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上,怎会被养的白白嫩嫩的?
夏小乔一脸无语。
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边一片和谐,而村东鹿家就没这么好过了。
“爹,大哥是您亲生的,难道我就不是吗?”
鹿老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一家子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干活赚银子,可是大哥一家呢?在镇上喝酒吃肉听曲儿,爹,这事儿整个曲泉镇可不知晓的?”
“可我知道大哥是读书人,与我们这泥腿子不同,我们也认,就想着将来大哥高中可以拉把我们,可是我们等来了什么?巧娘她不过是赌气说了几句公道话,却生受了爹一巴掌。”
砰——
“怎地,你这是怨上我了不成?”
鹿老四跪地直哭,“儿子不敢,可巧娘何错之有?她不过是孝顺爹娘,才开口说了这番话,难道这也有错吗?”
“我知十个手指有长短,爹您疼惜大哥一家,想着大哥一家可以光宗耀祖无可厚非,可您难道想让我们给大哥一家当一辈子牛马吗?”
“你,你?”
鹿老爷子被气的脸色铁青,鹿老婆子吓的半死,用力的拍了一下小儿子,“老四你个混账,瞎说什么呢?还不赶紧给你爹道歉?快啊——”
咔嚓——
不知何时天边已经厚云压境,转眼便开始了电闪雷鸣。
“我没有错,我不道歉。”
雨水打在脸上,鹿老四倔强的道:“大哥一家能光宗耀祖,为何我家不行,我家小五小六也颇为聪明伶俐,若是读书定也比二郎差。”
“你——”
鹿老爷子气了个倒仰。
原本长房一家气愤不已,恨不得要撕了四房,可如今听完这话,心下一惊。
倘若四房的孩子也读书,那得耗费多少银子?
这且不说,倘若四房的孩子也读了书,那他们长房便在不是爹的心头好。
若是那孩子真争气,在出一个鹿景渊那样的,他们岂不是要气吐血?
一时间鹿家人心纷乱,吵的不可开交。
鹿老爷子仿佛老了十岁。
孩子们都大了,都各有心思了。
可若是答应了四房的孩子读书,那银钱从何来?
可若是不答应,以老四那性子,就能给你啥也不干,再加上老师媳妇儿心眼多的跟啥一样。
鹿老头子想想就心累。
这时他又想起那个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老二和老三了。
可惜,老二没了。
好在还有老三一家子给他们当牛做马,心里到也踏实了些。
可万没想到,这雨一下一整夜。
到了第二日依旧不能停歇。
鹿景渊看着窗外,此刻一脸凝重也无心在读书了。
“这雨怎下的这般大?”
夏小乔一脸担忧,鹿溪村临近曲水支流,虽说河床不大,可若是再这样下下去,怕是要发大水了。
她能想到,鹿景渊又如何想不到。
“我得去一趟三爷爷家。”
鹿景渊直接合上手中的说,沉声继续道:“看这天,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倘若这般下法,那河水必将上涨,而河边的庄家怕是保不住了。”
“不仅庄家保不住,是不是咱们村也可能会被淹?”
夏小乔赶忙补充道,而鹿景渊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十五年前发过一次大水,那雨便如今日这般,只是那会儿是在雨季,而今才刚入夏,可不管如何,情况都不容乐观。”
夏小乔听完赶忙道:“你腿伤未愈,且不可乱折腾,我去——”
结果她刚要向外走,却被鹿景渊一把抓住了手,深深的看着她道:
“那河边水流湍急,你一定要万般小心。”
夏小乔笑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带上蓑笠便消失在了雨中。
鹿景渊充满了担忧之色。
而夏小乔赶到时,里正一家也都穿戴整齐,正要去河边探查情况。
“你怎么来了?”
里正爷爷见她孤身前来,顿时急了。
“这雨这般大,出来作甚?”
“里正爷爷,阿渊见这雨势着实太大,害怕河水倒灌,累及咱们鹿溪村,便想亲自过来跟您商讨一番,可他腿还未好,我便没让他来。”
夏小乔说完后看着众人道:“里正爷爷和叔伯们这是要去河边探查情况吗?正好,我也一起去看看。”
“胡闹——”
里正爷爷闻言立马冷了脸,“你一个小女娃去哪里作甚?家中又不是没有儿郎,赶紧回去。”
其他人也来相劝。
可夏小乔哪能这般就回,性命攸关,家里一家老小,若是真有发大洪水的迹象,她得赶紧带着家人逃命,所以,这河边她是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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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