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副敬佩地表情看着朱涵,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掉进钱眼里的老板,居然也有把家财全部捐给衙门的一天,而他为的不过是让百姓们更快地脱贫致富,如此魄力,当真是令所有人都为之汗颜。
“大人,其实你不必如此!”
戏志才知道当今的这个天下是个什么样子,他觉得朱涵这么做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待朱涵说完话后,戏志才赶紧苦苦劝道:“大人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咱们衙门里招人要工钱的话,那大可以从沉香阁支来啊!你怎么能把这些产业都并入衙门了呢?”
“有何不可?咱们衙门是个什么样?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哪怕是我们招来了人,人家看到如今的衙门是这般寒酸的样子后,还会不会跟着咱们干?眼下可是最需要人才的时候,你看啊,咱们的军队缺少中低层军官,衙门里也缺少底层的办事人员,要说起支柱产业的话,那咱们县就更加是一穷二白了,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这交通不便,道路不通,咱们哪怕是把产品都堆积如山了,也很难对外销售,可这问题来了,修路是不是要钱?是不是要人才?你会修路吗?还是他会?都不会吧?我虽然也懂点,但我总不能事事亲为吧!再者说了,我那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需要规划!”
朱涵的话把戏志才给怼得哑口无言,见戏志才不讲话,朱涵又接着说道:“看吧,单单修路这一条,你就没招了是吧?那接下来我们的稻种改良、境内水渠规划、境内交通规划、各村寨的谋生产业、对外的销售渠道、还有咱们这个城池的规划等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才与资金,单靠税收的话,每年能有几个钱?够不够发我们哥几个的工钱?”
“其实以至于天天从沉香阁拿钱,还不如把沉香阁给直接并入县衙,让它成为经县衙门的生钱机器,有了钱,咱们的腰杆才硬,说话才有底气不是,人才也愿意留下来,事业才能蒸蒸日上,如此良性循环,我坚信,不出几年,经县绝对能够大变样,或许发展成下一个洛阳城也说不定!”
朱涵一脸憧憬地说道,其实他也有考虑过把自己产业并入衙门的利弊,随后想想,自己都是经县的一把手,他把沉香阁摆在哪都行,反正都是他的钱。
“大人,那些可都是你朱家的产业,而且日进斗金,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你被调离了经县,那沉香阁可就不再是你的了!”
戏志才眉头紧皱,虽然朱涵的话在理,但他也绝不同意朱涵做出这种蠢事。
“这有何难,到时候我带着一起离开便是,你们若是有谁愿意继续跟着我干的,也可以跟着一道走啊!这并不影响啊!”
朱涵心中感动,只见他双手一摊,笑道。
“唉,大人呐,你若是一直待在经县的话,那沉香阁并不并入衙门都是一样的,这钱无非就是左口袋进去,右口袋拿出来而已,可你一但调离经县,新上任的县令会容忍你把如此优秀的地方产业带走吗?在这个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像大人您这般的大公无私?可若是大人你把自己的产业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上的话,这结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想啊,有大人您在的地方,就有沉香阁这些生财产业,就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不管今后大人你走到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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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会变得繁华!白手起家的艰辛大人您难道没有尝够吗?难道你去了下一个地方,还想着再白手起家不成?还想着跟在经县一样,重头再来一遍?”
戏志才的这番话私心极重,但也表示着他是真的为朱涵着想。
“志才,沉香阁是经县的产业,不管今后沉香阁发展成什么样的规模,它都是从经县走出去的,这点无可厚非,咱们谁也不能改变,而且沉香阁的成立,也真的是让上千名百姓有了工作,有了收入,不再饿饭,我创造了沉香阁,今后哪怕是没有了沉香阁,我朱涵也还能再创造出其他的产业!”
朱涵自信地说道。其实朱涵这么做也是有着他的考虑,他想把沉香阁并入衙门,无非也是仿照后世的国企一般,这样一来,不管今后他去到何处,沉香阁都能受到当地衙门的照顾,因为他深知有地方衙门照顾的企业跟没有地方衙门照顾的企业完全就是两码事。
“大人您的豪情壮士,奴家不懂,奴家只想问大人您一句话!”
张氏此时已经眼带朦胧,要不是在场的人多,保不齐这位美妇人真会在朱涵的面前大哭一场。
“张姐你别激动,别激动,咱们有话慢慢说!”
说实话朱涵最见不得女人这个样子,如今张氏的这副表情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奴家只问,大人您就不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员工的感受了吗?”
张氏是最早一批跟随朱涵做生意的人,自然而然地也知晓一些新鲜词汇,在她看来,朱涵这样的举动就是在摆明了说,沉香阁可有可无。
“你们自然都还是沉香阁的员工啊!张姐你依然是沉香阁的掌柜!”
