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本公子今日就站在这里,我还就偏偏不信你了,能把我怎么着!”
甄俨心里那个气啊,被朱涵叫住后,他那牛脾气登时就被激出来了,只见他负手而立,傲然看着朱涵,也算是颇有几分傲骨,若不是看到甄俨先前的表现,谁又会知道这翩翩俊公子,居然也能硬得起来。
“我看二公子你又是误会了!”朱涵见状一愣,暗道甄俨又是在耍哪门子的脾气,这流程都还没有走完,他就想着走了,难道这些世家豪族做生意只做口头约定不成?
“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说呀!”
见朱涵像真的有事跟自己说一样,可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屁来,甄俨差点就背过气去,暗道,你这家伙讲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吓死人的都,让小爷我紧张得不行。
“这个,二公子你们做买卖只是口头上说说便成了?不立个字据什么的?”
见甄俨还有些等不急,朱涵的脑门上顿时冒出一条条黑线,但眼前这人可是他的金主,现在钱都还没有见到,他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最好立个字据,约定一下双方的具体责任,以免将来出纰漏时无据可循!”
“哼,真以为我像你一样?说出的话不作数?”甄俨眉头微皱,先是不屑的嘲讽了朱涵一句,后又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的,立了字据后,本公子就要走了,这经县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戏志才连忙让人取来纸笔,当众写好了‘合同’并读了一遍,双方觉得没什么内容再加上后,也就相继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以及摁了个手印。
甄俨一行人走了以后,朱涵一边拿着那张‘合同’坐在那呆呆傻傻地看着,一边呵呵哈哈地傻笑。
“大人这是怎么了?”
典韦满脸疑惑,拉着准备离开的戏志才问道:“志才,你别忙着走啊,给我说道说道!”
“嘿嘿,天降横财,换做谁都一样,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瞥了眼还在那做梦的朱涵,戏志才随即苦笑了一声,暗道,自家这个主人还真得是...说他处事老道吧,可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家甄俨下不来台,可若说他不懂事吧,人家还真的就拿下了甄俨,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合同已经签了,那双方就得照规矩办事,有了甄家那庞大的物资支援,戏志才可得再忙上一阵了,最起码也得把那粮仓给盖起来不是。
翌日,清晨。
朱涵罕见地召集了麾下管事商议,就连沉香阁掌柜-张氏都被他请了过来。
“诸位,咱们昨天又打了个漂亮仗!只要甄俨的物资到位,那未来的一年内,我们将不再为粮食而发愁,同时也做到了不让百姓再饿肚子的壮举!”朱涵提着酒壶,亲自给众人都倒好了酒以后,只见他高举着酒樽,豪迈地笑道:“至此,我们为这踏出去的第一步干杯!”
“干杯!”
张辽、戏志才、裴元绍、管亥、颜良、张氏、马闯七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有些不理解朱涵这个人来疯,大早上的喝个什么酒,但老板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满饮此杯。
“舒坦啊!今日把大家都叫来也是想跟大家伙都说说,今后咱们衙门的规矩!”
年那边朱涵并不打算大刀阔斧,年这边又被军训给耽搁了一个月,现在朱涵才找到时间来履行他县令的职责。
“趁着今天所有人都在,那咱们就都把事情给捋一捋,把职位都定一定,顺便把任务也压一压!”朱涵走回到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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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年那边呢,咱们没钱,事情也就那样,现在新年刚过,咱们可不能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好了,在定职位之前,你们先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说一说。”
“既然大家伙都不愿先开口,那我就先来说说自己手上的事吧!”
戏志才见其他人都是闭口不言,显然是不想率先出声,他只好抛砖引玉,当先说道:“在下手上共有五件事,其一,这段时间以来,在下带着人已经把韩家输给我们的土地重新丈量了一遍,并归档造册,存于衙门当中;其二,遵照大人的意思,经县境内各个村庄里都打了一口井,至于田地旁的水井跟蓄水池,在下也选好了地点,接下来就安排人手,抓紧在三个月内也就是四月底完成;其三,城里已经增设了十六处粥篷,可咱们库存的粮食还是太少,百姓们大多只能喝点稀粥度日,而且在下发现,一部分百姓家中还有余粮,但他们却一直来城里的粥篷吃免费的,这也是我们粮食消耗过快的原因,按照这个速度吃下去的话,最多半年,衙门就会断粮,此乃当务之急,还望大人早作决断;其四,遵照大人旨意,在下已经招募到了三十名能说会写的小吏,正准备重新排查我县的人口并登记造册,在下打算先从城里着手,不过这件事太过庞杂,需要的时日颇多;其五,城外的聚贤庄管事也是数日来催一次粮草饭食以及钱财,庄子开了几个月,也只是访到典韦一人,可我们花费的钱粮就多了去了,大人也得考虑考虑此事。综上所述,咱们的粮食缺口还是太大,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民众不满,导致境内治安不稳,而且还会被有心人给加以利用,威胁到大人您的地位。”
“说完了?”
