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乔木言对靳楠那还真是相当的了解,他想的没错,靳楠当天晚上就将事情的始末对他和盘托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战之后”,就算借酒和解了,彼此之间也是有了说不出口的尴尬;
还是因为绯闻闹的太大,一时间两人不好再合体出现。
反正就是,自从靳楠升为一级大秘书之后,所有应酬都将她带在身边的沈臣舟,今天居然将她撇下,带着李桃出去了。
对靳楠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既能准时下班,重要的是还能和沈臣舟拉开距离,撇清关系。
无事一身轻,所以一到点儿,靳楠就连忙收拾了东西,第一时间下班回家。
新闻这事儿,在沈臣舟的指令下很快被撤销了,并且在各个媒体的运作下,一个大富豪的密事,还有几个明星的丑闻,很快就铺天盖地的霸占了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
临下班时,靳楠还特意上网搜了搜,关于她和沈臣舟的那则新闻,还有那照片,几乎是很难再找到了。
虽说如此,但那事儿毕竟已经闹腾了一上午了。如今电子媒体又是那么的发达,传播起来简直就是光速。
料想这事儿,乔木言十有八/九是已经知道了。
没错,这事儿确实不是她自愿的,错也不在她。
可她心里就是愧疚,对乔木言的愧疚。
回来的时候,靳楠往菜市场绕了一趟,晚上做了几个乔木言喜欢吃的菜。
乔木言是八点多点进的门,经过了一下午的沉淀冷静,坏情绪已经减退不少,面色表情他也能掌控如常。
他开门进来,一边换着鞋一边对正在摆碗筷的靳楠说:“这是做了什么好吃啊?我这都还没进门呢,就闻到香味儿了。”
靳楠也没多说,只是笑着说了句:“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乔木言急忙把鞋放好,起身朝着餐桌快步而来:“哦,宝贝,你这是捡钱包了?做这么多好吃的。”
靳楠把装了米饭的碗放到桌上,撇着嘴:“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捡钱的命,只有丢钱的命。”
这话也算是实话,长这么大她是一次钱都没捡到过,哪怕是一分钱都没有,倒是丢过不少。
乔木言揉着她的头顶:“这丢钱也不算是坏事啊,虽然你没有劫富,但你也算是间接的济贫了呀。就你这做派,放到古代,那可是人人称颂的侠义之风呢。”
“少贫了,赶紧洗手吃饭。”
“得令!”
靳楠看着乔木言离去的背影,看他这样,是没看到那个新闻?
心说,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喝足了,就算他生气恼火,到时候也不至于饿肚子。
俩人都将心事暂时掩盖起来,因此这顿晚饭吃的也是轻松愉快。
等两人把厨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乔木言擦着手说:“我先回房了,工作上还有点小尾巴,我去收收尾去。”
靳楠点头:“好,你去吧,我切点水果,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乔木言笑着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出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靳楠端着切好的水果,进了乔木言的房间,见他还在敲着键盘:“还没完?”
“马上,就一点了。”乔木言回了一句。
靳楠把盘子放到桌上,也没再多问,然后坐到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十来分钟,乔木言忙完了,关了电脑,拿起叉子吃了两口水果,看着不声不响的靳楠,笑着问:“怎么这么安静?有事啊?”
其实,问这话的时候,乔木言有点紧张,虽说不明白这紧张从何而来,但它就是莫名的出现了。
靳楠紧抿了下唇,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递到乔木言的眼前:“你……看到这个新闻了吗?”
她问了,她主动提出来了。
乔木言感觉到,刚刚莫名出现的紧张不见了,就连缠绕了一天的烦躁与慌乱也没有,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下来。
对于这件事儿,靳楠第一时间没藏没躲,而是直白面对,这足以说明她行得端坐得正。
既然如此,即便那个吻是真实存在的,也只能说明那只是个误会。
乔木言嚼着水果,并没把手机接过来,只是草草的撩了一眼:“嗯,看到了。”
这么淡定?
靳楠试探的问:“你不会……没认出这个女人吧?”
这会儿的乔木言是真的淡定了,他心里有底了呀。
“如果我连你都认不出来的话,那我岂不白做了你这么多年的男朋友?不,不对,是未婚夫。”
靳楠又问:“可是看到这个,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或者说,没有什么怀疑的?
