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地缺!”
颜良呢喃了数句,随后击掌笑道:“好名字,真的是个好名字,即突出了这对兵器的优势,又恰巧与典兄的能力相应。”
“好,那今后它们就叫做天残和地缺了!”
典韦就像是个获得奖赏的孩子,一脸欢喜地把玩着手中的双铁棍,笑道。
“大人,这些匪盗该如何处置?”
此时,马闯已经带人收缴了山寨喽啰们的武器,用麻绳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拴在绳子上的蚂蚱。
“全都押回城里关起来,然后让志才挨个审问,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该放的放。”
对于这些只会欺压百姓的山匪,朱汉三一直都是十分痛恨,哪怕他们中有让人垂涎的铁甲军,朱汉三也决定不会启用。
“诺!”
马闯应声而去。
“大人,大人,小人有话说,小人有话说。”
不远处的李狼在听到朱汉三的话后,吓得一个激灵,浑身汗毛在这一瞬间就全部炸了起来,他深知自己犯过的事情,若是按照朱汉三这样的说法,那他李狼绝对难逃一死,只见他不管典韦的阻拦,极力地大叫道。
“哦?你还有何话好说?”
像李狼这种山匪头子,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对于这种人,朱汉三恨不得立马就把他给砍了,不过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也不好发作,唯有冷着脸,问道。
“若是小人说了以后,大人你可要答应饶过小人这一次!”
李狼也不傻,竟然学会了跟朱汉三讨价还价。
“呵呵!”
朱汉三闻言后,直接被逗笑了,想都没想的就朝一旁的管亥吩咐道:“管亥,把这小子拉下去给我砍了!”
“诺!”
管亥领命后就提着李狼朝外走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这就说,小人这就说,我们这次下山劫掠扰民是严豹收到了安平王刘续的命令,是安平王让我们这么做的!跟小人无关,无关呐!”
李狼吓得脸色惨白,一边挣扎一边高吼。
“刘续?还真是阴魂不散!”
朱汉三在听到‘安平王’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随之一沉,自古嘀咕了一句后,见管亥还站在那里,当下怒喝道:“本官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诺!”
管亥浑身一抖,拽着李狼就出了人群,随后,人群外便响起一声惨叫,不多时就见管亥提着一颗脑袋走到朱汉三的跟前复命。
“好了,死了的就地掩埋,活着的全部押回县城!”
朱汉三本来还有点好心情,当听到李狼的话后,心情也变得格外糟糕,他只是微微瞥了眼那颗脑袋后,就带着人率先离开了山寨。
数日后,经县城中,马家大院。
“闯儿,你这次跟着县令大人围剿上台山的匪盗后,可是一战成名啊!如今这方圆百余里的地界都知我马家儿郎骁勇善战!”
得知自己的孙儿立下大功后,马原便在第二天设下酒宴,专门款待自家的孙儿,本想请朱汉三也来的,可听马闯说朱汉三这几天心情有些不好后,马原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此番只叫了族中的几个长辈作陪。
“孙儿不敢当,全仗统领颜良之勇,我们才能以三十骑重创二百山匪!”
马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时常小看天下英雄,可这次征讨山匪,却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勇不可挡,不管是大杀四方的颜良,还是威震山寨的典韦,他们的武勇都让马闯望尘莫及,此时当着族中这么多长辈的面,马闯自然是谦虚得很。
“哎!我儿你可不能这么说,就算他颜良再怎么勇武,难道也敢一人独闯敌阵不成?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们马家的儿郎为他掠阵!”
马闯之父-马勇不屑地笑道:“依我看来,那颜良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听说他还是冀州的第一豪侠?居然在拍卖会那晚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子?”
马勇刚刚带队返回,自然不知这段时间经县发生的事情,只觉得那朱汉三全靠他马家相助才有了今日之局面,一想到朱汉三今晚没来参加他们的晚宴,当下不屑地说道:“今晚父亲为闯儿设宴,那小县令居然不赏脸,真是可恶至极,依我看呐,闯儿你明日就去向那县令辞行,带着我马家子弟返回族中,先晾一晾他,杀杀他傲气,让他知道来咱们经县当官得先拜我马家的门!”
“父亲不可!”
“简直就是胡闹!”
