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一手将上校的头按在了桌子上,一手抓着手里的匕首。
“知道这把匕首叫什么吗?这是英军ss的突击队匕首,又名rbrnss突击队匕首、费塞二氏战斗刀。刀刃采用prr碳钢制作,表面高温焗黑漆,双面开锋。锋利而可靠,就像是一个最忠诚的战友。”林锐在上校的耳边低声道。
“我用这把刀,是为了纪念一位死去的英国战友,他因为救我而死。在他死的那一天,我就发誓,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战友,也没有人可以侮辱他们。这一刀我很有分寸,没有伤及你的血管和神经,不会让你大出血,也不会让你永久丧失手部的活动功能。但是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
“好了,林锐!好了,到此为止好么?”苏尔亚拍着他的肩膀有些不忍地道,“我想他懂你的意思了。”
林锐这才拔出了匕首,将上校推开。上校额头上汗如雨下,却强忍着一声不吭转身走出了指挥室。
“林锐你得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们不该和这个家伙闹得太僵。”苏尔亚耸耸肩道,“虽然我也讨厌这个人,但他毕竟是迪利亚指派来的,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雇主。你就不能稍微尊重他一下么?”
“尊重是双方面的。我这个人有点小气,在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之前,是不会尊重别人的。”林锐耸耸肩道。“精算师,你和朴东相去处理战俘的事。记住,做得漂亮点。我们得让刚才那头黑驴心服口服。”
将岸点点头,“放心吧。”
他们走了之后,指挥室里只剩下了林锐和苏尔亚。林锐看着苏尔亚道,“现在没有外人了,说说看你有什么计划?”
苏尔亚皱眉道,“关于什么的计划?”
“又跟我装傻。我看过你的兵力分部,虽然你的廓尔喀小队成了八个小组,分部处于特克里特的不同防守区域。但是其中的两支队伍却从来没有真正动用过,他们是在来回换防,但从没有真正接敌。这是为什么?”林锐指着后面的地图上道,“我知道消极避战绝对不是你的风格。你之所以这样,说明你有一个计划。跟我说说,那是什么计划?”
苏尔亚苦笑道,“我就知道很难瞒住你,想不到你光从我画在作战地图上的几根线条,就能判断出这么多东西。”
“因为我接到了命令,一但进攻特克里特的政府军溃败,那么我们就完成了在这里的所有工作,可以顺利撤出了rs;。”苏尔亚缓缓地道,“从目前看来,政府军败局已定,我只是想通过不断地换防。来调整队伍,以便在撤离的时候能够最快的行动。而这两支从没接敌过的小组原来是准备留到最好后的预备队。”
“我们要撤离了?”林锐皱眉道。
“是的,应该快了。我们的任务是帮助民族解放组织抵御政府军的进攻。并且造成足够的压力促使政府军和他们展开和谈。中路铁路桥那里的首都卫戍部队,已经开始撤退。而特克里特外围的政府军,也因为缺乏补给而支撑不了几天。再加上右路的黑豹古雷和迪利亚,已经势如破竹打通了东南沿线。事实上已经形成了和政府军的相持局面,而且隐隐还有后来居上的趋势。”苏尔亚耸耸肩道,“我们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这样也好。”林锐点点头道,“这些政府军和民族解放组织的人都一样,不论是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如早点抽身出去,让他们自己打死打生去。”
“对,这就是龙先生的计划。”苏尔亚一笑道。“非洲无义战嘛。一边是独裁军阀,一边是嗜杀暴民。谁对谁错,谁会去管?即便是我们和晨星公司,也不也是收钱才办事么?”
“不用说,这又是龙胖子说的。”林锐笑着道。
苏尔亚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对龙先生真的是佩服到了极点。他几乎算到了这场战争的任何一个细节,并且能够从容利用其中的所有机会。他是个天才。”
林锐耸耸肩,“行了,我就不陪你吹捧他了。我得去看看将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他对苏尔亚挥挥手,走出了指挥部,向着关押政府军战俘的地方走去。
关于政府军战俘的地方,是个被炸塌了一半的下水道。大概有两百多个黑人士兵被从里面驱赶出来。除了身上的衣服,他们和这些用枪指着他们的民族解放组织青年并没有什么两样。
大多数人都很瘦很憔悴,他们似乎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民族解放组织已经不是第一次枪决俘虏了,所有战俘的眼中都是一片恐惧和焦虑。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没有被枪毙,而是分发给他们食物。这些政府军士兵已经饥饿了很久,在这个时候,只要一点玉米糊就能让他们放弃一切。
而更加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被告知,他们不会被枪决。只要是在战场上主动放下武器投降的,都一律会被无罪释放,当然,坚持对抗作战的就另当别论了。
低头看着浸透了血液的土地,这些战俘都知道这个另当别论是指什么。吃饱喝足了之后,这些战俘有人甚至要求留下,不想走了。
但得到的回应是:你们必须回去,把在这里的经历告诉其他人。实在想回来的时候,可以在下次作战之中继续投降。这个回答似乎有些可笑,但是却实实在在把这样一个概念,种在了这些头脑简单的士兵心里。再和这些民族解放组织的人交火,只要投降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们只要及时投降,他们就不会枪杀战俘,还会给食物。投降无所谓,但是为了能吃到这热乎乎的食物,这些饥饿的政府军什么都愿意付出。甚至他们临走的时候,所有的政府军战俘都开始憧憬着下一次被俘了。而且他们回去之后,会把这种情绪在政府军之中蔓延开来。一支军队要是成了这样,那仗还怎么打?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这是一句至理名言。