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富可敌国
“志才啊,咱们这不是时间紧急吗?等以后他们几个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后,这种小问题也就随之解决了!”
朱涵打着哈哈,回道。
“如此军中神器,怎能掉以轻心?”戏志才却听不进朱涵的话,他脸色严肃,看着四周的青年,沉声道:“念及尔等是初次操作,技艺不熟,加之又有大人为尔等求情,此事暂且揭过!不过日后,还望诸位尽心尽力,在制作沙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有时候你们的一个小小疏忽,或许就会导致战场上的许多将士丧命,切记!”
“我等谨遵县丞大人之命!”
青年们不敢反驳,连忙躬身应道。
“还有,关于沙盘的事情,本官希望你们都烂在肚子里,没有大人允许,不准向外人透露半个字,哪怕是尔等至亲,也不能!违令者,皆杀!”
戏志才满脸寒气,阴狠地说道。
“我等遵命!”
青年们被戏志才的话给吓了一跳,身子也躬得更深了。
“志才,没必要如此!”
朱涵摇头笑道,在他看来,这沙盘只不过是最低等级的军事用品,没必要这么紧张。可他也不想想现在才是汉朝,哪方势力手中会有如此精密的沙盘?
“大人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掌握如此利器,就相当于掌握了地利!再加上天时与人和,我军焉有不胜之理?若是此物被他人获得,”
见朱涵不以为意,戏志才连忙向他道明其中利弊,只见他对着沙盘指指点点,自信地解释道:“大人你看,这沙盘比地图更为直观,也更利于排兵布阵,比如这处洼地,这处林地,这处高山,都利于布置伏兵,若是沙盘比例不对,那就会对谋划者产生误导,就像这处林地,现实中只能伏兵一千,可沙盘却显示能伏兵五千,若是真的派兵五千的话,那剩下的四千士卒该如何安置?贻误战机不说,还会让己方露出马脚,从而影响到整个战局的胜败!再比如说这座城池,若是规划得当,比例准确,那我们就可以大致地判断出城中会有多少军民,从而做出正确地指挥。”
“一般的地图,也只是大致标出了山川地理,各地之间相距多少里都只是单凭着画图者的猜想罢了,那种地图最多只能看看,却不能当作军用地图,可这沙盘却不同,它已经具备了排兵布阵,指点江山的作用,这二者之间怎能相提并论?”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成了吧!咱们现在是讨论新城的建设问题!你扯那些,太远了!说点实际的吧!”
朱涵实在是说不过戏志才,他只好打断戏志才的话后连忙扯开话题。
“在下认为,咱们现在并不具备建造新城的能力!最起码在未来的数年内,咱们都没有那个能力去开拓占地如此之广的新城!”
戏志才直接摇头反驳道:“至于为何不能建造新城,在下可以给大家指出其中的几点,其一,新城的建造,占地太广,其中牵扯甚大,光是圈地这一块,咱们就得规划数年,大人你看,这座新城已经占了太多的农地,不光是我们的,还有王家与马家的,就连安平王的都占用了一些;其二,就算是这几家人把地都卖给我们,我们也投入不了多少人力物力进行扩城,与其小打小闹,去做数年甚至数十
年都完成不了的事情,还不如不做,得不偿失啊!其三,即便是大人决心扩建新城,咱们又该如何吸引百姓来经县定居?故乡之情,故土之思,常人之念也!其四,规模如此宏大的城池,我们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经县的总人口也不过七八万人,刨除老幼妇孺以及有事情做,需要养家糊口的青壮,县里还剩多少青壮劳力?从外县招募的话,成本会相对增加,不仅要给工钱,还要供饭,还要供住!咱们再来说钱,这就不说了,如今库存是个什么样子伯云你也知道,那接下来我们再来说说材料,经县地处平原,石料本就难寻,木材也不多,况且还要用到钢条,咱们现在连军备以及农耕的工具都不能满足,如何打造钢条?单单只凭这几方面,咱们经县就没有扩建新城的能力,最起码也要等个数年,等到醉仙酿站稳市场,等到沉香阁垄断冀州,等到咱们的腰包厚了,要不然的话,谈论这些,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戏志才的这一通话说得朱涵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知道经县现在的难处,可一想到要放弃新城扩建,他就百般的不愿意,当下辩解道:“志才所言有理!不过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早有想过,并有具体的应对方法!”
