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士气低落,大家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了。
褚燕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他也知道自己该出战了,还没打就跑不是他的作风,一拥而上更是会起到连锁反应,张牛角此刻都还处于震惊之中,要是直接开打的话,典韦对张牛角的威胁就太大了,为了给张牛角一个喘息反应的机会,也为了提升自己这边人的士气,褚燕就不得不出战。
只见褚燕一拍胯下马儿,就越于人前,朝典韦喝道:“典韦,休要猖狂,我褚燕来战你!”
“嘿嘿,你们这群人当中也就你褚燕算个人物,有点胆量,你放心,就冲着你这份胆量,本将待会儿免你一死!”
典韦扭了扭脖颈,笑道。
褚燕此人,擅长山地作战,头脑冷静,御下也颇有手段,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闻名天下的‘黑山军’,对于这个人,朱涵早有交代,能降服就降服,若是不能,那就找机会杀了,反正朱涵得不到的,也不能被别人给得了去。
对于朱涵的话,典韦一向都是无????????????????条件的奉行,而且褚燕身手矫健,颇有胆识,典韦也生出了为朱涵招揽之意,刚才的话纯属字面意思,可这样的话从典韦口中说出来后,就让褚燕觉得典韦是在看不起他,当即冷哼一声,提着长枪就朝典韦杀来。
“大言不惭,今日我褚燕便要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言落,枪尖寒芒便直逼典韦咽喉,可见,褚燕这也是被气得不轻,一出手就是杀招。
褚燕人借马势,速度极快,眨眼即至,长枪刺出犹如毒蛇吐信,令人汗毛扎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鞠义、苏强成等人都是被褚燕的这一手给吓了一跳,拍马,起步,抬手,持枪都一气呵成。
简直是又快又狠,刚才还不动如山,此刻便势如猛虎,杀招尽出,让人感叹这位年轻汉子也是一位狠人。
“来得好!”
而典韦也是艺高人胆大,不躲不闪。胯下的大黑龙更是咆哮如雷,似是被挑衅的帝王,四蹄猛地踏地,举头就朝褚燕的坐骑撞去。
典韦也顺势举起双戟,架住了褚燕的长枪。
一边马匹奔行,马借冲力,人借马势;一边原地等待,马似盘龙,人若猛虎。
刚一交手,水平顿时高下立判。
褚燕脸色难看,眼中闪过慌张,他自以为能与典韦交战而不落下风,奈何事与愿违,这一幕把他的信心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嘿嘿!”
典韦嘿嘿一笑,双臂猛然用力,再朝旁边一搅,就见褚燕手中的长枪就这么飞了出去。
大黑龙也不甘示弱,不是冲撞褚燕的坐骑,就是撕咬它的脑袋。
动物有灵,能力不足,便会软弱,褚燕的坐骑此刻也只能连连后退,不断跳动,企图避开大黑龙的攻击。
马儿这么一动,让褚燕猝不及防,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
典韦也翻身下马,蹲在褚燕旁边,手中的铁戟也抵在了褚燕的喉咙上。
“你,败了啊!”
一招战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毕竟褚燕的武艺着实不凡,哪怕是不敌,怎么着也得跟典韦打上许久才会分出胜负,可现在,一招,仅仅一招,就掉下马来,被典韦给擒住。
“典韦,放了我儿。”
张牛角先是大惊,后又大急,见褚燕战败被俘后,他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我要是不放呢?”
现在,褚燕已经被人给五花大绑,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而典韦则站在前面,扛着铁戟,大笑道。
“万事都好商量,可千万别伤了我儿。”
张牛角慌了心神,他本无子嗣,褚燕能力不俗,他一直视为己出,临战之际都还打算再收褚燕为义子,可见褚燕在他心中的地位。
“哟,现在又能商量啦?刚才的那股嚣张劲呢?”典韦首战得胜,心情大好,难得的调侃了张牛角一句后,转头朝张辽努了努嘴,说道:“要谈判,找张辽,我只负责动手。”
言罢,典韦就压着褚燕返回阵中。自始至终,褚燕都是拉耸着脑袋,一脸的失落茫然,显????????????????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战败走出来。
“张郡尉,你们只要放了我。”
张牛角看向张辽,讨好道:“我就让你们过去,如何?”
