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太劲爆,太惊悚了,宝珠嘴里的半个鸡蛋卡在嗓子眼下不去也上不来,时刻关注着她的十长老赶紧过来给宝珠拍背。
好不容易把鸡蛋咽下去,宝珠皱着小脸想自己差一点成为第一个过生辰的时候被噎死的小寿星。
“小郡公,你现在是县令了吗?”
“暂时代管一段时间,朝廷稍后会派人来接管明云县的,咱们家的餐馆和卦摊可以重新干起来了。”
宝珠撇嘴:“我们可不敢开业,等新的县令来了再说吧。”
“放心吧,不管谁做县令,我都会告诉他照顾咱们家的,就算我说话不管用,阿宸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的。”
小奶团子一手拄着下巴,歪头问黎绍棠:“老百姓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些当官的为什么还要收刮民脂民膏呢,就不能派个一心为老百姓做事,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官来吗?”
“你放心,明云县的情况我已经上报了,下次派来的县令,我一定会派人看着他的,对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居然点了这么多好菜。”
宋老赶告诉黎绍棠今天是宝珠生辰,家里有两个身上带伤的人,不方便出去吃,叫了菜回来吃的。
黎绍棠没想到是宝珠生辰,答应稍后一定送一份厚礼过来,宝珠说不用了,只要让那个坏蛋县令得到应有的惩罚,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在宋家吃完饭黎绍棠回去没多久就让人给宝珠送了个金项圈过来。
隔了一天宋大川跟人盖房子去了,宋大海的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县里贴出告示,撤了县令的职,并且查出他贪赃枉法,收刮民脂民膏的证据,已经押往京城问罪了。
所有被迫停业的店铺和商贩都可以恢复营业,县令之前收刮的钱财等衙门调查清楚会原数返还。
黎绍棠给餐馆送了二百三十两银子,其中三十两是赔偿宋家兄弟的医药费,给十长老二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十长老的卦摊刚开张,就涌过来好多人,都问十长老最近去哪了,怎么没过来算卦呢。
“之前的县令不许我摆摊算卦,连累的宋家餐馆也跟着关了门,幸好小郡公明察秋毫,为百姓做主,不仅抓住了贪官,还让我们继续做之前的生意,小郡公真是好人呐!”
百姓都知道之前的县令已经被押解进京了,也跟着骂了起来,十长老还把宋家兄弟被打,衙门却无人问津是事情渲染了一番。
百姓更加气愤了,有人提议写一份万民书,控诉县令的罪行,最后真有被敲诈的差点倾家荡产的人牵头写了状纸,宋家人和十长老在上面按了手印,状纸被黎绍棠派专人送到京城。
在京城协助太子处理童男童女案子的黎予宸听说这件事坐不住了:“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想回明云县了。”
“阿宸你要不要做那里的县令啊,还有啊我发现你这次回来运气似乎好了不少,不那么倒霉,不管是练武还是回到王府都没意外发生了。”太子想揉揉堂弟的脑袋,被他躲过。
黎予宸悄悄摸了一下钱袋里的符咒:“我好像是遇到了那个让我转运的人。”
太子很好奇,想问问那个人是谁,黎予宸没理他回王府收拾东西去了。
如今的威远王府分为东西两院,东院是黎予宸和他父亲的住处这边的人都是皇上、太子还有威远王安排的,老王妃和她的儿子根本插不上手。
王府的主要产业、威远王每年得到的战利品,以及皇宫的赏赐还有黎予宸娘亲的嫁妆都在黎予宸那里,西院根本捞不到。
老王妃这边只有老王爷当年分给他们的几个山庄和铺子的产出,继王妃娘家条件不太好,她给儿子娶的王妃在京城声望很高,家境一般。
为了和东院抗衡她给儿子纳了六个妾室,有三个商户女,三个小官家的女儿,都带着丰厚的嫁妆。
他们母子以为这次可以和威远王打擂台了,没想到六个女人都死守着自己的嫁妆不肯往外拿,在她们有了孩子之后,后院更是争斗不断,连黎家栋正妻都卷入其中。
皇上干脆下令让威远王府内部分家,一旦发现有人朝黎予宸下手的话,不管是谁都会严惩。
老王妃听说黎予宸回来赶紧派人去请,没想到去的人还是晚了一步,黎予宸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
“他又去哪了?”老王妃气的直捶桌子,把一个上好的翡翠镯子摔成好几段,她还想让黎予宸带着孙子去宫里参加宫宴,多认识几个大家闺秀呢!
东院的消息根本打听不出来,他们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黎予宸这次回来好像帮太子处置了一伙针对他的人,皇上和太子赏赐了他很多东西。
“宫里的东西像流水一样进了东院,一样是侄子,皇上一年到头也不召见泽儿一回,东院的崽子进宫就像逛自家院子一样随意,这也太偏心了吧!”
“祖母慎言!”一个温润如玉的十二三岁的男孩走进客厅,正是老王妃嫡长孙黎润泽,他比黎予宸大六岁,严格说起来他才是威远王府嫡长孙。
可皇上、皇后、太子只认黎予宸,不管黎润泽表现多好就像看不见似的。
“祖母是心疼你啊,你才是王府长孙,品学兼优,在京城不仅有神童的美誉,做出的文章,写的诗词得到过大学士的赞誉,你这么优秀,却处处矮一个小孩子一头。”
“孙儿会自己争取到想要的东西,阿宸......王妃早逝,王爷伯父又常年不在他身边,皇上、皇后和太子多疼他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孙儿并不嫉妒。”
听了孙子的话老王妃更心疼他了,在心里埋怨老天的不公,自己给老王爷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也是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人,每到过年过节却还要给个死人上香磕头,只因自己是个继妃。
孙子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嫡长孙,有才有德,每次见到那个小崽子都得起身行礼,尊称对方一声世子。
祖孙俩不再说话,眼里流露出同样不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