朱涵一边仔细地听着戏志才的汇报,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其中几项需要改进的事项,这听着听着戏志才那边就没了声,朱涵这才反应过来。
“完了!”
戏志才纳闷道。
“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
朱涵若有所指地问道。
看着戏志才一脸痴呆的样子,朱涵有些温怒地责怪道:“志才啊!你既然把问题提出来了,那解决方案呢?你总得事先准备一下,最起码给我一个方案作为参考吧!我聘请你们是让你们来做事的,不是一遇到问题就甩给我!你们不能只跟我说这件事做不做得成,能不能做,还要跟我说怎么做,如何做。”
“这...”
戏志才这才恍然大悟,他连忙伸手掩面,尴尬地回道:“属下疏忽,日后必定改过!”
“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旁的典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即出声替戏志才打抱不平起来。
“哦?怎么就变成我的不对了?典韦你来说说。”
朱涵闻言一愣,没成想这事还赖他自个了?
“我说便说,不过我说了以后,大人你可别发怒啊!”
典韦憨厚,素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你放心,我绝不会因为此事而迁怒于你!”
看着典韦的样子,朱涵失声笑骂了句,道:“我是那么爱生气的人吗?”
“那好,我可说了,大人你叫他们来又不跟他们讲是什么事情?都是今早临时临了地召集,我觉得志才能说出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难道大人你还要让他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内再出个解决方案不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典韦如实回道。
“哎哟,怪我,还真得怪我!”
听完典韦的话后,朱涵一拍脑门,连忙转头看向戏志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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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说得对,这事得怪我!”
“不,此事理应怪在属下身上,就像大人你刚才说的一样,你花钱聘请我们来是为大人你排忧解难的,而属下没有做到,确实是属下失职,怎能怪在大人您的身上?”
戏志才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身为下属,做得不好就是做得不好,今后改正便是了,要是连这种小事都要埋怨找各种理由来推脱的话,那这个事还做不做了?
“好了,好了,志才你这里先想着方案,我们先听听其他人的!”
戏志才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正事上他总是一板一眼,朱涵连忙岔开话题看向张氏,问道:“张姐,你来说说沉香阁的情况吧!”
“那奴家就先说说沉香阁的事了!”
张氏显然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你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在家缝缝补补,相夫教子也就算了,现如今居然成了朱涵的手下,但她也不是一般的妇人,张辽这具精品就是出自她手。
“如今沉香阁在城里已经开了三个铺面,木工匠人三十六名,打杂伙计八百一十二人,去年生意倒是挺好,不过从今年开始订单就有所下降,主要是经县能买得起家具的人都来换了一套回去,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购买了,奴家还想抽个时间跟大人你说一下,咱们沉香阁的生意要不要做到别的县去?”
张氏连忙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就对朱涵说道。
“怎么匠人只有三十多?”
朱涵皱眉问道。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经县的木工匠人都在万木斋,而且他们前段时间还跟我们抢生意,几乎把城里会点木工手艺的人都给招了去!”
张氏有些恼怒地解释道:“他们仿照我们的家具开始售卖时,确实对沉香阁的生意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在售后的服务上又拉回了一些客源,百姓们尝到甜头后,许多人都去万木斋退了订单,改定我们沉香阁的,可还是被他们给抢了一些去,而且奴家听说,万木斋已经在年前把生意做到了周边的南宫县跟广宗县,听去打探消息回来的伙计说,他们一入驻这两个县以后,在短短的个把月时间里,就挤垮了当地的家具作坊。”
“呵呵,我一时疏忽,还真让朱闻那个小子给钻了个空子!”
朱涵暗自琢磨了一番后,说道:“既然朱闻那个胖子都下手了,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张姐你赶紧去招人,万木斋去了南宫、广宗两县,咱们也去那两个县,不止如此,咱们还要多扩张几个县,以经县为中心,沉香阁务必要在三个月内,把店开到南宫、广宗、曲周、巨鹿、广平、平乡、任县、南辔、信都、扶柳、堂阳这十一个县里去,能不能办得到?”
“啊?这...太多了点吧,咱们人手不够,只要是手艺师父太少了,虽然有大人你传授的流水作业法,拼装法,但三个月时间,还是有些仓促啊!”
张氏闻言一愣,只见她盘算了一下,回道:“租聘店铺倒是好说,只要钱给到位,应该不难,我们眼下难的是木料储存不足,成品存货也不多,况且其他县的掌柜人选也是个难题。”
“有困难就想办法克服,张姐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回去后赶紧给我拉个清单出来,需要什么,缺什么都给我仔细的理出来,三天内报给我,到时候咱们再来敲定。”
朱涵心里那个急啊,他只是疏忽了一下,就让朱闻那小子给捷足先登了,现在他要想翻盘,就只能比朱闻更快,更狠,朱闻扩张两个县,那他朱涵就扩张四个、五个、十个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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