“问什么?”乔木言顿了一下,说:“好,既如此那我就问问你,这个吻,是你主动的吗?”
“不是!”靳楠铿锵有力。
“那你和你们老板,除了上下级外还有别的什么特殊关系吗?”
“没有!”掷地有声。
“你对你们老板有好感?”
“没有!”不容置疑。
乔木言笑笑:“这不就得了?问一遍也不过只是白费些口舌罢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你做不出脚踏两只船的事儿,更不是对感情三心二意的人。
我相信我的选择,我相信你,我更相信我们的感情坚定不移。
不过这事儿已经出了,是不可否认的,但我肯定这事儿的背后一定是外人所不知的误会。”
“你说的没错,就是个误会。”然后,靳楠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沈臣舟他的愤怒,他的摔门而去,都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沈臣舟对她略有好感,而做出了逃离的举动,引发的。
也可以说,沈臣舟的醉酒也是因此产生的。
不过,靳楠觉得这篇儿已经翻过去了,何况“沈臣舟对她有好感”也只是她的猜测,所以她觉得就没必要再提。
因此,她就把沈臣舟醉酒之后的事儿说了说,也特意说明了那个吻,就是沈臣舟酒疯下的产物,没有任何的意义,还有那篇美妙的报道也是子虚乌有。
乔木言很认真的听她把话说完,然后送了她个“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自己与其他男人有了纠缠,还是如此辣眼睛的纠缠,身为男朋友的他,没有疑心猜忌,没有质问斥责,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信任。
夫妻也好,情侣也罢,两人之间的爱,最好的证明就是信任。
但信任,不是虚无缥缈的承诺,不是言辞凿凿的誓言,而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发自内心的真诚。
面对乔木言的这份真诚,要说靳楠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靳楠一下子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椅子上的男人,久久不松手。
冷静之后,乔木言不怀疑是真的,但要说真的做到毫无波澜也是不可能的。眼下什么都说开了,他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是彻底的落地了。
乔木言歪眼看看怀里的女人,笑笑,没说话,把手里的叉子放好,然后用手轻抚她的背脊,缓解她的情绪。
老半天,靳楠才平复下来。这一平复下来,可糟了。
怎么了呢?
人往往就爱犯这样的毛病,这心情一好了,或者日子过的太太平了,就开始寻事找茬。
这不,靳楠就开始找茬了。
她从乔木言怀里退出来,站到床边,嘟着嘴,满眼疑惑的看着他:“不对呀。”
“怎么了?”他问。
“虽然这的确是个误会,可你是我男朋友啊?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吻在一起,你怎么就这么平静呢?你难道不吃醋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女人啊,你总是如此的矫情。
乔木言闻言站起身,往前一步,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俯身直视她的眼睛:“我再次更正,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这是两个差异很大的身份。
还有就是,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又怎么可能不吃醋。
你知道吗?当我一看到那张照片,整个人就像一下子掉进了醋海了,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是酸的。”
靳楠歪头:“是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事儿很早就出来了,你也早早就看到了,可一整天都过去了,你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你这是吃醋了?”
乔木言忍不住又笑,他站直腰身,离开了她的肩膀的两只手,随之往后一伸,抱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说:“为什么打电话?我打电话只能说明我对你产生了莫大的怀疑,可是我没有怀疑。
你说看不出来我吃醋,怎么才能看出来?难不成一看到新闻后,我就冲到你们公司,把你们的老板揍一顿,虽说我很想那么做。
但我真要去了,只会将你推入更深的漩涡里,让你再也无法摘撇干净。
虽说这事儿让我醋海生波,但我相信你,也相信这事儿的背后一定有原因,一定有误会。
既如此,我为何还要在你上班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打扰你?”
这话说的挺对的,上午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有这事呢,下午虽说已经撤销的差不多了,可她脑袋瓜里还是一团乱呢。
乔木言真要打电话过来,就凭自己那时的坏脾气,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那样,起不到任何效果,只会让彼此心里起疙瘩。
沉淀之后,人会冷静,会平复,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儿也都会心平气和的去言说去解决。
想透了这点,靳楠也决定不再无理取闹。
可乔木言这时候却不依不饶了:“上班的时候我不打扰你,回家了,我可没打算要放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