朱涵讪笑道。
“那你为何要把沉香阁给并入衙门呢?虽然大人你现在是经县的县令,但谁能保证今后您就一定还是?到时候您倒是拍拍屁股走马上任去了,把沉香阁留在这里受苦受难不成?你还是我们的老板吗?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老板?起初给我们描绘大好前景的老板,现如今就不要我们了?大人你知不知道沉香阁里有多少年轻人都是奔着您来的?你若是不要沉香阁了,你让他们会怎么想?你让我这个沉香阁的掌柜怎么想?”
张氏语气激动,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朱涵见之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连忙朝着不远处的张辽使着眼色。
张辽会意,赶紧过来安抚自家母亲。
“是啊,有大人您在,沉香阁才是真正的惠民商铺,若是大人您不在了,让一个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人来接手的话,属下实在是难以想象以后的沉香阁会变成什么样子?大人你一心为民的想法是好,带领百姓走向富裕的壮志更是让我等难及,不过在此,属下还是要劝您一句,实在没有必要!”
戏志才唉声叹气半天,见朱涵的眼神坚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这个有时候会钻牛角尖的愣头青了。
“志才,你们怎么就看不出来我这是借鸡生蛋之计呢?非要我把话给挑明了你们才会明白?”
朱涵不是皇亲国戚,他是有些手段,但背景不强,就像张氏刚才说的一样,他如果被调走了,那接任的人又会怎样对待沉香阁?他若是还握在手里不放,那岂不是给了人家一个非要铲除沉香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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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但把沉香阁并入衙门后,情况也就不一样了,沉香阁是衙门的产业,不管哪位大佬来接手,都不会放任这么一个下金蛋的鸡衰败吧?加之沉香阁的理念先进,也可以不断影响着身边人的想法,若说以前他朱涵的目标是富甲天下的话,那现在他朱涵的目标就是这个天下,他又不是圣人,明知后面的剧情发展线路,那他自然是想染指一番,这也正是他的初衷。
况且在这种时代做家具这个行当,山寨货太多,沉香阁要想胜出的话,太难。就连现代社会,山寨货都能把原版给挤得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在这种时代了,山寨货完全可以把原版给挤进历史。说到底,朱涵对家具这个行当的前景不看好,一来,没有机床,不能实现流水作业,打造速度缓慢;二来,花样模式就那么几个,很容易被别人抄袭,生存环境压力大;三来,交通不便,成本过高,只能依附当地的条件,受人牵制;四来,他也想用沉香阁来趟趟路,试一试各地衙门对这个品牌产业的接受能力。
所以他才会让张氏一下子就把店铺遍布周边,在朱涵看来,眼下的环境,唯有盐、铁、军需、粮草才是硬通货,才是潜力无限的产业,他也想用沉香阁去跟其他地方的衙门交换一些这种产业的‘股份’,若是能弄来自己做的话,那就再好不过。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
戏志才闻言一愣,随后开始仔细盘算起来朱涵这么做的用意,不过他想了想后,还是觉得朱涵就这么放弃沉香阁有些不太明智,哪怕是接任的人想要刮油,那就让他刮便是,最多就是少赚点,可朱涵这样一来,完全就是在做好人好事,替别人做嫁衣了。
“大人,其实张姐跟志才说得对,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那沉香阁是你的就是你的,衙门里招人缺工钱,也是大人你自个在招人手啊,就像是沉香阁里的伙计不够时,招募伙计一样的道理,反正都是大人你在掏钱,你又为何非要把沉香阁给并入衙门里呢?到时候数年一过,你去了别处上任,手里没钱,你又该如何?难道真要想志才刚才说的那样,重头再来一遍不成?依我老典看来,大人你这么做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啊?怎么竟说胡话,竟做昏事呢?”
典韦说话更为直接,虽然难听,却十分在理。
“是呀,大人您的想法固然是好,但重头再来的话又得花费数年光景,人生短暂,有多少个数年光景来够大人你挥霍的?”
戏志才猜到了一点朱涵此举的用意,不过他觉得朱涵的这个算盘打得太远了,实在是不划算,搞不好还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按照古代的交通,朱涵若是真的去了别处上任,那他今后回到经县的机会将少之又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到那时,沉香阁再换上一批人的话,不出几年,谁还认识他朱涵是谁?
“行了,此事我已经定了!不用再议!”
朱涵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一个当老板的,居然被自己的员工给堵着说个不停,烦躁之下,只见朱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骂咧咧地说道:“是亏是赚,我都认了!”
“不行,我不同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也随之朝门外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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