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涵的‘威逼’和‘利诱’下,戏志才这才说出了他的计策。
两人再次合计了一下,都觉得此计甚好,或许真的能降服韩珩。
随后数日,韩珩每天都来找典韦,企图拉进双方的感情,朱涵也故意不管,任由他二人‘自由恋爱’。反正这两人也是一人有情,一人无意,终究不会开花结果。
这日,朱涵按照往常一样,与戏志才在房中推演鲜卑人的进攻路线以及他们的应对措施。
这时,韩珩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紧张地说道:“朱贤弟啊!鲜卑人都攻过来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在此处谈笑?”
“韩兄?鲜卑人扣关了?”
朱涵闻言一愣,问道。
“这次是鲜卑王檀石槐亲自领军扣关!雁门关,悬了!”
韩珩满脸担忧地回道。
“走吧,一起去看看这位鲜卑王究竟厉害在哪里!”
朱涵会心一笑,他才刚刚与戏志才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向,没成想那个什么檀石槐竟送上门来了,还真是打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枕头。
一行人来到城楼上,见关外密密麻麻地鲜卑人骑兵军阵,旌旗招展,气势迫人,一点也不像寻常的部落民族的军队,在朱涵看来,鲜卑人的军队应该跟先前的轲比能所部差不多,虽然看着各个精悍,但相互之间并不同属,给人一种散兵游勇的感觉。可现在的鲜卑人军阵却是寂静无声,除了战马偶尔打个响鼻以外,竟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这是鲜卑人的骑兵?”
朱涵深有感触,连忙问道:“跟不久前的轲比能所部有些不一样啊!”
“你也看出来了?”韩珩摇头苦笑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支骑兵应该是檀石槐统一鲜卑各个部落的依仗。”
“开国之军啊!”
朱涵眉头紧皱,照着韩珩这么解释,那他们接下来的战斗可就悲催了,不管是哪个朝代亦或是哪个民族,能统一一块区域的军队,绝对称得上精锐,哪个朝代都有最强军队,他们的最强军队往往都是开国之军,当然也有个别例外。
“檀石槐能凭借此军统一了鲜卑各个部落,可见此军的战斗力很强悍啊。”
戏志才也没想到这才来了个把月,就跟鲜卑部落中的最强军队对上了,虽然这檀石槐的到来能提高朱涵收服韩珩的几率,但也加大了他们的风险,稍有不慎,就是雁门关破,战死城下的结局。
“怕个锤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朱涵突然呵呵笑道:“你们别看他们各个都是马战高手,与之野战我们或许不敌,但咱们也有自己的厉害之处啊!”
“贤弟此言何意?”
韩珩问道。
“无他,便是这雁门关!”
朱涵拍了拍身前的墙垛,豪迈地笑道:“此关坐落在山上,他们若是攻关,那就属于仰攻,咱们养精蓄锐,居高临下,对方从那边跑到这里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到了关下还有力气攻关否?所以说啊,别看来犯之敌只有这区区的数千人,就算是再多上一倍,咱们又有何惧?”
“再者说了,这段时间咱们一边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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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备物资,一边加紧训练士卒,弟兄们也没有之前那般害怕鲜卑人了,加之还有兄弟我与韩兄你共守此关,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朱涵打气道。
还真别说,朱涵的这番话被其他士卒给听了去后,士气渐渐回升,就连先前还有些怯弱的眼神都变得越来越坚定跟兴奋起来,就像是已经等不及的样子一般。
“贤弟所言有理!愚兄刚才还真有点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了!”
韩珩初次掌兵,他虽然不笨,但对于一些御下的手段还是显得有些稚嫩,远远不及比他小上几岁的朱涵。
“所以说啊!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破我这雁门关!”
朱涵杵着关墙,凝神看着关外正在集结的鲜卑人军队,有些惋惜地冷笑道:“可惜我手中没有骑兵了,要不然还真想出去会一会这位名震塞外的鲜卑大王。”
“咱们代郡穷,连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养马了!”
韩珩闻言后老脸一红,解释道:“不过咱们到是可以派人前往上谷郡,看看能不能让上谷郡的乌垣人派兵支援一下我们。”
“上谷郡的乌垣人大王是难楼吧?”
朱涵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家伙的名字,只见他摇头苦笑道:“当初我率军经过上谷郡的时候,可没见到人家有多热情,所以啊,这个想法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好!”
“不对呀,听闻难楼一直都是亲近我大汉的!”韩珩有些不信地说道:“前几年都是上谷郡派出了援兵,我们才能渡过危机!要不然的话,代郡早就被鲜卑人给占了!”