“要让本将放了褚燕也不是不行,阁下只需答应两个条件。”
刚才的事情发展得太快,张辽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见张牛角如此担心褚燕的安危后,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儿无恙,就算是十个、百个,我也答应你。”
张牛角急声回道。
“哦?到不用那么多。”张辽诧异地瞥了眼还在失魂落魄的褚燕,说道:“第一,告诉本将你们的来历;第二,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我叫张牛角,是黑山中一个山寨的头领,我们在廮陶城中有自己的眼线,张郡尉你们刚出城,我们就收到了消息,不瞒你说,之所以选择在军都山劫道,也是打着嫁祸乌垣人的想法。”
说着说着,张牛角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讨好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次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张郡尉勿怪,怎么样?张郡尉你可以放了我儿了吗?”
“原来是张大当家的,失敬失敬,不过这会儿,本将还不能放了褚燕。”
得知张牛角的名讳后,张辽心中微微一惊,暗道这老家伙不就是自家老板苦苦寻找的那个土匪头子吗?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朱涵派人找了好长时间,如今却是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正主。
“张辽,你的问题,老夫已经都回答了,难道你想言而无信不成?”张牛角恼怒,喝道:“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拿你们怎么办吗?你要是敢动我儿分毫,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出这军都山。”
“头领,褚燕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青睐?”
褚燕感动无比,可如今已经沦为监下之囚,燥得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还请张大当家的别急,先听本将把话说完,可好?”
张辽无奈,暗骂你这老东西,人家都还没有认你当义父,你这会儿赶着趟凑上来等挨宰吗?
“到时候是打是和,凭张大当家你的一句话,如何?”
“好,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说些什么。”
张牛角气急,他担忧地看了眼褚燕后,威胁道:“只要我儿没事,那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这是自然,褚燕是张大当家的爱子,本将怎么无端加害?”张辽先是说句好话安了安张牛角的心,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主早有结交张大当家之心,可一直找不到拜山之门,这才拖到现在,今日得遇,实乃幸事,不知张大当家可愿屈尊到高柳城与我主一叙啊?”
“我是匪,他是官,要结交我做甚?”
张牛角不解道:“咱们本就各不相干,还是不要结交的好。”
“看张大当家你这话说的,你啸聚山林,劫富济贫,是英雄好汉啊!我主素来敬佩英雄豪杰,自然也是想结识张大当家一番的。”
张辽脸上尽是真诚,笑着解释道????????????????。
“头领,小的听说那朱太守在高柳城外设了一处庄园,唤作‘聚贤庄’,凡是路过此庄者,不管是作奸犯科,还是绿林豪侠,都可以进去免费饱餐一顿,若是名声在外的,还能得到一些盘缠哩。”
就在张牛角犹豫不决之际,他身旁的一个手下连忙小声说道:“而且小人还听说,凡是进了庄,哪怕是衙门中的官家人也不得贸然进去抓人,要不然就是跟朱太守做的。”
“要想抓人,也得等那人出了庄再说,所以啊,幽州许多犯了事的能人都爱去那。”
“此事当真?你可别诓骗老夫。”张牛角一直在冀州这片土地上讨日子,虽然听说了一些,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又听手下提及,不免嘀咕‘这世界上居然真有如此蠢人?’。
“小的也只是听说那位朱太守求贤若渴,唯才是举,却也没有亲眼见过,或许…或许那位朱太守就是看上了头领你的本事,这才想要结交的吧?毕竟,在咱们那一带,头领你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是?”
手下心思活络,口才了得,不敢保证的同时还小小的拍了个张牛角的马屁。
“你这个臭小子,本事长在这张嘴上了。”
张牛角的心情好了一些,但是,不管朱涵如何,他都只是个土匪头子,他可不敢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去高柳城。
“张大当家的,考虑得如何了?”张辽见张牛角面露喜色,连忙问道:“至于张大当家的人生安,还请不要担心,我主的信誉还是不错的,张大当家若是不信,也可派人先去一探究竟。”
张辽不说这话还好,此言一出,张牛角顿时坐不住了,他就是个土匪头子,现在官家人居然笑眯眯地请他去衙门聊天,这别扭之感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高柳城的话,就不去了,我儿子你们也赶紧放了。”
张牛角面露为难,回道。
“这,恐怕不行,你儿子如今都成了我主的座上宾,张大当家你难道就不准备赏个脸?这朋友难交,仇人易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