“那在下就洗耳恭听大人的高见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应道。
“那咱们就来好好地掰扯掰扯,第一,你说的圈地难事,在我看来并不难,相反还很简单,咱们可以把那几家人都召集起来,先向他们说明咱们征地的用途,然后引诱他们入股,让他们用那些土地来换取将来新城里的店铺或者地段;第二,就像我刚才说的,咱们没钱没人,但那些世家豪强的手里头有的是啊!咱们何不来个借鸡生蛋呢?再者说了,扩建新城怎可儿戏?怎会是小打小闹?按照我的预测,不出五年,新城就是建造完成;第三,这些年冀州各地的百姓是个什么活法,想必志才你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吧?咱们完全可以用工作或土地吸引百姓来新城定居!若是百姓无钱购买新房,咱们也能出个政策,或贷款给百姓,让他们先行购买房产,至于欠的钱可以慢慢偿还,期间无非是多算一点利息罢了,或让百姓优先入住,让他们以工偿还,相比较逐渐繁荣的经县以及如此宽厚的政策待遇,你说百姓们会选择在家乡继续忍饥挨饿,还是会选择来经县搏上一把?”
朱涵就像个推销员一般,不断朝戏志才推销自己的产品。企图把戏志才给带入到自己的节奏中来。
“大人,你以为那三家入股醉仙酿后,你就尝到甜头了?就能为所欲为了?以为他们都是傻子不成?”
戏志才很难理解朱涵的话,这种超前消费的观念不止是他戏志才,恐怕整个大汉朝的人都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不过朱涵是老板,他就有义务提醒。
“呵呵,往往大资本最重利益,一座新城所带来的利益何其大也!它就像是一座未曾开发过的宝藏,里面蕴藏了无数诱惑,只要新城建造起来,跟他们收获的利益相比,之前的投入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朱涵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事要跟大人详谈,切记我今日说的话!”
戏志才不想让朱涵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他只好先打发走四
周围观的人。
“我等告退!”
青年们抬头看向朱涵,见他点了点头后,这才告退离开。
“伯云,不是我打击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人家准备猎食的肥猪了!你还想着他们再投资你?做梦呢吧?”
待其他人都走完后,戏志才就劈头盖脸地责怪道:“现在我们是鱼肉,人家才是刀俎,那把菜刀已经悬在了我们的头顶,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志才,你此话何意?如此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他们为何还要猎食我?”
朱涵强压着心头的怒气,问道。
“哎呀,伯云呀!你是真的被眼前的局面给蒙蔽了双眼!你素来都是高-瞻远瞩,怎么现在却被这些蝇头小利给弄昏了头?”
戏志才大急,解释道:“现如今是个什么年月,当初你跟甄俨,跟朱游要粮食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回复你的?难道你都忘记了?也只有刘续那个草包才会看不清局势!”
“你是说...张角?”
朱涵心中一个咯噔,不确定地问道。
“不止是张角!太平教准备起事,想必冀州的老谋深算之辈都能看得出来!可人家为何不说?你知道是为何吗?”
戏志才面色深沉,叹息道:“若是我所料不错,张角背后是有大豪强在撑着!”
“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愿意看到天下大乱?想从中取利不成?”
朱涵都被戏志才给说糊涂了,张角准备起事只不过是为了带领百姓推翻这个昏庸的朝廷,照理说汉朝现如今的状况才是最为适合世家们牟取暴利的时候,难道他们还想等到天下大乱,发战争财不成?不对呀,世家往往都是追求稳步发展,延续血脉,他们怎么可能作出这种出力不讨好,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的事情出来。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做不得数!不过咱们也不得不防乱世的降临啊!大人你与张角有约在先,张角也同意了三年之内不会擅动刀兵,可为何只过去了几个月,他就出尔反尔了呢?难道他真的就是个小人不成,言而无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若是如此的话,他张角也发展不起来太平教,更不可能把太平教扩张得如此之大!”
戏志才眼神闪烁,当着自家老板的面,说着老板未来岳丈的坏话,换做是谁,都会觉得难堪,可有些话他戏志才又不得不说,实在是眼下的局势太过缥缈,说不定某天自家老板就会被人当做弃子,窃取他手中的果实,每每想到此处,戏志才都会感觉得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作为当权者,最重信义,要不然就很难服众,张角能在短短的十余年间,把触角伸到大汉数州之地,可见他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会为此而失信于你?换句话说,咱们没权没势,没钱没人,他欺骗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志才,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势力大了,有时候也身不由己!”
听了戏志才的话后,朱涵这才明白了过来,他非但没有恼怒戏志才贬低自己,还非常感谢戏志才让他看清了自己,朱涵紧紧地盯着面前沙盘上的新城良久,随后一拳打在城廓上,这才一脸落寞地苦笑道:“人微言轻,走到哪都是被人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