“哦?竟有此事?那我倒是想问问韩兄,乌垣人都是什么时候派出的援兵啊?”
朱涵眉头一挑,笑问道。
“每年都是鲜卑人南下后,乌垣人才派出援兵的!”
韩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我这就奇了怪了,雁门关如此高大,鲜卑人为何每年都能攻破?既然他们能攻破,为何不直接毁了这座雄关?”
韩珩提到的这个事情,朱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总说雁门关的守将每年都会战死,那鲜卑人也不是傻子,如此雄关摆在这里,既然打破了,那还不直接毁了,省得来年又要折损一些人,这并不符合常理,难道鲜卑人都有中二病不成?非得每年都来攻一次关不成?
“贤弟你有所不知,虽然雁门关易守难攻,东西两侧又有长城相连,但鲜卑人南下的道路可不止这一条!”
韩珩苦笑着解释道:“只要鲜卑人一分兵南下,历任的雁门关守军就不得不分兵去各处支援,所以....也就....”
“啥?”
朱涵闻言一愣,挂着笑容的脸庞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他愣了半晌,这才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鲜卑人南下,不止这雁门关一条路?”
“是啊,上谷郡宁县那个地方的长城破败不堪,足以让骑兵通过,”
韩珩解释道:“更何况长城连绵上千里,咱们大汉不可能每一处都派人把守,总有漏网之鱼翻过长城南下!不过那些翻越长城的鲜卑人数不多,多的数百,少的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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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一到这个时候,就是百姓跟着遭殃的时候!”
韩珩叹息道:“所以说并不是历任雁门关守将的无能,而是...军备不齐,士卒不多,一旦分兵,总会被鲜卑人给趁虚而入。只要鲜卑人南下了,那守关之将定难逃其责,到时候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上头问罪,怎么着都是难逃一死!与其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还不如上阵杀敌,多拉几个垫背的。”
“地方军呢?”
韩珩提供的这个情报让朱涵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心直接就凉了半截,本来他以为只要守住雁门关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看来,局势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乐观,他与戏志才对视了一眼后,都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凝重,或许,他们是该到了改变策略的时候。
“哪有什么地方军!在代郡当兵,不是战死就是被调走,从来都是各县管各县,鲜卑人来了的话,都是由当地青壮百姓来守城。”
韩珩无奈地说道。
“这么说来,雁门关就没有被攻破过?”
朱涵皱眉问道。
“最近几年,雁门关都一直被我汉军把持,从未被攻破过!”
韩珩苦笑着回道:“幸亏赵郡守心地善良,事前与我约法三章,只要我不丢了雁门关,那事后便不会追究我的其他责任,要不然的话,为兄也不敢接这个苦差事啊!”
“五百人守关,你可有把握?”
朱涵与戏志才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后,朝韩珩问道。
“贤弟,你想分散兵力?”
韩珩皱眉说道:“这可不是好办法,人少了不敌翻越长城的鲜卑骑兵,人多了的话在补给上又会很困难。”
“兄弟我是有分兵的打算,不过不是自己分兵,而是与韩兄你分兵!”
朱涵可不想在这里陪着关外的鲜卑人空耗,他还想着快速积攒战功,然后重新夺回经县。
“贤弟,你的意思是说你欲把麾下的五百人都给调走?”
这下韩珩倒是有点慌了,他不是怕自己守不住雁门关,而是怕典韦离开了后,他这段时间在典韦身上花费的功夫就白瞎了。
“不错,我刚才与麾下谋士商量了一下,我欲前往高柳县城东北方三十余里处驻扎,也好防止鲜卑人偷入代郡,这样一来,我们两处可成掎角之势,守望相助,反正两地相距也不远,差不多有六七十里,一天的功夫就能赶到!韩兄你意下如何?”
朱涵捉摸了一番后回道。
“这样啊,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见朱涵有这个意思,韩珩也不好再过挽留,毕竟双方互不统属,人家没必要非得听他的命令。
“既然韩兄你同意了,那小弟就即刻启程!”
朱涵站起身来,说道:“咱们先不管上头人今后会怎么办,既然当了兵,那就得守护一方土地不是,如今鲜卑人扣关,想来距离交战也不远了,小弟这就告辞了!”
“那好吧!”
韩珩叹息道。
“将军,你快看,那是什么!”
这时,韩珩身边的一名士卒突然伸手指着关外,惊叫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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