马闯是见识过朱汉三手底下那些人的厉害,刚一听到马勇的话后,马闯的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典韦那雄壮的身形,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劝道。
而坐在首位的马原也生气自家儿子的目光短浅,从拍卖会那晚起,与安平王闹翻了后,他就知道马家要想继续繁华下去就得紧抱着朱汉三的大腿,不管朱汉三身后还站着什么人,单凭他那绝佳的酿酒手艺,常年走南闯北,目光敏锐的马原都不会放弃结交这么一位财神爷,当听到自己儿子的这番话后,马原也是直接出声制止。
“父亲,你这是何故?那朱汉三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知上了谁家的大船才弄了个县令当当,咱们马家没必要怕他吧?再者说了,你儿媳可是韩家的人,如今韩家被朱汉三弄到这般田地,咱们马家说什么也得帮上一帮啊!”
马勇十分不解,他外出几个月,刚回到经县就发现这里变了天,原先的县令刘尧调任巨鹿郡,新上任的县令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孩子(当官是得有资历,不过有时候有钱就行,年龄小,资历浅这些劣势在金钱的攻势下瞬间就会土崩瓦解,更别说还摊上了个嗜钱如命的皇帝),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够了,幸好今晚没有邀请朱大人来赴宴,要不然老夫好不容易打下的这份家业就得让你这个混小子在今晚就败光!”
马原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马勇喝骂道:“不提你媳妇还好,既然你提了,那老夫就告诉你,如今我马家与韩家已经绝交,明日一早,即刻把你媳妇休了送回韩家!咱们马家绝对不能被他们牵累到!”
“父亲,韩家二子-韩青可是在安平王府任职的啊!咱们若是跟韩家绝交,那岂不是等于跟安平王绝交了?您可要三思啊!”
马勇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自己才说了几句话,就引得父亲如此大怒,当下声音也小了许多,不过还是满脸不解地劝道。在他看来,安平王就是这安平国的天,整个安平国都是人家的封地,虽然没有执政之权,但这些年的积攒可不是他们马家所能对抗的,为了区区一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小县令就得罪安平王的话,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哼,为父告诉你!不出数年,这安平国绝对要变天,你信不信?”
刘续只会遛狗逗鸟,不务正业,这样的败家子迟早要把家底败光,可人家朱汉三却不同,虽然当官才二三个月,也没见他施展过什么厉害的手段,可既然人家能从刘尧的手里抢过这经县县令的位置,就说明人家的后台也不小,况且在拍卖会那晚,他就当着刘续的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今再去讨好刘续,虽然也能修复双方的关系,但肯定不如从前,加之刘续此人心胸狭窄,哪怕是他马家放低身段,也定会在刘续那里不受待见,而且那上台山的虎牙寨已经被朱汉三铲平,更能彰显人家的能力,作为在安平国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马原怎会不知道虎牙寨的底细?各大世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想着想着,马原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道自家这个崽子今日是被什么给蒙混了头,往日的聪明劲都跑去哪了?难道真的是那个韩家的娘们吹得枕头风?刚想到此处的马原气得指着马勇说道:“马勇,老夫告诉你,我马家既然已经选择跟朱大人合作,就别想那些朝三暮四的事情,还有,明日一早,给老夫把你家那个娘们给休了,不,就今晚,你立马写休书把她给休了,然后直接送回韩家去。”
“父亲?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马勇被马原说得云里雾里,他可重来没有看到父亲这般生气过,现在就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缩着脖子小声地问道。
“老夫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马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喝道。
老头的这一声爆喝,可把在场的众人都给吓了一跳,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顾望着在那很是憋屈的马勇。
“孩...孩儿知道了!”
自古父母之命不可违,马勇为了不让自家老父亲再生气,连忙答应了下来。
“爷爷,不能让父亲休了母亲啊!韩家人是韩家人,母亲是母亲,既然母亲嫁到了我们马家,那母亲就是我们马家人啊!您若是让父亲休了母亲的话,让母亲今后怎么活啊!”
马闯本来不想插话,可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要写休书了,吓得他赶紧跪在马原的跟前,急声劝道。
“闯儿,你要记住,你是我马家的三代子孙,将来的马家定会交到你的手上,马家有族人数百,仆从护卫上千,多少人依附着我马家过活,为了让马家在经县屹立不倒,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做,有些人我们也不得不放弃!”
马原那双浑浊的老眼突然变得格外的锐利,语气也颇为冰冷,丝毫不顾这女子是不是马闯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