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又觉得自己伤的挺直的,“夫人。你没事就好。”
李白也已经到了门口,看着半边身子没有力气只能靠在门框上的黑衣女子,神色十分难看。
“谁让你私自动手的?你难道忘了我教你的规矩?”
“大祭司……”黑衣女子额头上渗出汗来,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满脸的愧疚之色,跟刚才那副样子完全不同。
“我说过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大祭司!这么久了这点规矩学不会,你还是滚出去吧!”
他很明显能看出黑衣女子十分不适,可是一点关心的神色也没有,甚至还在这个时候要把她赶出去。
苏卿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们两个的关系,在李白说让她滚出去之后黑衣女子居然还真的拖着被麻痹的身子一步步下了台阶离开了这里。
简直就像是他的木偶一样。
“你没事吧?”等到李白再次回过头来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凶神恶煞,神情可以称得上是温和。
苏卿已经给阿花上好了药又把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管好你的人,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毒针会射到哪儿去。”
说完她便牵着阿花上了路边的马车,吩咐车夫调头回王府。
李白没有拦着,皱着眉头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颇有几分烦躁,这时有一户人家搀扶着一位老人家过来看病。
“李大夫,我爹从昨晚就开始肚子疼,到现在也不见好转,你能不能帮忙给瞧瞧?”
“我们的医馆现在已经不营业了,要看病的话去长乐居吧,这儿的东西都搬空了。”李白挤出一丝假笑,说完便退回房间关上了大门。
那家人还在门外,只是没反应过来,又拍了拍门:“李大夫,你们这医馆是不开了吗?好好的怎么就要搬走了?那长乐居又在哪儿啊?你能不能给我们指个路?”
里面像是没人一样没有任何回应,这一家人只好无可奈何的摇头离开了。
李白脸色十分难看的回到住处,玲玉似乎就在院子里等着,看见他出现便立刻走上前来:“大祭司,今天是我不对,请你惩罚我吧。”
“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李白的脸上满是厌恶,玲玉连忙后退了两步,整张脸几乎都要被黑纱遮完了。
“那个人怎么样了?”
“还在尽力给她医治,只是伤的太过严重,恐怕……”玲玉的声音与她的外貌看起来相差甚大,听着十分温柔,像是江南水乡的女子一般。
“恐怕什么?把话说清楚!”李白背对着她,似乎一点也不想看到她,语气里也尽是不满意。
玲玉连忙补充道:“伤口能愈合,只是骨头恐怕好不了了,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残废了?”李白这才回过头脸色阴狠的看着玲玉:“这就是你答应过我会治好她的结果?”
“我一开始没想到她伤的这样重,我以为只是外伤,没想到连骨头……”玲玉低着头不敢直视李白的双眼,他那双眼睛仿佛只要稍微一使劲就可以把她千刀万剐。
李白没有再说话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玲玉面前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要去掀开她的面纱。
“不、不要……”玲玉的眼神中有惊恐,可她不敢阻拦李白,只能小声央求着,眼角已经有了泪。
可是黑纱还是被掀开了,一直被藏在暗处的皮肤感受到一阵凉意,她的皮肤白的像纸一样,可惜上面布满了狰狞恐怖的疤痕,整张脸除了那双眼睛周围的皮肤完好,其他的地方简直惨不忍睹。
玲玉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李白却冷哼一声:“睁开你的眼睛,否则你这张脸上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人看得下去了。”
能感觉到手下的女子浑身都在发抖,李白似乎这才满意了一般松开了手。
“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早就被丢去喂了狗,如今你还能蒙着面纱正常生活,应该要时时刻刻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是,玲玉永远会记得。”她乖顺的低头服从,泪水从眼角滑落也不敢抬手去擦。
萧璟宸赶到军营没想到袁将军也赶了过来,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看起来仍然十分虚弱。
看到萧璟宸出现的时候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你可算来了。”
“情况如何了?我们进去慢慢说。”萧璟宸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回避,而是带着袁将军和手下的一众将士去了营房。
有了他的态度手下的将士们也不再畏畏缩缩,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一仗应该要打,但绝不是为了大启的皇室。
他们为的是这片土地上的平民百姓,为的是自己的家人。
得到了一致的结论之后萧璟宸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立刻盘兵布阵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军营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其他将士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准备人手和物资,袁将军这下反倒一点也不着急了,歪倒在旁边的座椅上。
“你身上的伤势还没痊愈,暂且留在这里充当后勤,前面的事情交给我了。”
有了萧璟宸这句话袁将军更是无比放心,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还不至于弱到这份儿上,我跟你一起,有些情况我比你清楚。”
袁将军这种人向来直来直去,做好的决定也不好再更改,萧璟宸也没再说什么:“不过还有件事……”
“东南方向的那只势力有可能是南疆派来的,想要声东击西,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北周城多了些陌生面孔,让人多提防这些。”
“今晚我会派人去探探底,你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中午启程出发。”快刀斩乱麻,这种事情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等到了晚上军营里一切准备就绪,萧璟宸亲自检查了一遍这才和袁将军一起回到王府。
这一次是因为有苏卿全力支持他,他想在出发之前跟她好好道个别,不能在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甚至连孩子生产的时候他都不在。
可是在这样的境地下他不能做一个躲起来的老鼠,他要做的事也是为了让他们以后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