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可不管程府怎么想,天塌下来有老父亲秦天虎顶着,断然是压不到秦风脑袋上。
都变成官二代了,而且还是大梁最有权势的官二代,若是做事还瞻前顾后,那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秦风拿到钱,迈着八字步,踩踏着吃瓜群众的复杂眼神,扬长而去。
不过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不能轻易回去,秦风当即带着小跟班们,大摇大摆的去了京都第一酒楼醉仙楼消费。
酒楼伙计眼尖,一眼认出秦风,连忙凑上来搓着手赔笑:“哟,这不是秦公子吗?您这大驾一来,我们小店都蓬荜生辉,您这边请。”
酒楼伙计低头哈腰,做了个请的手势,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方桌。
秦风脸色吧唧掉地上了,一把揪住伙计耳朵,迷眼威胁:“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让我做犄角旮旯?秦小福,把丫狗腿打断,让他涨涨记性。”
一听这话,酒楼伙计瞬时吓得脸色煞白,跪地求饶:“秦公子,您就算借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看不起您啊。只是今日生意太好,雅座都被预定满了。”
秦风二话不说,照着伙计屁股就是一脚:“预定?天大的笑话,本公子出来吃顿饭,还需要预定?我要是规规矩矩的预定了,岂不是辱没了京都第一大纨绔的名声?”
此言一出,周遭客人无不翻白眼,发出阵阵鄙夷至极的窸窣声音。
“这厮还知道自己在京都臭名昭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秦公子嘛,放眼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出了名的欺软怕硬!”
“此言差矣,欺软倒是事实,不过怕硬可未必,刚听到风声,这小子刚才差点没把户部司郎中气出内伤。”
“据说是掉进河里之后,蜕变了......从小无赖变成了大无赖,这种人可得离远点,免得惹一身骚。”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秦风非但不气,反倒暗爽。
就是喜欢你们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受了一辈子规矩,兢兢业业的秦风,如今终于小人得志,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把‘无耻之徒’的快感。
一旁的掌柜见状,连忙迎上来赔笑:“呦呵,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说着话,掌柜狠狠踢了伙计一脚:“秦公子您息怒,这小子刚来的,有眼不识泰山。秦公子来醉仙楼消费,是看得起我们,哪里需要预定,您快请。”
这还差不多!周围的眼神越鄙夷,秦风脑袋就翘得越高,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带着秦小福等人,直奔场地中央的雅座。
酒楼伙计一脸委屈:“掌柜,咱醉仙楼何必畏惧这个无赖!”
“你懂个屁!”掌柜瞪了一眼,没好气道:“来醉仙楼的客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若是因为这个无赖,饶了诸位贵客的雅兴,那才是损失。”
今日醉仙楼的生意极好,座位几乎全都订满了,现场人头攒动,但却并不喧闹。毕竟来这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而且场地中央的木台上,坐着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此乃醉仙楼重金请来的怡红院头牌沈轻霜,此时正款款演奏。
众人一边推杯换盏,享受着霏霏之音,一脸享受。就在这档口,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酒楼内的高雅气氛。
“我说,伙计都死哪去了?本公子来了这么久,也没人伺候着,是不是怕本公子吃饭不给钱啊。”
此言一出,周遭客人皆是暗暗咬牙,恨透了秦风这个无赖,可又没办法,谁也不愿意轻易与兵部尚书撕破脸皮。
沈轻霜眉目微颦,眼神却也有些不悦,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掌柜的一脸无奈,冲身旁的伙计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伺候那个祖宗。”
秦风翘着二郎腿,接过菜单,也不急着点菜,而是直接推到疏风面前,笑眯眯道:“小疏疏,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少爷有钱!”
疏风感受着周围的厌恶眼神,有些窘迫,红着脸小声道:“奴家不过是下人,少爷赏什么,奴家就吃什么。”
秦风的翻了翻白眼,一把夺过菜单,大声道:“你不点,那本公子替你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算了,伙计,把所有超过十两银子的菜,全都来一份。速度麻利点,上慢了,本公子可不给钱。”
周围的客人,实在是对秦风这幅‘暴发户’嘴脸,忍无可忍了,纷纷小声咒骂起来。
“什么东西!有几个臭钱,真能装!”
“就是!醉仙楼可是风雅之地,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让进。”
“本少爷的雅兴,都被这混蛋搅合了!”
秦风就是要成为醉仙楼的焦点,看看这京都之中的名流贵族,到底还有谁看自己不顺眼!
只要谁敢出头,碰秦风一根手指头,秦风一准倒地上抽抽,往死里讹!
为了让秦风这个祖宗安分点,醉仙楼三分之一的伙计,都围在雅座旁边,只要秦风一个眼神,就马上心领神会的伺候着。
后厨也是专心只做秦风的菜,其他人全都往后稍。
不一会儿,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就上齐了。
疏风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感受到秦风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忙低下头,脸颊阵阵羞红。
看不出,这小丫头片子还是个吃货!
秦风对疏风这丫头喜欢的不得了,秦风发誓,绝不是馋她身子,只是单纯被疏风的拳脚功夫折服。
自从遭到刺杀,秦风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并且深刻意识到自身的不足。
身边连个像样的打手都没有,岂不是太给咱们‘纨绔圈’掉价了?
现在秦风一门心思,只想把疏风这丫头‘搞’到手。
“好吃吗?”秦风笑眯眯的看着疏风。
疏风下意识拉了拉领口衣裳,扭开脸,紧张道:“少......少爷到底想干什么?我......我可是四小姐的人。”
“瞧你想哪去了!”
“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正所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说是吧,小香香。g”秦风一把将小香香搂在怀里,让她给自己作证,自己绝不是对丫鬟下手的登徒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男人搂进怀里,哪怕是自家公子,小香香也是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四姐整日粗茶淡饭,你也跟着受苦了,这样,只要你以后跟在我身边,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吃遍天下美食,而且每个月给你一千两银子饷钱,等过两年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再给你寻个好婆家。”
高薪包食宿还管婚配,这么好的老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秦风觉得疏风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结果却让秦风有些意外,疏风薄唇轻咬:“奴家自幼跟在四小姐身边,四小姐待我如妹妹,又岂能因为一顿饭就跑了。”
秦风摊开手:“不是还有一千两银子和分配男人吗?实在不行,等你结婚了,我再给你分配套房子,一步到位。”
分配男人......疏风脸颊红的滴血,心想自己少爷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呀!而且,天底下哪有人,翘自家姐姐的墙角?而且还心安理得?
就在秦风软磨硬泡,使劲浑身解数‘攻略’疏风的时候,一阵嘈杂声,打断了秦风的首次人事部招聘工作。
两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台上拉扯沈轻霜,脸上堆满了淫笑,说什么也要让沈轻霜陪他们回家喝酒。
喝个鸡毛,都是男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还用想?
本来秦风是不想管这种闲事的,英雄救美是英雄的事,跟她秦风有什么关系?
拉扯中,沈轻霜脸上的面纱掉了,刚才还一脸淡定的秦风,脸色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要多正义有多正义!
沈轻霜不愧是怡红院的头牌,眉黛秋山,秋水剪瞳,眉宇间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娘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强抢民女,岂有此理!
秦风直接站起身,低喝一声:“下流!无耻!”
有这种好事,居然不带本公子一个!
秦风气急败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那俩少年扒拉开。
本以为,对方会灰溜溜的跑掉,结果却出乎秦风的预料,二人非但不跑,反倒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连本少爷的闲事都敢管,秦风,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臭小子!京都有名的无赖,居然学人家英雄救美,莫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一听这话,秦风也来了兴趣,转身打量,别说,还真是熟人。
这二人皆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搁在秦风的世界,也就是俩高中生。
在这个世界,却已经到了欺男霸女的年纪了。
穿着蓝色锦衣,尖嘴猴腮的小子,名为吴庸,乃是吏部尚书吴勉之子。
旁边一身白衣的小子,则是岸青侯之子,安世云。
与秦风一样,这二人也是京都‘久负盛名’的纨绔,可惜无赖圈子里也有鄙视链,很显然秦风一直处在鄙视链的底部。
根据前身记忆显示,这二人可没少给秦风下绊使坏。也不知道,这二人与李睿有没有关系,在刺杀秦风这方面出没出过力。
既然早就有梁子,秦风自然不会客气,表面却是满脸堆笑讨好:“呦呵,原来是二位公子,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担心二位公子年纪尚浅,拿不下这女人,所以特意代劳。”
“滚蛋!”吴庸恼着脸子:“其他事能帮,这种事也能帮?姓秦的,我劝你少掺和,别人不惜的搭理你就算了,本公子可不吃你这套。不然当众打得你满地找牙,大小便失禁,同样是官宦子弟,可别怪本公子不留情面!”
说完,吴庸便不再理会秦风,伸手向沈轻霜抓去。
沈轻霜吓得花容失色,就在这时,一道娇柔身影挡在沈轻霜面前,苦苦哀求:“两位公子,我家小姐卖艺不卖身,二位有雅兴,只管去怡红院便是。”
小丫鬟忠心护主,可惜下一秒就被吴庸狠狠摔了一耳光,直接打蒙了。
还没回过神,安世云就抓住小丫鬟的头发,直接扔到台下,骂骂咧咧道:“贱人,哪有你说话的份,没打断你的骨头,算是便宜你了!”
现场无人敢管,毕竟一个是尚书之子,一个是小侯爷,算是京都一流名门了。
见贴身丫鬟被打倒,沈轻霜脸色煞白,刚要去搀扶,却被吴庸和安世云挡住。
吴庸一把抓住沈轻霜的手腕,得意道:“不就是个小丫鬟?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开心了,赏你十个八个丫鬟,又有何难?”
今日来的客人,皆是奔着沈轻霜而来,见沈轻霜受辱,众人皆是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这么大一个京都,难道就没人能惩戒这两个无赖?现场已经有人甩袖而去。
沈轻霜自是不从,双方拉扯之际,安世云往后一退,正好撞在秦风身上。
一直乐呵呵看戏的秦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脸色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往后猛地一蹦,指着安世云大吼道:“你竟敢袭击本少爷!疏风,给我狠狠地打!”
此言一出,吴庸和安世云直发愣,心想这姓秦的,莫不是犯病了?
按说这种事,疏风应该提醒秦风,顾忌官宦子弟的面子。
不过疏风已经多少开始了解秦风的性格,既然是开了口,肯定是言出必行。
疏风也不迟疑,直接顺着桌子跳到木台上,一脚踢在安世云脸上,直接将小侯爷踢晕过去。
见此情形,吴庸大惊失色,却强装镇定,指着秦风怒吼:“秦风!你竟敢出手伤人!”
秦风捂着刚才被安世云踩到的脚,无比痛苦:“我这叫正当防卫。”
吴庸咬牙切齿:“我乃吏部尚书之子,你敢......”
没等话说完,秦风已经打断,故意大声道:“什么之子?风太大,我听不见,给我打!”
疏风没有二话,又是一拳打在吴庸鼻子上。
从小娇生惯养的吴庸,哪里经得住这种拳头,当场鲜血飞溅,仰头砸在木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